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孤寡一生
“呵~”
沐雲安冷笑一聲:“你們兄妹可真是夠可恥的,自己沒法子把逸哥哥帶走,便趁着他會試期間擄劫我作為要挾,你們這麼做,就算逸哥哥回了南嶽,他也不會原諒你們。”
蕭玦目光沉沉道:“這就不勞縣主擔心了,請吧。”
沐雲安哼了一聲,起身離開,就聽蕭玦道:“我知道縣主身邊有兩個高手,他們可以跟你一起上路,但你最好不要做無畏的反抗,以免傷及無辜。”
沐雲安聽出他話中的威脅,蕭玦兄妹來北辰身邊的護衛一定不少,而她隻有紅玉和青影,一旦交起手定會吃虧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候在外面的紅玉和青影看見她脖子上的傷相繼一驚,紛紛撥出劍來,指向了蕭玦兄妹。
沐雲安道:“把劍收了吧,他們兄妹倆要請我去他們家中做客,你們陪我一起去吧。”
紅玉和青影都知道這兄妹的身份,以為他們不會對沐雲安怎麼樣,可是他們到底還是疏忽了,後怕的同時兩人都提高了警惕,不敢有絲毫的放松。
紅玉上前一步湊到沐雲安耳邊小聲問道道:“小姐,他們可是威脅你?隻要你一句話,奴婢一定救你出去。”
沐雲安拍了拍她的肩道:“别緊張,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京城,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出去走走。”
她微微一笑,示意紅玉放心,然後對着蕭玦道:“我祖母年事已高,如果知道我失蹤一定會擔心的,不知可否容我派人送封信回去?想必,你們也不想被朝廷的官兵追蹤吧?”
蕭玦眉梢一動,似是有些意外,原本他們兄妹的計劃是除掉沐雲安,讓蕭承逸再無後顧之憂,隻是他改變了主意決定帶沐雲安一起回南嶽。
但沐雲安畢竟不是普通的姑娘,她是北辰鎮南将軍的女兒,惠和縣主,她的失蹤必将會引起軒然大.波。
帶着她上路,也會增加他們暴露的危險,可是沒想到沐雲安竟然要幫他們善後,這着實讓他們意外。
蕭玦有些猜不透沐雲安的用意:“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沐雲安輕嗤一聲:“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逸哥哥失去親人而已。”
雖然她對蕭玦兄妹的所作所為感到不齒,但也改變不了他們是蕭承逸親人的事實,畢竟他們來北辰也是為了蕭承逸的安危。
蕭玦聽着這話,不由的多看了她兩眼,誰料沐雲安突然側頭看向了他,他一時有些窘迫忙移開了視線,應了一聲:“好。”
說着,便讓人準備了筆墨紙硯。
沐雲安道了一聲謝,然後寫了一封信,還特意交給蕭玦檢查了一番。
蕭玦見信中内容沒有什麼不妥,便令人将信送去了将軍府,随後一行人離開了茗香樓。
沐雲安上了蕭玦準備的馬車,蕭蘊楚和她同乘,隻是上車之前沐雲安突然對着蕭玦說了一句莫名的話:“希望太子殿下孤寡一生,這輩子都别遇到心儀的姑娘。”
蕭玦:“……”
他看着眼前微微晃動的車簾,有片刻的失神,沐雲安這話是何意他心中一清二楚,他說沐雲安是蕭承逸的軟肋,還想除掉她。
所以沐雲安詛咒他孤寡一生,讓他不要遇到心儀的姑娘,這話既是諷刺也是威脅。
這姑娘,氣性還挺大!
馬車裡。
蕭蘊楚聽到沐雲安對她哥哥說的話有些氣憤的質問道:“你在詛咒我的皇兄?”
“是又如何?”
沐雲安就是氣不過,這兄妹倆一個為了想要得到蕭承逸而殺她,一個說她是蕭承逸的軟肋想除掉她。
他們憑什麼左右她的性命?
蕭蘊楚見她這麼嚣張心中實在是窩火,方才她就應該一劍殺了她,也不知道皇兄為什麼要留她性命?
她哼了一聲:“你别得意,你真以為逸表哥就非你不可啊?他對你好也不過是因為你是将軍府的小姐而已。”
換做從前,沐雲安或許真的會信了蕭蘊楚這話覺得蕭承逸對她的好是有所圖謀,但現在别人說什麼她都不會信的。
她是重生之人,知道蕭承逸對她的兩世情深。
她相信蕭承逸,也相信自己!
沐雲安兀自一笑,聲音裡卻透着絲絲的冷意:“你的話太多了。”說着,一枚銀針從她袖中飛射而出,正中蕭蘊楚的肩上。
她一愣低頭看着肩上的那枚銀針:“你……”
話未說完,她就覺得渾身綿軟無力,蕭蘊楚大驚失色猛的擡起看向沐雲安,就見她伸手取走了那支銀針道:“你應該感謝自己姓蕭,是逸哥哥的表妹,否則就憑你今日所作你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蕭蘊楚瞪大眼睛,最後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沐雲安捏着那枚銀針,撇了撇嘴:“無趣。”
紅玉唇角一抖,好奇的問道:“小姐,你為什麼要跟他們一起離京啊?如果咱們拼一拼也未必逃不出去。”.八
沐雲安道:“我想讓逸哥哥回去見見他的舅舅。”
紅玉看着她,沒再吭聲,而這話正傳到了車窗外,落入了蕭玦的耳中,他騎着車跟在馬車旁邊,不禁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沐雲安願意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竟然是想讓蕭承逸回去見他的舅舅,若非真正的在意一個人,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吧?
情這個字,究竟是種怎樣的存在呢?生平第一次,他對此産生了濃濃的好奇。
馬車離開了京城,一路向南消失在了暮色裡。
而此時,興平縣内。
城南街角不起眼的一家醫館内,玄渡提着一個包袱推開了其中的一間房門,就見元嘉禾蜷縮在床榻的角落裡。
聽到推門聲,她猛的擡起頭見玄渡進來,她卻是連腳上的傷也顧不得便着急的跳了下去,鑽心的痛楚襲來,元嘉禾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幸虧玄渡疾步走了過來,将她穩穩的扶住,還不待他開口,元嘉禾就抱着他哭了起來:“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他們今日來到興平縣後,先去驿站送了書信報平安,然後玄渡就帶她來此尋醫,她的腳傷的不輕,大夫說不能随意的走動。
下午的時候,她喝了藥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誰料醒來後沒看見玄渡,她很害怕又不敢亂跑,隻能在房間裡等他。
每一時每一刻,于她而言都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