第五十四章 因為你叫晏晏啊!
蕭承逸沒想到沐雲安這麼快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他有些欣慰但同樣也有些慶幸,慶幸的是他先一步拿到了線索。
但他不能告訴她,因為他要布局引那幕後之人上鈎。
所以昨夜裡在他猜出那幕後之人的心思時,他便讓青影去通知了周如海此事掀過不會在同他計較。
本來他是打算讓周如海承認自己的罪行,為晏晏洗冤的。
但現在,隻能先委屈她。
他不能驚動那幕後之人告訴晏晏,他已經拿到了那封信,隻有瞞住此事,那人才有可能引晏晏去尋找真相,從而露出馬腳。
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蕭承逸伸手摸了摸沐雲安的頭問:“你相信我嗎?”
沐雲安點頭,一雙眸子閃閃發光倒映着他的影子。
蕭承逸微微一笑:“那從現在開始,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不用想别的隻需好好做你的功課,改正你的筆迹。”
沐雲安有些小小的失落,其實她更想和他一起去找出真相。
但許是蕭承逸把她當成了小孩子來看,不想讓她去費心。
而且她這顆心已經活了兩輩子,早已不是無知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怎麼了,不願意?”
蕭承逸瞧出她眼睛裡的小小失落來。
沐雲安搖了搖頭道:“在逸哥哥眼中我是不是就是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啊?”
蕭承逸怔了怔,随即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不是小孩子,是小姑娘。”
沐雲安耳根一紅,也不在糾結這些,隻好奇的問:“逸哥哥,我之前那麼對你,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這是她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因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似乎蕭承逸對她都格外的包容。
哪怕上一世她害死了他的母親,他當時也沒有殺了她!
而現在,他更是一心一意的寵着她、保護她。
蕭承逸挑了挑眉,思緒漸漸的有些飄遠,直到聽到沐雲安叫他的聲音:“逸哥哥?”
他回過神來,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眉眼問:“京城之内,還有别家的千金叫晏晏嗎?”
沐雲安眨了眨眼睛道:“應該沒有了吧,怎麼了?”
“那就是了。”
蕭承逸笑了起來,半是揶揄半是認真的道:“因為你叫晏晏啊。”
沐雲安一臉莫名,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回答?
她故作愠怒的推開蕭承逸:“不說就算了,我要回去了。”
蕭承逸也沒有攔她,隻叮囑道:“冬日天寒,不要亂跑,小心着涼。”
“知道啦。”
沐雲安沖着他回眸一笑,然後打開了房門像隻小兔子似得跑了出去。
蕭承逸望着她離去的背影,眼睛裡滿是柔光。
或許她不記得了,但是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七年前他曾流落京城,險些餓死街頭。
便是這個小丫頭在他最為絕望的時候,在他的嘴裡塞了一顆桂花糖,甜甜糯糯的聲音叫他哥哥。
随着她一起的還有一個婦人,那婦人喚她晏晏,她喚婦人娘親。
那婦人見他可憐解了自己身上的鬥篷給他驅寒,然後将身上的荷包也給了他。
他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隻知道那個水靈靈叫他哥哥的小團子叫晏晏,能從她們的穿着上辨認應該是哪家高門大戶的家眷。
那個寒冷的冬天,化在他嘴裡的桂花糖還有身上驅寒的鬥篷,以及晏晏這個名字,成了他記憶裡最溫暖的存在。
後來蕭承逸第一次入将軍府,從沐将軍口中聽到晏晏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驚住了。
雖然當年隻有五歲的小團子已經長大了,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認錯,隻可惜她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而昔日乖巧可愛的小團子也變的不再可愛,她被養歪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他,甚至為了嫁禍他都不惜跳湖。
但他終究還是念着過去的那份恩情,沒有同她一般計較。
好在,她幡然醒悟趕走了柳姨娘,察覺出了他的好,終于肯依賴他、信任他乖乖的叫他一聲哥哥。
現在。
記憶中那個乖巧可愛讨人喜的小團子又回來了。
……
沐雲安從聽風院回來後,便十分認真的溫習着蕭承逸布置的功課。
不得不說蕭承逸為她選的書籍是用了心的。
不是那些枯燥難懂的四書五經,而是一些傳記雜談之類的,讀起來非常的有趣,而且特别能增長見識,也能學到不少的道理。
沐雲安興緻勃勃,看的十分的入迷,直到玉梨來禀道:“小姐,二小姐來了!”
“二姐?”
沐雲安有些意外。
自從李氏生病之後,這二房的人倒是都當起了縮頭烏龜,這個時候沐雲歡不好好的閉門思過,來她這裡做什麼?
她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書冊道:“把她請進來吧。”
玉梨應了一聲,随即便将人給請了進來。.五⑧①б
誰料沐雲歡一進門卻是哭着喊道:“三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沐雲安被她這個樣子吓了一跳,不過短短幾日的光景沒想到沐雲歡就瘦了一圈,眼睛更是紅紅的,看上去十分的憔悴。
她皺了皺眉有些不明所以:“二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沐雲歡抓住沐雲安的手道:“求求你看在咱們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幫我救救我娘,找個太醫來給她看看吧。”
沐雲安皺了皺眉道:“這事你應該去求祖母才是。”
沐雲歡道:“祖母本就不喜歡我的母親,又怎麼會幫她請太醫?三妹妹你是縣主,如果你肯在祖母面前為母親說說情,她一定會有救的!”
沐雲安有些為難,二房投靠太子算計她的事情,她心中一清二楚。
如今太子被禁足,二房沒了依仗,沐雲歡想起了她這個三妹妹了?
她這是覺得她蠢呢,還是心地善良很仁慈呢?
“二姐,我知道你心中擔憂,隻是二嬸的病之前也請了大夫來看。
再者你以為太醫是我們随随便便能請的嗎?那可都是給皇室貴人看病的,雖然祖母有陛下的恩準可以請太醫入府,但這麼多年你瞧着祖母用過嗎?
便是祖母有個頭疼腦熱也隻是請外面的大夫來瞧,二嬸一個犯了錯的内宅婦人,你覺得她有什麼資格驚動太醫來給她看病?
我瞧着二姐是急糊塗了,與其白費功夫不如好好照顧二嬸,雖說這中風不好醫治,但若是悉心照顧也不是沒有痊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