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嫡女重生:權臣的掌心寵

第二百二十四章 救一個姑娘

  玄渡手上的動作一頓,随即猛然間清醒過來,他是認識她,但那也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難道是他對她的态度太過明顯,讓她起了疑心?

  他壓下心頭的想法,繼續為她上着藥,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元嘉禾道:“就是感覺你好像認識我一樣,從相識到現在你隻問了我的遭遇,卻沒問我的名字,家住何處,這難道不奇怪嗎?”

  玄渡低笑一聲解釋道:“在我看來,你身上的傷比你的名字要重要的多。”

  元嘉禾聽懂了他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你認識我呢。”

  玄渡想說他的确是認識她,在上輩子,那時候他還是梵聖寺裡的一個得道高僧而她是北辰最尊貴的公主。

  那時候太子登基,在宮中修了一座佛塔舉行了一場祭祀祈福儀式,而他則是那場儀式的主持。

  他在宮内住了一個月,期間這位公主經常到佛塔祈福,她經常跪在那裡一待就是一整天,一雙漂亮的眸子裡總是含着眼淚,卻又不哭出來。

  那時候她失去了寵愛她的父皇,她的母妃被新帝囚禁,哥哥身亡,言家更是在兵變中覆滅,她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

  玄渡至今猶記得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她問他:“都說佛祖普渡衆生,可為什麼不來渡她?”

  她說她沒有行過惡事,沒有對不起誰為什麼至親之人一個個的都要離她而去?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給問住了,而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沒有回答她。

  後來,他離開皇宮回了梵聖寺,原以為這輩子他們都不會再見,誰料有一日她竟然出現在了梵聖寺。

  那時她已從失去至親的痛苦中走了出來,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她說這梵聖寺太破了要為他修葺寺廟。

  她給廟中的佛像都塑了金身,昔日破敗的寺廟也變的肅穆莊嚴華貴起來。

  然而,佛祖終是沒有保佑她。

  她最後一次來梵聖寺在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裡跪了許久,然後告訴他,她要去和親了,嫁去漠北。

  玄渡記得那日的夕陽如火,照耀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染了皿,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宿命。

  然而他無能為力。

  臨别之時,他贈了她一串佛珠。

  暮色四合的寺門前,她握着那串佛珠看着他問:“你真的相信這世上有佛祖嗎?”

  此後,這個問題他在心中問了自己無數遍。

  她和親那日,他站在後山之上眺望着官道上延綿不斷的送嫁隊伍,隔着山川河流,他仿佛能看見她在花轎裡哭。

  那天夜裡,那雙含着眼淚的眸子第一次入了夢。

  從此之後,他開始變的心浮氣躁,再也無法潛心修行,他知道他的心結是她,如果不能解開這個心結,他一輩子也成不了佛。

  于是他踏上了北上之路,他告訴自己此行是為了解開心結。

  然而等到他到了漠北,看見的卻是她的屍首,她滿身是傷躺在小小的棺木裡,手腕上還戴着他贈與的那串佛珠。

  她是被人活活的折磨而死。

  那是第一次,他犯了殺戒,隻為搶回她的屍體。五⑧○

  他想帶她回故土。

  他帶着滿身傷痕背着她,穿過滾滾黃沙,烈日寒風終于将她的屍骨帶回了北辰,他将她葬在了梵聖寺的後山。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出過山門。

  直到某一日蕭承逸抱着渾身是皿的沐雲安前來求見,那一刻他仿佛看見了自己,他告訴蕭承逸這世上有一種輪回叫做重生。

  他信了,葬了她心愛的姑娘在梵聖寺内出了家。

  蕭承逸曾問過他,如果重活一次他想做什麼?他說:“救一個姑娘。”

  “玄渡,你想什麼呢?”

  元嘉禾見玄渡垂着眸子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便開口喚了他一聲。

  玄渡從過往的記憶裡清醒過來,這短短的一瞬間就如同做了一場夢一樣,但他知道他夢中的那個姑娘回來了。

  她是活的,不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這一世他要改變她的宿命,救她于水火。

  救她,便是救自己。

  玄渡朝着她搖了搖頭,然後笑着問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

  元嘉禾本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但嘉禾這兩個字許多人都知道,如果他知道他是公主,一定不會像尋常人一般待她。

  于是她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而是道:“你叫我阿鸾吧。”

  阿鸾是她的小名,隻是長大之後便無人在叫過了。

  “阿鸾。”

  玄渡念着這個名字,思緒又漸漸的飄遠,前世她也曾讓他這麼叫她,不是公主而是她的小名阿鸾,可是他卻從未這麼叫過。

  而今,他終于可以無所顧忌的叫她的名字。

  阿鸾。

  鳴女床之鸾鳥,舞丹穴之鳳凰。

  “是個好名字。”

  玄渡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方幹淨的帕子撕扯成兩塊,然後将她上了藥的手包紮了起來,問道:“還有其它地方傷到嗎?”

  元嘉禾指了指自己左腳的腳踝道:“逃跑的時候扭到了腳,有些疼。”

  玄渡聞言握着她的左腳去查看,就見腳踝處已經腫了起來,好在沒有傷到骨頭,他幫她輕輕揉.捏着,問她:“疼嗎?”

  元嘉禾看着他溫柔的動作,臉頰不由的紅了起來,就連心跳好像都快了一些,她有些倉惶的搖了搖頭問他:“你長的這麼好看為什麼會出家啊?”

  玄渡眉梢一動,溫聲回道:“我是個孤兒從小被梵聖寺的高僧收養,從我有記憶起我就住在寺内。”

  元嘉禾哦了一聲又問:“那你為什麼又還俗了呢?”

  玄渡道:“為了弄明白情為何物。”

  元嘉禾:“……”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樣子:“你是動了凡心?喜歡上了哪家的姑娘?所以為她還了俗?”

  玄渡唇角一動,有些不知該怎麼解釋,當日在梵聖寺的後山,他不知蕭承逸為何會成功?沐雲安說因為他不懂情為何物?

  因為這話,他果斷的還了俗離開了梵聖寺,想去尋找人人趨之若鹜的情究竟為何物?

  又或者說,他的心其實早已不在了佛祖那裡。

  隻是,他一直都不願去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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