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接道朱元璋讓他們回去休息的旨意之後,換了一身幹衣服之後特地去給朱元璋請了安,還與他道了歉。
盡管朱元璋下了旨意讓他與劉伯溫直接回去休息,但是他作為兒子卻不得不去與父親道歉。
盡管他認為他所做之事并無過錯。
“父皇,兒臣錯了,您别生氣了。”朱标一闆一眼地道,
朱元璋看着這個兒子心中還是很欣慰的,最起碼他足夠的孝順。他的
這個兒子雖然讓他不甚滿意,但無論是德行還是學識都讓他無可挑剔,他現在也感覺佑敬言說的那句話很對,标兒也許是個優秀的守城之君。
既然如此的話,那朕就替你除掉一切可能威脅到江山社稷安危的因素,讓你舒舒服服的做一個守成的仁慈的好皇帝,朱元璋如是想到。
“朕不在這一個月以來,你也與李、劉、佑三人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你對他們有何評價?說說。”朱元璋問出此問題一是為了考較一下朱标,二也是看看三人背着對兒子,這個未來君主是如何辦事的。
“兒臣覺得李相國為人老練且圓滑與朝臣關系都很好,唯獨對敬言叔叔有些敵意,好像有些孤立他的意思,而且兒臣感覺李相國的功利心很重,少了些文人的風骨。
劉大人與所有的朝臣往來都不是很密切,他似乎對所有人都拒之于千裡之外,而且他仿佛能洞察一切似的,與他談話讓人有些不舒服。
敬言叔叔像個痞子似的,但也極重情義。”
朱标洞若觀火似的對三人的評價也極度中肯。
“那你認為該如何任用三人為好?”朱元璋顯然對于兒子的餓着哥哥回答很是滿意,于是又抛給了他第二個問題。
“李相國這人最難駕馭,劉大人此人不可重用,而敬言叔叔最能用。”
朱家父子的這段談話其實也間接的決定了他們的命運,而李善長不知道的是就是這次簡單的對話,卻讓朱元璋對他有了離間之意。
第二天佑敬言早朝之後就收到了劉伯溫偶感風寒的消息,一聽到消息就馬上去看了他。
“劉大人,這怎麼就病了呢?”一見面佑敬言就問道,隻是那痞裡痞氣的樣子那像是去探病的呢?
“敬言來了?坐,咳咳咳…”佑敬言剛一開口就止不住的咳嗽着:“老夫這病體也着實的不争氣,敬言,替老夫辦件事可好?”
“好啊,劉大人請說。”佑敬言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連回旋的餘地都沒給自己留。
“這裡有份奏折你替我呈與皇上。”
佑敬言接過劉伯溫的奏折一瞧:“劉大人,這是…”
“老夫身體實難繼續留下了,請你把這份奏折交于皇上,原因老夫已在上面言明了。”
佑敬言從劉伯溫那裡離開之後直接進宮把其的奏折遞交給了朱元璋,意料之中,朱元璋大筆一揮便同意了。
劉伯溫得到朱元璋的批準之後待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時候便回了他的老家青田。
就在這段時間之中,徐達和湯和無論是北伐還是南進都出奇不意的順利,眼看着大捷就在眼前了。
而一些個剛剛從戰場回答京城的武将們自我約束能力較差,幾乎每天朱元璋都能接到關于他們為禍百姓的密報。
今天把西家的耕牛牽走了明天又把東家的女眷給調戲了,這些問題讓朱元璋好不甚煩。
其實這個問題是極其現實的,這些武将兵卒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許多的惡習早就已經深入他們的骨子裡了,一時半會的恐怕難以改變。
這些問題還沒有解決掉,胡惟庸那裡就又出幺蛾子了。
一天早朝之上,在朝會之上公然向朱元璋奏報在劉伯溫的家鄉青田出現了王者之氣。
别看這隻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但是往細裡深究這罪名可以說是天下最大的了。
你劉伯溫一個風水先生明明知道你家鄉有王者之氣還急于辭官歸鄉,說你沒有任何不良動機那都不可信。
王者之氣那是什麼?那是龍氣,那是帝王之氣,你把這些東西隐瞞不報難道想造反不成。
在那個封建王朝的時代中,造反就是謀反,那可是大罪。
朱元璋聽了劉伯溫的彙報馬上就拉下臉來了,誰都知道此刻的他已經處于了暴怒的前夕,在群臣之中還掃了一圈,那獵鷹一般的眼睛落在誰身上誰發怵。
朱元璋那眼神尤其投到佑敬言身上的時間最為漫長。
而佑敬言對朱元璋投來的眼神沒有一絲的逃避,自始自終都是毫不虧心的回應着他。
今天,如若佑敬言的眼神有那麼一絲的逃避,恐怕朱元璋就得把佑敬言與劉伯溫定為一黨了。
謀反這事兒可是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朱元璋那獵鷹一般的眼神與佑敬言交會了一會兒之後,便拿着劉伯溫的那封奏折轉身離開了大殿。
朱标看着自個父親生氣離場,還算鎮定對着群臣看了一聲,“退朝”之後才跟随朱元璋的腳步匆匆離開。
群臣一聽說退朝紛紛準備離開,佑敬言向來都是獨來獨往,他還沒走出大殿就被朱标給叫住了。
“佑大人,父皇讓你留下來議事。”朱标那小子在人面前還是懂得與佑敬言保持關系的。
佑敬言跟着朱标在養心殿之中見到了餘怒未消的朱元璋。
“皇上,保重龍體。”佑敬言見到如此愠怒的朱元璋隻好用一句臣子常勸君主的話來勸朱元璋了。
“保重龍體?朕死了,你們正好就可以奪了朕的天下了。”朱元璋沖着佑敬言怒吼道。
佑敬言心裡對朱元璋動不動就愛生氣的很是無語,要是想奪你朱家王朝的天下,就憑我這個未來人的身份再加上我如此的聰明才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臣不敢,臣也絕無此心思。”此刻佑敬言卻也不得不再次想朱元璋表忠心道。
其實有時候,這樣的忠心多表幾次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須臾之後,朱元璋像是緩過了勁才對佑敬言道了一句:“先起來吧,朕也不是在說你。”
朱标自始自終都沒有替佑敬言說過一句話,他明白以他父皇這個性子,他越替佑敬言說話,他父皇的氣就越難消。
最近,朱标越來越成熟了,辦起事來有張有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