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相邀
沈婉月出了望月樓後便坐上了馬車,言景宣的事情還要等一等,但她跟長公主保證過三日内必要讓長公主見到王澤方。
眼看約定之期将至,而她也該行動了。
隻不過這王澤方與蕭承逸交好,如果想約他出來,就不能讓蕭承逸知道,而蕭承逸如今還沒有正式入仕。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碰碰運氣,于是令人将馬車趕到了将軍府,停在了一處不易被人發覺的巷子裡。
沈婉月坐在馬車上,挑開了簾子望着将軍府大門的方向,她本來想讓小沫去問一問蕭承逸在不在府上?.㈤八一㈥0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就見蕭承逸和沐雲安攜手從府中走了出來,他們兩人說說笑笑十指緊扣着站在府門前好似在等馬車。
沈婉月看着他們相攜的手,心中酸的冒泡,她緊握着雙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們。
她能清晰的看見沐雲安臉上的笑容和她眼中的光,以及蕭承逸看沐雲安時那種溫柔眷戀的眼神,仿佛這世間除了他們彼此再無其它。
可是那又如何?
總有一日他們會嘗到這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痛的滋味。
沈婉月眼不見為淨,幹脆撂下了簾子,但她還是忍不住從車簾的縫隙看去,直到看見蕭承逸和沐雲安上了馬車緩緩的離開。
見他們走遠,沈婉月覺得就連上天都在幫她,沐雲安和蕭承逸不在正是她下手的好時機。
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了随行的貼身宮女小沫道:“去把這封信交給将軍府的管家,讓他務必送到王澤方的手裡。”
小沫接了信便朝着将軍府的方向去了。
沈婉月靠在車璧上想起方才看見的那一幕不由的悲從心來。
前世哪怕她陪了蕭承逸十年,他也沒有那般牽過她的手,更沒有用那種溫柔的眼神看過她。
憑什麼她得不到的,沐雲安就可以?
沈婉月嫉妒的發狂,她恨不得立即就說出真相,看看蕭承逸和沐雲安的下場,可是沐如豐還未歸朝。
這出戲若是少了他又如何唱下去?
她隻能等。
而她也等的起。
“公主,信已經送到了。”
小沫的聲音打斷了沈婉月的思緒,她回過神來斂了斂神情淡淡的聲音道:“去茗香樓。”
……
将軍府。
王澤方正在房間裡看書,隻是他有些心浮氣躁,看了幾頁便看不下去了,自從瓊林宴回來後他的狀态一直如此,腦子裡總是不由自主想起沐雲歡來。
想她是否受了驚吓,可染了病?最近過的好不好?可他的雨澤軒和二房短短的距離卻是他此生都跨不過去的距離。
而自從沐雲歡回來後,便沒見過他,甚至也沒送過他什麼東西,想來她以為當日救她的人是敬王吧?
王澤方自嘲一笑,他搖了搖頭将手中的書放在了桌上起身準備出去走走,打開房門就見管家匆匆的走了過來:“表少爺,方才有位姑娘送了一封信是給你的。”
管家将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
王澤方接過那封信道了一聲謝,然後将信箋撕開,隻是這信上沒有署名,隻寫着邀他去茗香樓一叙,事關晏晏。
他心中好奇不知道這寫信之人是誰,但看這筆迹像是個姑娘,他突然想到了沐雲歡來,試探的問道:“周管家,二小姐可在府上?”
周管家道:“二小姐一早就出門去了。”
聽着這話王澤方眸光一亮,他不動聲色的打發了周管家然後回房換了件衣服便高高興興的出門去赴約去了。
而到了這茗香樓,王澤方突然有些躊躇起來,如果見到沐雲歡他該說些什麼?他又能說起什麼呢?
可是來都來了,若是這麼走了他也有些不甘心,于是深吸了一口進了茗香樓。
小沫在樓下候着,見茗香樓走進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她走上前問道:“敢問閣下可是王澤方,王公子?”
王澤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正是在下,不知姑娘?”
小沫不待他說完就伸手做了個請道:“公子請。”
說着在前引路領着他上了二樓的雅間,王澤方也沒多想,直到房門打開,他走了進去。
隻見布置的典雅的房間裡點着熏香,滿室茶香和熏香混合在一起竟有種别樣的感覺,而屏風後隐約可見坐着一個女子。
王澤方隐隐有些激動,他輕咳了一聲朝着屏風後走去,可當他看見坐在桌前正在泡茶的人後卻是一愣,腦子裡有些懵脫口問道:“怎麼是你?”
沈婉月勾唇淺笑,她泡茶的動作沒有停下,幽幽的聲音問道:“澤方表哥以為是誰?”
王澤方:“……”
他擰着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本以為是沐雲歡不方便見他,所以給他寫信邀他來此,沒想到竟是自己誤會了。
是啊,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那個姑娘是那麼守禮節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私下見面這種事情來?
是他自作多情了。
王澤方心情很是糟糕,他在将軍府待了那麼久自然知道沈婉月的劣行,如果知道是她相邀他絕不會來。
正因此,沈婉月才會匿名寫了這封信。
“是你約我的?不知康樂公主邀我來此所謂何事?”
王澤方站在那裡,看着泡茶的沈婉月眼底滿是警惕。
沈婉月道:“表哥對我何必那麼見外?叫我婉月或者表妹就好,今日冒昧相邀有些唐突,不過我找你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還請表哥賞臉坐下聽我說完。”
王澤方見她客客氣氣的絲毫都沒有公主的架子,任誰見了沈婉月這張臉也想象不出她做的那些事情。
不過他也很好奇,沈婉月今日有何目的,于是便給了她一個面子在桌前坐了下來:“說吧。”
沈婉月将泡好的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後垂着眼眸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道:“今日請表哥來此是想讓表哥為我說說話,你也知道晏晏對我成見頗深,可那些都是誤會。
如今我父母雙亡在深宮中舉步維艱,父皇因為我母親的死不待見我,而宮中那些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見我不受寵給我吃的東西豬狗不如。”
說着,她抓住了王澤方的手委屈的哭了起來:“表哥,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晏晏誤會我,蕭承逸讨厭我,父皇不喜歡我,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