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敬言痞痞一笑拍着狄青的肩膀說道:“辛苦你了,漢臣。”
狄青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并沒有因為佑敬言的感謝就怎麼着。
“今天的收獲還是蠻大的,好歹說來我們也算是與野利兄弟攀上交情了,以野利旺榮的性子恐怕即便是我不與他接近,他也會與我接近的。”
佑敬言在帳篷之中來回踱着步,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今天我與野利兄弟的這頓酒飯必然會被衛慕山喜看在眼裡的,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會請我喝酒妄從我嘴裡套出點兒什麼東西的。”
佑敬言說這話的時候,那語氣之中的自信是掩蓋也掩蓋不住的。
狄青也不發表意見,他知道即便是他不說,佑敬言早就有了應對的主意了。
“現在是一盤棋最關鍵是時刻,雖然我們是着急,但也得沉得住氣,要不然等待我們的就将是萬劫不複。”佑敬言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既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同時也是說給狄青聽得。
眼看着看到了勝利的曙光,那落在誰的身上,都不是加緊腳步往前趕嗎?而他們現在最不适合做得事兒就是急于求成從而輸了整盤棋的布局。
所以,他們現在首先要做的便是沉得住氣。
就在佑敬言回來還不夠一個時辰的時候,衛慕山喜派來的人便到了。
也許是因為有了那個守門小兵的前車之鑒,這次來請佑敬言的人那可真的是無比的恭敬,那恭敬的樣子就差跪在地上給他磕頭了。
“佑老闆,我家主人請你過府一叙。”
“哦,什麼?”佑敬言還裝作是醉酒的樣子,迷迷糊糊的稀裡糊塗的說道。
狄青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又有什麼目的了,立馬上前替他解氣了圍。
“這位小哥,請你回去轉告衛慕将軍,就說我們東家喝多了,暫時不能赴約,一切待他酒醒之後再說。”狄青最讨厭的就是應付這樣的瑣事,但是為了佑敬言卻也是不得不這樣做了。
從他此刻那一臉為難的表情就能看出他此刻對這樣的事情是有多麼的厭煩了。
那個前來傳話的小兵就是佑敬言身邊的狄青也是不敢得罪的,他猜不透自家的将軍對這個宋人到底青昧在哪裡。
沒有請到佑敬言,那個小兵隻得落落寞寞的回去報信了。
那個小兵把佑敬言的情況與狄青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都報給了衛慕山喜。
然後,衛慕山喜站起身來,飛起一腳就把那個小兵給踢倒在地。
那個小兵哆哆嗦嗦的跪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身怕他弄出一點兒聲響做了這個暴怒之下衛慕山喜的刀下冤魂。
“宋人就是不可信,前些日子還與我衛慕山喜稱兄道弟的,今天就等了野利小兒的門不說了,而且還在他家裡喝得酩酊大醉,看來在那裡吃得挺好的...”
衛慕山喜嘴裡罵罵咧咧的,手上的動作并不慢,把能摔的東西都給摔了個精光。
正在此時,衛慕山喜的心腹走了進來,一揮手便打發走了那個戰戰兢兢的小兵。
小兵如臨大赦般的退了出去。
“将軍。”那個小兵一退出去,那個心腹便道:“你為何非得在意那個宋人呢?”
“你知道個什麼,他的人脈絕對不是能想象得到的,況且,有了他或許我們就能得到大宋皇帝的支持。”衛慕山喜說道,看起來他的腦袋還是聽夠用的。
不過,他駕馭人心的本事絕對是不值得恭維的。
就連他的心腹在他說出話來之後也不敢說說什麼反駁的話。
其實,他這樣的行事作風真的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诟病的。
就比如他家裡用的這些人可都是拿着人李元昊的軍饷,到最後竟然給他幹起了私人的營生,嘴裡還喊着主人。
主人?很明顯就帶着些個私人色彩了。
再說佑敬言那裡,李元昊派來的那個小兵剛剛被打發走,佑敬言就翻身做了起來。
“你瞧,這不是已經有人急不可耐了。”佑敬言痞痞一笑喝起了茶水。
佑敬言更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他的出現,在夏的上層發生了很多微妙的變化,而且很多變化正在朝着有利于他的方向發展着。
就在佑敬言還在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的時候,突然李冰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李冰,軍饷都發下去了?”
佑敬言不急不忙的問道。
“是的,全都發下去了。”李冰滿頭的大汗,顯得有些急切。
“這些是你和狄青将軍的。”說着李冰便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幾點碎銀子來。
“隻給漢臣那份就好,我身上并沒有功名,這個樞密使也隻是官家口頭封的,領的也隻是官家私人的俸祿。”佑敬言痞痞一笑道:“我的那份你讓景休入賬吧。”
佑敬言早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權利掌握這麼多的錢,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呢。
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當初既然答應了人家趙祯不要俸祿,現在又自己拿上算怎麼回事呢。
不過佑敬言喜歡的也隻是那個賺錢的過程,并不在乎自己手中有多少錢。
李冰和狄青被佑敬言這話說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佑敬言累死累活的這麼拼,到最後卻不拿俸祿,他們還沒看出來佑敬言的覺悟竟然也會是這麼的高。
“行了,愣着幹什麼,把剩下的收起來。”佑敬言又說了一句之後,李冰才出呆愣之中反應過來,把剩下的銀子有裝了回去。
“景休呢?”佑敬言問道。
“哦,還有些具體事務沒有協商完。”李冰回答道。
确實,佑敬言提出的這個問題協商起來也不容易,對佑敬言這個未來人來說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兒,可對于這些個古人來說可就不一樣了,他們不能因為曹景休的身份就答應下來,那還得再曹景休提出來以後,相互協商之後才能落實。
這麼多銀子并不是一個小數目。
“奧。”佑敬言隻是淡淡的奧了一句也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李冰才猛然想起來似的,有些急切地說道:“大人,屬下偶然之間得知了一件事兒,覺得應該與你彙報彙報。”
“聽說好像遼國派遣的使節已經到了李元昊的宮中了。”李冰說道。
“遼國使節都到了?看來李元昊還真的是急不可耐了啊。”佑敬言并不着急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