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催眠
沐雲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滿臉交錯的傷痕早已看不出本來面貌。
這醜陋的樣子比起上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隻不過上輩子她心如死灰也就不在乎容貌如何。
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她有喜歡的人,但她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覺得醜,更何況是别人?
方才聽女皇的意思,蕭承逸已經來到了南疆,也就是說她給他下的忘憂蠱沒有用,他還是來了。
來救她了。
可如今的她,就算被蕭承逸救出去又如何能配得上他?
沐雲安想到這些,情緒有些崩潰,她一把揮開了面前的銅鏡,哭着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女皇歎了一聲:“沐雲安已經死了,你該以另外的身份活下去,南疆才是你的家。”
沐雲安淚眼朦胧的看着女皇,就聽耳邊傳來一道清悅的鈴聲,伴随着蠱惑的聲音:“忘了吧,忘了你是誰,忘了你的過去。”
她感覺到很是困倦,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将她籠罩,讓她困在迷霧之中,讓她辨不清方向。
四面八方傳來的都是那個聲音:“忘了吧,忘了你是誰,忘了你的過去。”
沐雲安的記憶一點點的變得蒼白,就好似被什麼東西給封印住了一樣,她睜着眼睛,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光聚。
直到那聲音伴随着鈴聲再次的響起:“睡吧,醒來後你就會忘記一切!”
沐雲安緩緩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靈姬從密室裡出來,就看見女皇在對着沐雲安使用催眠術。
南疆除了蠱術之外還有一絕,就是催眠術,放眼整個南疆能将催眠術使的爐火純青的也隻有女皇。
她借着沐雲安相貌,摧毀她的心智,如此就能輕而易舉的将其催眠。
中了此術之後,内心深處真正的自己将被困縛,除非女皇親自喚醒,否則一生都将活在虛幻之中,受女皇的操控。
這個姑娘将永遠的失去自由。
女皇見沐雲安已睡去,她為其蓋好被子,然後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靈姬道:“從今以後她跟着你,是蠱王宮的人,你為她取個名字吧。”
靈姬想了想道:“不如就叫她無雙吧!”
“無雙?”
女皇挑了挑眉:“天下無雙,是個好名字。”
她看向沐雲安,眼底隐隐有些得意和激動,又道:“她可是我們南疆的未來,你照顧好她。”
靈姬應了一聲是,就聽殿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陛下,方才大公主讓人送來消息,說是攝政王和三公主夜闖皇宮,燒了……燒了宗廟!”
女皇聞言面色一變,她快步走了出去問着那送信之人:“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來!”
那人将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
女皇聽後隻覺得不可置信,她問道:“你說阿瀾依傷了大祭司?那大祭司傷勢如何?”
侍衛回道:“大祭司的确是被三公主所傷,好在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宗廟被毀大半,大公主已經下令,全城搜捕刺客的下落。”
女皇眯了眯眼睛,對着那人道:“先退下吧。”
待人一走,女皇一掌拍在門上,怒道:“好一個蕭承逸!”
她是真沒想到蕭承逸竟然會打宗廟的主意,他到底哪來的膽子?阿瀾依傷了大祭司也是她沒有料到的。
難道這兩人要為敵?
靈姬勸道:“宗廟事關重大,陛下還是早些回去處置此事吧,至于無雙我會照看好她。”
女皇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心火,她揚着頭道:“不急,孤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她低頭看着手中那個裝着皿的瓷瓶,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
二公主府。
蕭承逸等人離開客棧後便潛入了姜茹的府邸,自從姜茹被追殺後,她的府邸就空了,倒是最适合潛藏。
安置好之後,衆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來的對策。.八
蕭承逸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草藥醫治青影,問出晏晏的下落,這府邸有密道直通城外,我去找找看,是否有能用的草藥。”
阿瀾依卻道:“找草藥的事情讓你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我倒是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解你身上的絕情蠱,不然你每擔心沐姑娘一分,就會受絕情蠱之痛,這樣有損你身體。”
葉修塵舉着手道:“我贊同三公主的話,早日解了絕情蠱,你才能心無旁骛的去尋找沐姑娘。”
姜茹也道:“你就聽我三妹妹的吧,這絕情蠱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受的,早日解了也好。”
蕭承逸見狀也不在多言,更何況他也想知道他和晏晏的過去是怎樣的?
他将身上的竹筒取了出來,遞給了阿瀾依:“就按你說的做吧。”
阿瀾依接過那竹筒打開,将裡面的同心蠱倒了出來,可是那蠱蟲在她手心裡卻是一動也不動。
她有些詫異的伸手戳了戳,沒有任何的反應。
姜茹看着這一幕,吓了一跳結結巴巴道:“同心蠱死…死了?”
葉修塵一愣,他頓時打了個激靈道:“不是說這同心蠱的性命已經和沐姑娘連在了一起嗎?”
如果同心蠱死了,那麼沐姑娘她豈不是也死了?
蕭承逸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她一把抓住了阿瀾依的胳膊問道:“怎麼回事?”
阿瀾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同心蠱她給蕭承逸的時候還好好的,如今突然沒了反應,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她看着蕭承逸道:“同心蠱死了,沐姑娘她可能出事了!”
“不,不可能!”
蕭承逸腳下一個踉跄,他扶着桌子勉強站穩,搖着頭道:“晏晏她不會,不會出事的,她還在等我去救她。
對,她還在等我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說着,他就轉身就走了出去。
葉修塵匆忙攔住了他:“蕭承逸,你冷靜一點,如今外面都是追兵,你出去就是送死?”
蕭承逸一把揮開他的手,他心中就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去救晏晏。
隻是沒走幾步,他突然吐出一口皿,心髒傳來的劇烈痛楚好似要将他湮滅一般。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卻再也受不住這強烈的痛楚,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