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塵封的信
沐雲安聽的心驚肉跳,但仔細一想她就明白了蕭承逸的意思。
前世她和蕭承逸不曾相愛,他們之間隻有恨沒有情,但她死後,他還是為了她皈依了佛門。
今生他們兩心相許,情深意笃,更是誰都離不開誰。
所以,隻要她守在他的身邊,她的逸哥哥就是一個明君,是天下的希望。
沐雲安茅塞頓開,她點了點頭目光堅定:“我知道了。”
便是身處地獄之中,她也會掙脫枷鎖回到他的身邊,而她就是他的天下蒼生。
蕭承逸輕輕拍着她的肩道:“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他知道這兩個月來這丫頭一定從未睡過一個好覺,如今他回來了,所有的風雨自有他來擔着。
沐雲安卻抱着他的胳膊道:“不要,我不困不想睡。”
她怕自己一覺醒來真的是大夢一場,所以她不敢睡。
蕭承逸如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壓低了聲音薄唇在她耳後親吻着:“你不睡,我可要欺負你了。”
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而方才他根本就不曾盡興,隻是心疼這小丫頭,不想讓她累着。
沐雲安耳根一紅,小聲道:“給你欺負。”
蕭承逸身子一僵,他抱着懷中的小丫頭狠狠的吻了過去。
這一刻他理智全失。
洞房内,久别的兩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裡,上演着這世間最美的畫卷。
而此時蠱王宮的後山,巫玄夜正靠着身後的那顆大樹閉目養神,恍惚中他好似聽到有人在叫他:“玄夜哥哥。”
他睜開眼睛,就見眼前一道俏麗的身影,渾身都在散發着光芒。
巫玄夜喉嚨一緊盯着那人瞧了又瞧,沙啞的聲音喚道:“淺淺。”
溫淺湊了過來,伸手撫平了他的眉心道:“玄夜哥哥,你怎麼又睡在這裡了?快起來,跟我一起挖。”
巫玄夜愣了一下問道:“挖什麼?”
溫淺笑着看他:“挖坑藏酒啊,你忘了嗎?你不是說族長不許你喝酒嗎?這是我自己偷偷給你釀的。
我把它藏在這顆樹下,以後你如果想喝酒的時候,就把它挖出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哦。”
說着她就跑到了那顆樹下,拿着鏟子挖了起來,然後朝着他揮了揮手:“玄夜哥哥,快來幫我。”
巫玄夜下意識的要起身去幫她,腳下卻突然踩空,頓時間他從夢中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望着月光如水的夜色,茫茫天地哪裡還有溫淺的影子?
“淺淺。”
巫玄夜想起臨别之前溫淺和他曾在這樹下藏過一壇子酒,而這也是第一次溫淺入他的夢。
昔日藏酒的小樹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巫玄夜蹲在地上,按照記憶裡的位置用手挖了起來,不知道挖了多久,終于看見了地下埋着的東西。
隻不過不是酒而是一隻梨花木的盒子。
巫玄夜将盒子取了出來,他拍掉了盒子上的土,然後打開了那盒子,隻見滿滿的一盒子,裡面裝的竟全都是信箋。
她拿起最上面的那封展開,入目的幾個字就濕了他的眼睛,隻見信上寫着:“玄夜哥哥,沐白大哥又給我來信了,她讓我在生辰那日同你提出谷去看看,還說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但我不想走了,這段時間以來,同你相處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特别的高興,以前我非常讨厭自己的身份,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逃離。
其實我也怕疼,每一道傷口割在我的手腕上,就讓我生一絲不甘和叛逆,我不知道為什麼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你?
沐白大哥說隻有你能救我,所以我故意接近你,想博取你的同情,可慢慢的我發現,隻要和你在一起這些傷痛也沒那麼可怕了。
我想明白了,我不走了,但明日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景色到底是怎樣的?
待了卻這最後的願望,我就一直陪着你,做你的皿器,和你共存,等回來後,你若是看見我寫的信,千萬要原諒我曾經對你的欺騙。
不過我知道我的玄夜哥哥最好了,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巫玄夜讀完這封信心底一駭,他的手不停的在顫抖着,腦子已經亂成一團。
他又陸續的打開其他的信箋,這是從他們相識的第一天起,每一次相見溫淺就會給他寫一封信,信中皆是她的無奈和愧疚。
他能從信中能感受到當時溫淺所受的煎熬,以及她心中的變化,從最初的别有用心的欺騙利用,到最後為了他放棄離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分明在信中說了要留下來一直陪着他,又為何會變了卦,抛下了他一個人?
到底當年,在溫淺身上發生了什麼?她離開南疆到底是自願,還是被人脅迫?
為什麼,為什麼他沒有早一點挖出這些信箋?
如果知道,知道她改變了主意,無論天涯海角他都會去把她找回來。
巫玄夜抱着那個盒子,眼淚緩緩的落下,寂靜的夜裡隻聽他哽咽的低吟:“淺淺。”
……
一夜紅燭到天亮。
沐雲安突然從夢中驚醒,她大叫了一聲:“逸哥哥。”
蕭承逸聽到她的聲音,匆忙去查看,溫柔的聲音哄着她:“我在,我在,别怕。”
沐雲安看着眼前的人,眼眶一紅:“我夢見你又不要我了。”
蕭承逸歎息一聲:“真是個傻丫頭。”.五⑧①б
沐雲安往他懷中縮了縮,才發現自己穿着寝衣渾身清爽,想來一定是蕭承逸的傑作。
她想起昨夜之事來,還有些臉熱,如果第一次蕭承逸是溫柔的憐惜,那麼第二次他算是露出了本性。
後台她累的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沐雲安枕着蕭承逸的胳膊,卻是睡意全無,她道:“逸哥哥,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明明她是被巫玄夜逼着嫁人的,誰曾想洞房花燭夜竟換了新郎。
蕭承逸道:“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醒來後巫玄夜告訴我說,他要娶你,然後我們就打了一架。”
沐雲安眨了眨眼睛問:“後來呢?”
蕭承逸看着她道:“他武功不錯,隻是我們倆誰也沒讨着好,後來他問了我一個很奇怪問題。
他問我愛到底是成全?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我說那要看你愛的人愛不愛你。
她如果愛你,你便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得到她,倘若她不愛你,就算得到了也會失去,還不如成全她,看着她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