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玄渡哥哥
江賀心下有些後悔,如果知道跟惠和縣主在一起的女子是公主,打死他也不會去招惹的,今日他在惠和縣主那裡吃了虧,一時氣憤便派人跟着她們。
區區一個縣主,他還是不放在眼裡的,陳魚被她們救走,總要有人補上,于是他就交代了手下的人,讓他們尋到機會綁了縣主身邊的那個姑娘。
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可誰曾想他們綁來的竟然是一個公主,要知道北辰就這麼一個公主,那可是陛下的心頭肉,如今公主失蹤,可不是小事。
江賀自知大難臨頭,但他終究抱有一絲僥幸,畢竟人已經送出了京城,隻要他不說就沒有人知道公主的下落。
元朔臨見他不承認,眼底竄出一團殺氣來,他從腰間抽出佩劍橫在了江賀的脖子上:“說還是不說?”
江賀卻是不懼道:“敬王殿下無憑無據說我綁了公主,不知可有公道可言?這裡是天子腳下,便是要定我的罪,也該讓我心服口服。”
“好一張利嘴。”
沐雲安冷哼一聲:“你知道綁架公主是死罪,想來也不會承認,不過沒有關系,我會讓你說的。”
說着她對着元朔臨道:“敬王殿下,我有法子讓他開口,還請你把人交給我,這同順賭坊在京城橫行霸道,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還請敬王殿下借機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誰給他們的膽子,背地裡又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環視了四周一眼,涼涼的聲音繼續道:“最好查一查這裡有沒有什麼密室、暗道之類的,沒準會有什麼收獲呢。”
元朔臨看着沐雲安,她雖然是一介女子,小小年紀身上卻有将門之後的風骨,這氣勢絲毫都不輸于男兒,無端的讓人信服。
他點了點頭應道:“好,人就交給你了。”說着,就讓手下的人搜查整個同順賭坊。
而江賀聽到沐雲安的這番話,心中已經慌了,他們同順賭坊的确有一間密室藏着見不得人的賬本。
一旦被搜查出來,牽扯的可是整個相府。
然而這些已經不是他能擔心的了,因為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沐雲安帶着江賀回了将軍府,她把人交給青影,讓他不管用什麼法子務必讓江賀開口.交代嘉禾公主的下落。
這一夜,京城再一次動蕩,而元朔臨在同順賭坊的确找到了一間密室,從裡面查出厚厚的賬本。
賬本上清楚的記着同順賭坊和韓相府的來往賬目,以及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
而沐雲安那邊,青影也不負所望,終于撬開了江賀的嘴,得悉了元嘉禾被送往了何地?
天還未亮,元朔臨便帶着賬本入了宮,而後他拿着陛下的禦令調遣了禁衛軍出城搜尋嘉禾公主的下落。
而此時,京郊之外的破廟裡。
元嘉禾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靠在玄渡的肩上,身上蓋着他的衣袍,她愣了一下匆忙坐了起來,才想起昨夜裡他們本來圍着篝火在說話,隻是她打起了瞌睡不知怎麼的就睡着了。
這一覺她睡的很是安穩,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你醒了。”
玄渡的聲音傳來,卻是讓元嘉禾莫名的又紅了臉,她點了點頭道:“我昨晚就這麼睡着了,你怎麼沒有叫醒我?”
長這麼大她還從這麼睡過,而且還是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甚至連防備之心都沒有。
玄渡道:“見你睡的熟,就沒忍心。”
元嘉禾低着頭,心中卻胡思亂想了起來,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個随随便便的姑娘?正想着,就聽玄渡道:“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元嘉禾想到自己失蹤了一夜,自己的哥哥和父皇一定會擔心的,可是她卻不想回宮,不想再回到那如同牢籠一般的地方。
玄渡見她沒有說話,問道:“怎麼了?”
元嘉禾道:“我不想回去,我父…父親要把我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嫁給一個很老的男人,我就是因為心中難過才從家裡跑出來的。”
玄渡聽到這話心頭一驚,他知道她說的這樁婚事是指什麼,隻是前世的時候她和親漠北要在幾年之後,為何現在這麼快?
她一旦回了皇宮,又如何改變這命運?他說要救她,可是以他的身份又如何救她?
“那你……”
玄渡話未說完,元嘉禾就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問:“我能跟着你先躲一躲嗎?”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我一定不給你添麻煩的,好不好啊?”
玄渡聽着她低柔的嗓音,落在他的耳中酥酥.麻麻的,讓人不忍拒絕,他望着元嘉禾嬌俏的小臉,默默的歎息了一聲:“那你的家人擔心你怎麼辦?”
元嘉禾眸光一亮道:“我可以寫一封信給他們報平安。”
“好。”
玄渡應下了她的請求。
元嘉禾心中一喜,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謝謝你。”說着她擡起頭看着他問:“我可以叫你哥哥嗎?這樣的話外人也不會懷疑是不是?”
玄渡覺得她想的還挺周到,于是點了點頭。
元嘉禾眉眼一彎高興的喊了一聲:“玄渡哥哥。”
玄渡聽着她的那聲哥哥,隻覺得心尖癢癢的,他默默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匆忙斂住了心神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
他蹲下來,示意元嘉禾。
元嘉禾手腳并用的爬上他的背問:“我們去哪?”
玄渡道:“前面不遠處就是興平縣,那裡有驿館,你先寫信報平安,然後我們在商議去處。”
頓了頓,他又問道:“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元嘉禾趴在他的背上道:“我從來都沒有出過京城,不知道京城之外是什麼樣子的,我聽說江南富庶美麗,景色十分的好,就連…皇上都去過,我也想去瞧一瞧。”
她臉上掩不住的興奮,問着他:“你呢,你想去哪裡?”
玄渡背着她出了這破廟道:“這麼巧,我也向往江南美景,你既想去,我便陪你走一趟。”
但其實,他并沒有想去的地方,離開梵聖寺後他居無定所,不知自己要去往何處?他一度極為的迷茫,卻又不肯離開京城境内。.八
他總覺得自己在等什麼?
而今他終于明白了,他要等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