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生氣
日落時分,沐雲安滿載而歸。
蕭承逸答應她就隻逛一會,但這一會就足足有兩個時辰,馬車上更是塞滿了沐雲安買的各種東西。
臨走的時候,她還買了一串糖葫蘆。
上了馬車後,沐雲安便有些迫不及待,她扯下了臉上的面紗咬了一口那糖葫蘆,滿足的眯起了眼睛來,一臉的享受。
蕭承逸看着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竟陪着這小丫頭逛了這麼久還買了這麼多東西。
他黑着臉坐在那裡,盯着沐雲安手上的那串糖葫蘆。
忽而,沐雲安擡起頭,然後将咬了一口糖葫蘆遞了過來:“你也嘗嘗,很好吃的。”
蕭承逸看着那缺了一口的糖葫蘆,有些嫌棄的别過頭去:“你自己吃吧。”
沐雲安卻不死心,她往他身邊挪了挪,然後将糖葫蘆送到了他的嘴邊:“就嘗一口嗎,不騙你真的很好吃的。”
蕭承逸的唇上貼着那顆被咬了一口糖葫蘆,鼻尖傳來一絲有些膩人的甜味,那一刻,他腦海募的想起初見時,這丫頭隔着面紗送上的一吻來。
而眼下,一顆被她咬過的糖葫蘆,竟又讓他有了當時那種驚悸的感覺。
蕭承逸猛的清醒過來,突然揮手拂開了她的手,沐雲安一時不察手中的那串糖葫蘆從她手中飛落而出,掉在地上。
沐雲安一愣,她望着地上的糖葫蘆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
不過很快她就又調整了過來,她不能強求太多,如今蕭承逸肯陪她逛街還沒有怨言就已經很不錯了。
凡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嗎。
沐雲安撿起地上的那串糖葫蘆,朝着蕭承逸笑了笑道:“沒關系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将已經髒掉的糖葫蘆包了起來,然後放在了一旁。
蕭承逸看着她,道歉的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他将視線收了回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一顆心卻是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頓時間,馬車裡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在了行宮門口,沐雲安掀開簾子下了車,就聽一道沉沉的聲音傳來:“阿瀾依,你去哪了?”
她循聲望去,隻見夜幕裡站着一人,正是蕭玦。
沐雲安迎了過去,笑着喚了一聲:“蕭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馬車裡,正欲下車的蕭承逸冷不防的聽到這一聲蕭大哥,他冷峻的眉忽而一沉,握着簾子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
這丫頭竟然稱呼蕭玦為蕭大哥?
她可真有本事,來京短短兩日的功夫不僅和祁王關系匪淺,就連太子蕭玦都被她哄的團團轉,更别提自己的母親和姑姑以及舅母了。
似乎他身邊的這些人,除了他那個未婚妻外,就沒有一個不喜歡她的。
蕭承逸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他冷着一張臉,也沒有下車,隔着一道簾子那語氣分明不太好:“三公主,今日,你花了本王三千六百兩銀子,這賬目稍後本王會派人給你送來。”
沐雲安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看着對面一臉狐疑的蕭玦問道:“蕭大哥,你有銀子嗎?可不可以借我一點?”
蕭玦回過神來,從身上摸出幾張銀票遞給了她。
沐雲安也數直接撩開了簾子,将那幾張銀票扔給了蕭承逸:“現在我們可是兩清了,攝政王!”
蕭承逸望着灑了一地的銀票,他眯了眯眼睛突然道:“走!”
車夫匆忙駕着馬離去,沐雲安這才想起來自己買的東西還在車上,她忙追了幾步道:“喂,我的東西。”
就見一團東西從車窗裡飛了出來,砸到了她的身上。
沐雲安接過展開一瞧,竟是她方才還給蕭承逸的銀票,這男人竟全都還給了她,還把她買的東西給拉走了。
那都是女兒家用的東西,他拉給能幹嘛?
沐雲安氣的跺了跺腳,沖着那馬車怒喊了一聲:“蕭承逸,你這麼對本公主一定會後悔的!”
可馬車還是停也不停的就走遠了。
蕭玦走過來,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惹他了?”
沐雲安捏着那揉成一團的銀票道:“我哪知道啊?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突然間也不知道又發什麼瘋?奇怪的很。”
明明今天逛街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打掉了她的糖葫蘆她也沒有怪他,可是好端端的不知道他怎麼又生氣了?
蕭玦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自從中了蠱後他脾性就變了許多。”頓了頓他又問道:“他所中的蠱毒,你能解嗎?”
沐雲安搖了搖頭:“我還沒想到法子。”她是真不知道這絕情蠱怎麼解,不過也許真正的阿瀾依知道呢。
可是人海茫茫,要去哪裡去找阿瀾依?
沐雲安歎息一聲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蕭玦道:“我聽父皇說,小皇叔把你帶出去玩去了,想着這個點你應該回來了,便過來看看,不過你怎麼和攝政王在一起?”
沐雲安撇了撇嘴,便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
蕭玦聽後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問:“你說攝政王帶着你逛街去了?”
沐雲安道:“是啊,你沒聽他說嗎,我今天花了他三千多兩銀子,把我送回來,他就迫不及待的要跟我對賬目,生怕我貪了他的銀子一樣,真是小氣死了。”
蕭玦:“……”
這是重點嗎?
重點難道不應該是蕭承逸竟然會陪着三公主去逛街?
他自從中了蠱可以說是目中無人,高冷倨傲,對誰都沒有好臉色,更不可能屈尊降貴的去陪人去逛街。
這個三公主,莫非真的會什麼妖術?
沐雲安見蕭玦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奇的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八
蕭玦輕咳了一聲問道:“你們南疆到底有沒有蠱惑人心的妖術?”
沐雲安唇角一抖,卻是被他給氣笑了:“你是懷疑我魅惑了攝政王?”
蕭玦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攝政王對誰都不會正眼相看的,唯獨你是個例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沐雲安聽着這話眸光驟然一亮,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這麼說來,她在蕭承逸眼中其實是與别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