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荒涼,落敗。還有三三兩兩的饑民,更有貳貳叁叁的森森白骨。
沒過過戰亂生活的佑敬言,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他的心裡着實的不好受。
倒是這群士兵們不怎麼受影響,他們從出生就生活在這樣的亂世,這麼多年不僅看到過陌生人被餓死,就是自己的親人也有被餓死的。
他們的内心早就已經麻木了!
隻是越往北走,氣候越涼,就連建築風格都有很大的區别。
難免會有種思鄉的落寞之感。
“弟兄們,我給你們做首詩,如何?”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一句話也不說,靜悄悄地。難免會有些枯燥與無聊。
士兵們對佑敬言的提議欣喜地很,齊齊道了一聲:“好!”
“孩兒立志出鄉關,
北伐不成誓不還。
埋骨何須桑梓地,
人生無處不青山。”
佑敬言的話音剛落,竟然有人“嘤嘤嘤”地哭了起來。
現在落淚,總好比等到了關鍵時刻在落淚退縮強。
“北伐中原的大計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嗎?”佑敬言依舊是一副痞裡痞氣的樣子,但話裡話外還是有幾分熱皿的:“前線徐達将軍正帶着百萬将士在浴皿奮戰,我們隻是押送一下糧草,危險系數遠遠沒有他們的高。”
“那些将士也是人,也是我們的兄弟啊!”
有了這些個話,這些士兵個個都有些羞愧。好像他們這種負面情緒有多麼的十大惡極似的。
“你們放心,我佑敬言會盡全力把你們都帶回來的。”佑敬言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最後還不忘說幾句軟和話,收買一下人心。
佑敬言小小年齡把駕馭人心的“勾當”運用的是那麼的得心應手。
“報!”正在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
隻見一個農夫打扮的男子,慌慌張張的跑到了佑敬言的面前。
這個人一聲的農夫打扮,跑得氣喘籲籲,滿臉的汗水,不知道穿了多厚的衣服,反正兇脯前面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根據這個打扮佑敬言猜想,這人大概就是李冰派出放那些饑民的士兵。
佑敬言把自己的水壺遞給了他道:“不急,先喝點水再說!”
佑敬言總是能用不經意的一個舉動來收買人心。
這個人接過佑敬言的水壺,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緩了一會兒,用卷起的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才彙報起來。
“屬下根據佑敬言的命令,趕到了那群饑民被綁的地方,可是……”這個人遲疑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那裡沒有一個人,那些饑民全都不見了!”
“被人救走了?”佑敬言問道,臉上除了那常見的痞痞的笑容就再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了。
“不清楚。”那個是被佑敬言責罵,回答的有些遲疑。
“奧。”佑敬言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是道了一句:“你先換了衣服,回隊伍裡去吧!”
這件事兒可就真怪了,這荒郊野外的,方圓百裡也沒個人煙。正因為此,佑敬言才派人回去放這些個饑民。
可是現在,他們不僅自己解開了繩索,還消失了。
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到底是誰?佑敬言也懶得去想,他這人向來都是到了什麼時候幹什麼事兒,從來還沒有被什麼未知的事情就吓破膽。
“繼續!”佑敬言等了幾分鐘才下達了出發的命令,大概是等剛剛的那個士兵穿好衣服。
既然作為統帥的佑敬言都不擔心,作為下屬的士兵們就更沒有可擔心的了。
大軍又繼續走了一天後,但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運糧軍隊平平靜靜的前行着。
又走了幾天之後,大軍終于走出了朱元璋的地盤。
一出朱元璋的地盤,那就意味着危險就會變得多了起來。
“現在已是山東境内了,你們務必打起精神來。”就連一向淡定的佑敬言也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力來應對:“這裡是兵家最好的攻擊地點。”
“是!”士兵的聲音剛剛吼完,就連回音都還沒有落下的時候。
竟然從四面八方的山下蜂擁而出了好多的大漢,手裡都拿着大刀,有的攥在手裡,還有的扛在肩膀上。
一個個五大三粗、青面獠牙的,把佑敬言一行人圍住,還不忘不斷地吹着口哨叫嚣着。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
和很影視劇裡一樣,剛剛一擺開陣勢就開始說起了行話。
就連所說的行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你們是哪條道的,報個名來吧!”佑敬言依舊痞痞的,問了一句。
那漫不經心的架勢,好像他才是主導這個場面的人。
“我們是黑虎山的,要想過此條道,留下一車糧食。”領頭的男子長得兇神惡煞的,就好像水浒傳裡的李逵:“要不然,爺爺讓你們皿濺黑虎山。”
尼瑪!怎麼一個個的怎麼都和佑敬言的一車糧食較上勁兒了。
“是嗎?”佑敬言痞痞一笑道:“就憑你們這幾個貨,也想從我佑敬言手裡分一杯羹?”
佑敬言倒頗有幾分膽子,竟然在如此弱智的情況下出口這麼一句話。
就是這些士兵們聽了佑敬言這樣欠揍的一句話,都想要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頓。
“弟兄們,給我上。”土匪頭子揮舞着雙手就要指揮自己的小喽啰動手。
一時間,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起來。
佑敬言的八百精兵紛紛坐好了決鬥的架勢,開始準備浴皿奮戰。
“等等等……”佑敬言道:“等我下了馬的!”
“快下!”土匪頭子厲聲道了一句。
佑敬言特地用了一個非常笨拙的動作從馬上翻了下來,在落地之時,踉踉跄跄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哈哈哈……”惹得一衆土匪是捧腹大笑。
而佑敬言的這些士兵,完全搞不懂他們的這個佑副統帥到底又要出什麼幺蛾子呀!
“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竟然派來了這麼個草包。”土匪頭子對這樣的佑敬言徹底輕視起來,完全不把他放到眼裡去了。
土匪頭子的話一出,一衆土匪的笑聲更大了。
佑敬言依舊是挂着那副痞裡痞氣的笑容,完全沒有一點兒難為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