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開導
馮長陵端着熬好的藥過來,就見衆人都趴在門上聽着裡面的動靜。
他覺得好笑,輕咳了一聲走了過去。
呼延秋見他過來忙迎了上去道:“你快把藥送進去,看看裡面的情況,方才我們聽到王妃姐姐哭了,攝政王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馮長陵道:“你們真是瞎擔心啊,蕭承逸生氣,他也得能生的起來啊。
還不是沐姑娘一哭,他就沒轍了?行了,别圍在這裡了,不然等會蕭承逸出來小心把氣撒在你們身上。”
沐如豐道:“我不放心,你進去看看。”
馮長陵應了一聲好,端着藥進去了,就見蕭承逸正在給沐雲安敷眼睛。
果然自己惹的還得自己哄,這是何必呢?
他走過去将藥端給了他道:“孩子沒事吧?”
蕭承逸接了藥:“沒事,就是動了胎氣而已。”
他試了試藥的溫度,舀了一勺送到沐雲安的嘴邊:“把藥喝了。”
沐雲安乖乖喝着,因為眼睛上敷着布巾,她什麼也看不見,蕭承逸喂一口她喝一口。
服了藥後,沐雲安就覺得困倦,不消一會她就睡着過去。
見人睡沉蕭承逸為她掖了掖被角,又為她換了一塊布巾敷眼睛。
馮長陵在一旁看着道:“你說你這不是自讨苦吃嗎?”
蕭承逸臉色有些難看,他站了起來小聲道:“别打擾晏晏休息,有什麼話出去說吧。”
兩人出了房門,門前守着的幾個人都迎了上來。
蕭承逸将門關好,就聽沐如豐問:“晏晏怎麼樣了?”
蕭承逸轉身看着他們:“你們一個是晏晏的爹,一個是她的舅舅,還有一個是個大夫。
在場的姑娘家暫且不提,可是你們三個大男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熱鬧,讓她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去救人,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
被提到名的沐如豐和王守之以及馮長陵誰也不敢吭聲。
的确,他們那麼多人最後卻讓一個孕婦去救人就是他們的無能。
蕭承逸轉頭看向馮長陵道:“他們沒有辦法,你也沒有嗎?你身上的藥呢,我看你是去了一趟漠北把腦子都丢了吧。”
馮長陵:“……”
果然嶽父和舅舅不敢教訓,就逮着他一個人出氣。
沐如豐看不下去:“你怪馮長陵做什麼?當時那種情況,大家都慌了神,要怪就怪我,是我沒能保護得了晏晏。”
王守之跟着道:“錯在我,我就不該收留高家兄妹,平白惹出這許多禍事來。”
蕭承逸掃了他們一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們都回去吧,晏晏已經睡下了。”
沐如豐歎息一聲轉身走了,王守之自然不會自讨沒趣。
隻有馮長陵等人還沒有離開。
蕭承逸對着馮長陵道:“你去看看旭陽,他年紀太小容易驚風,給他開幅藥。”
馮長陵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其他人也跟着散了。
蕭承逸站在房外,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樣子。.八
玄渡走過來就看見他靠着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知道蕭承逸是真的害怕了,畢竟如果再晚一步,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玄渡輕咳了一聲,一掀衣袍徑自在台階上坐下道:“你現在真是被義妹給拿捏的死死的,我還以為你真的打算不理她呢。”
蕭承逸被他給氣笑:“你跑這裡就是跟我說這個?”
玄渡道:“我就知道你會把氣撒在别人身上,所以特意這個時候過來。”
他之所以沒過來等,就知道蕭承逸一定會牽連别人,果不其然就連他義父都被問責了。
不得不說,蕭承逸這個女婿當的确實是厲害。
蕭承逸道:“你我在一起議事,不在現場,我想把氣撒在你身上也沒有借口啊。”
玄渡看了他一眼:“你找人撒氣,還需要借口?”
蕭承逸唇角一抖,有些不想跟他說話了。
玄渡道:“我知道你怪義妹,怪她不顧危險,但我覺得她很勇敢,你不應該怪她而是應該引她為榮。
保護她是你的責任,所以你不能怪她以身犯險,倘若她沒有救下小旭陽,你可想過又是怎樣一種後果?
王澤方,沐二小姐,你的舅舅,以及我們所有人都将在心中留下一道無法抹去的悲痛。
所以義妹救的不止是旭陽的命,而是我們所有人的幸福,你又有什麼資格去怪她呢?”
蕭承逸道:“可是如果她出了事怎麼辦?這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玄渡笑了笑道:“這一路走來,她遇到的危險還少嗎?可哪次不是有驚無險?
換句話說,佛祖會保佑她的,因着他比誰都清楚義妹的重要性。
你不是想告訴佛祖義妹就是你的天下蒼生嗎?佛祖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會保護義妹,不會讓她出事的。
這個道理難道不是你告訴義妹的嗎,怎麼到頭來你已經先忘了?”
蕭承逸蹙了蹙眉道:“萬一呢?”
玄渡搖了搖頭道:“自從義妹有了身孕,你這心神就大亂了。”
蕭承逸哼了一聲:“等嘉禾有了身孕你試試。”
玄渡一噎,他笑着問:“你說我和阿鸾如果有了女兒會像誰?我還是希望能像阿鸾,雖然我長得也不錯。”
蕭承逸真想踹他一腳,這都是沒影的事兒,就開始想女兒了。
他也想生個女兒,但看這脈象八成是個兒子。
蕭承逸歎息一聲問道:“小旭陽沒事吧?”
玄渡道:“沒事,就是受了些驚吓。”
蕭承逸眯了眯眼睛問道:“高心蘭的屍體呢?”
玄渡道:“扔在那兒呢,你想怎麼處置?”
蕭承逸恨不得将這女人挫骨揚灰,但是想了想他還是作罷了,就當為了他和晏晏的孩子積德吧。
他道:“葬了吧。”
玄渡倒是也不意外,他笑着打趣道:“這要當爹了就是不一樣,手段都溫和多了。”
蕭承逸撇了他一眼道:“你很閑?”
玄渡站了起來,掃了掃衣袖笑的春風和煦:“我還不是怕你把自己給憋壞了,所以特意前來開導,你竟不識好歹。”
蕭承逸呵呵兩聲:“确定不是來氣我?看我笑話?”
玄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很多事等你拿主意呢,你可别找借口偷懶啊。”
蕭承逸:“……”
說來說去,這句話才是重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