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幫幫我
巫玄夜不近不遠的跟着,那目光一直緊随着沈雲曦。
見他們兩人這般親密,他心如刀絞。
曾經,這是隻屬于他的。
巫玄夜垂着眸子,一顆心亂成一團,方才是他太心急了。
而今,他應該冷靜下來想想對策。
忘憂并沒有解藥,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雲曦重新愛上他。
正想的出神,旁邊有人突然攔住了他道:“公子,你的鞋。”
巫玄夜看着小販遞來的鞋,問道:“哪裡來的?”
那小販道:“方才有位公子買的,讓我交給你。”
巫玄夜方才低頭在想事情,倒是未曾留意。
這小販說是一位公子買的,那便是楚連城了。
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五⑧○
巫玄夜不再多想,他穿上鞋子竟是十分的合腳。
同小販道了一聲謝,巫玄夜便又去追沈雲曦去了。
他們沒再繼續逛,而是回了醫館。
院子裡。
沐雲安拉着蘇洛和姜茹正在涼亭裡說話。
說是喝茶聊天,其實是等着看熱鬧。
見沈雲曦回來,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盯着。
沈雲曦看着她們這般,忍着笑意走了過來道:“給你們買了吃的,快嘗嘗。”
她們的視線不在沈雲曦拿來的吃食上,而是全都落在了巫玄夜那裡。
幾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收回視線。
沐雲安很想問問沈雲曦,這戲要怎麼演,她們該怎麼配合?
就聽沈雲曦一聲呵斥:“你怎麼還跟到了這裡來,出去。”
這話顯然是對着巫玄夜說的。
巫玄夜站在院子裡,也不說話,那神情透着委屈落寞,讓人心生不忍。
蘇洛忙站了起來道:“雲曦姐姐,他……他是我的病人,那個他……”
她眼睛一轉,給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病的比較重,傷了腦子。”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腦子有問題,就該把人看好了,跑出去吓着别人怎麼辦?”
沈雲曦坐在石桌前,接受了蘇洛的這個解釋。
蘇洛道:“雲曦姐姐放心,我一定把人看好了。”
蕭玦很有眼色的上前來,拉着巫玄夜的胳膊就将人給帶了下去。
待他們走後,沐雲安朝着沈雲曦豎起了大拇指道:“可以啊,比起我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沈雲曦一臉疑惑的樣子:“你當年?”
沐雲安這才覺察自己說漏了嘴,前世蕭承逸詐死,她也曾假裝失憶來騙他。
當然那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沐雲安不動聲色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逸哥哥惹我生氣的時候。”
沈雲曦沒有多想,她道:“他既然醒了,你們怎麼不攔着,就讓他那麼出去了?”
沐雲安唇角一抖:“那也得能攔得住啊。”
她問道:“你打算騙到什麼時候?”
沈雲曦也不知道,其實看着巫玄夜這個模樣她比誰都要心疼,否則也不會給他買鞋子了。
她問沐雲安:“你覺得我應該騙到什麼時候?”
沐雲安一噎,這巫玄夜怎麼說也是她的師父,雖說他做的這件事太過武斷了一些,但也是情有可原。
想了想,她道:“我覺得你很快就會露餡的,巫玄夜就是剛醒來,腦子不清楚,等他冷靜下來,一準能發現你是在騙他的。”
沈雲曦不置可否,畢竟在那個男人面前,她做不到狠絕。
姜茹一拍桌子道:“就算他發現了又如何,總之不能就這麼原諒他。”
蘇洛看看姜茹又看看沐雲安,然後低頭捏着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她還是不發表意見了。
幾個姑娘家在涼亭上說的興起。
後院裡。
蕭玦将巫玄夜丢進了浴房,讓他去換洗。
其實,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畢竟如果不是他告訴巫玄夜,沈雲曦打算以心皿入藥的事情,就不會有後面這些事。
雖然他們都很清楚,巫玄夜在新婚之夜說的那些決裂的話,并非真心。
但無論真心與否,都傷了雲曦的心,确實是不可饒恕。
蕭玦靠着牆,歎息一聲,就聽旁邊的門打開。
巫玄夜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蕭玦看着他,雖然面色有些蒼白,但依舊還是那般豐神俊朗。
他問:“你還好嗎?”
巫玄夜道:“蕭承逸呢?帶我去見他。”
蕭玦點了點頭,領着巫玄夜去見了蕭承逸。
溫其玉也在,見巫玄夜進來,他笑着道:“還沒恭喜巫公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巫玄夜略一颔首,看向蕭承逸。
蕭承逸端着茶盞,繼續和溫其玉談着事情:“人既然已經沒事了,宛城也不必再留了,早日啟程回南嶽吧,不然就該露餡了。”
溫其玉掩唇輕咳了一聲,應了一聲好。
他見巫玄夜站着也不說話,想來是有話要說,便站了起來道:“你們聊,我先出去了。”
房門關上。
蕭承逸擡眸看着好像木頭一樣,杵在那裡的巫玄夜道:“有事就說。”
巫玄夜道:“她并沒有忘了我。”
蕭承逸蹙了蹙眉,巫玄夜能發現他一點也不奇怪。
真的失憶還是假裝,很容易分辨,更何況巫玄夜這樣的人,本就生了一雙慧眼。
他譏笑一聲:“所以呢?”
巫玄夜默了默,難得放低了姿态:“你幫幫我。”
蕭承逸深感意外,他盯着巫玄夜,手指了指對面道:“坐吧。”
巫玄夜坐下問他:“我明明見她服了那杯酒。”
蕭承逸道:“她是喝了,并不代表她咽了下去,知道為什麼嗎?”
巫玄夜渾身一震,眼底隐隐泛着一抹微光,像是在期待什麼?
蕭承逸問他:“你是怎麼發現的?”
巫玄夜抓心撓肺,想聽蕭承逸的回答,可是他卻轉移了話題。
他垂眸看着腳上穿的鞋子道:“她裝的很像,我差點就信了。
後來在回來的路上,一個小販送了我一雙鞋,說是一個公子買的。
楚連城一向看我不順眼,又怎麼會好心給我買鞋子呢?”
蕭承逸看着巫玄夜腳上的那雙鞋,唇角不由的抽了抽。
他道:“你既然知道雲曦是在騙你,幹嘛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巫玄夜哭喪着臉道:“她不會輕易原諒我的。”
于他而言,這比雲曦失憶忘了他,更糟糕。
因為他太了解雲曦的性子了。
她是真的惱了他,不好哄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