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召見郁成仁
第一百四十三章召見郁成仁
不及心底的萬分之一。
“回來了。”顧舜民顯然沒想到林公公能這麼快回來,他總覺得賜死郁青蔥這件事情不會特别順利的完成。
林公公跪在地上,從袖子裡拿出安王給他的奏折,然後顫抖地跪在地上懇請顧舜民饒命。
顧舜民接過奏折,掃了一眼之後就扔到了地上,惡狠狠地說:“一個安王就把你吓成這個樣子?”
“皇上,不止是安王,老奴連郁青蔥的面都沒見到,隻見到了齊天王,齊天王話中的意思和安王差不多,老奴哪裡還敢找郁青蔥的麻煩,皇上,這齊天王和安王都是鐵了心的維護郁青蔥了,再說郁青蔥身上有皿玉镯,您殺了她,那……”其實這些請求的話林公公早就想說,隻是剛才顧舜民在盛怒之中,他沒敢開口,現在借着安王和齊天王的維護,他壯着單子把心裡的話說完。
顧舜民很是平靜地坐在輪椅上,沒有林公公想象的那般大怒,他看着林公公,沉默了很久之後才将手中安王的奏折扔到了桌子上,很是納悶地問了一句:“朕早就知道你殺不了郁青蔥。”
說完話之後,顧舜民臉上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笑意,他若有所思的對林公公說:“其實我想你是能見郁青蔥一面的,我隻要讓郁青蔥知道我的态度,以後對朕的兒子有點分寸,哪裡想到你連見到她都不曾。”
聽出顧舜民話語中的遺憾和無奈,林公公趕緊磕頭,一句句地說着自己無能,顧舜民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先下去吧,朕先好好想想。”
盛怒之中的顧舜民不會想到的事情,現在平靜下來就想得多了,他現在後悔為太子取消婚約了,因為現在的郁青蔥就是一顆閃亮的明珠,連沒動過情的蕭安瀾都吸引了,讓一直淡漠的安王都不淡漠了,可是這個女人偏偏不會成為他的兒媳。
尤其是安王,想到安王對郁青蔥的在乎,顧舜民的心就被揪了起來,他雖然疼他寵他卻也無時無刻不防着他,郁青蔥的力量如果為她所用,那是大大的不妙。
和安王比起來,顧舜民更想讓郁青蔥嫁給蕭安瀾,可是現在的境況,雖然蕭安瀾願意,郁青蔥卻未必了。
想着郁青蔥的歸宿,顧舜民的頭漸漸疼了起來,他忍着腦仁的疼痛,對門外的太監喊道:“把郁成仁給朕叫來。”
他現在想不到郁青蔥的歸宿,那隻能讓郁青蔥先走回原點,回到他的家中,如果她拒絕了蕭安瀾,那他就為他重新選婿,現在雖然沒有合适的,但是顧舜民覺得總能找到一個差強人意的。
皇上召見郁成仁當然是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他急匆匆出府的原因還有一個,于氏和郁青玉正在他的書房中哭着讓他想辦法,因為太子在知道了郁青玉肚子不舒服之後都沒有任何的表示,這讓一心将女兒嫁入太子府的于氏很失望,讓懷孕了依然待字閨中的郁青玉無所适從。
他們能找的人隻有郁成仁,而郁成仁卻已經沒了辦法,如果顧傾天連郁青玉腹中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他覺得太子肯定對郁青玉沒了任何的感情。
想着和郁青蔥徹底斷絕了關系,郁青玉又成了這幅樣子,郁成仁想到自己的仕途就覺得絕望,他辛苦養大幾個女兒,最盼望的就是他們能成為自己官場上的助力,現在助力沒成,反倒成了阻力,這讓他心口堵得厲害。
而顧舜民的宣召無疑讓他找到了逃脫的理由,隻是在路上他突然問起林公公皇上宣自己有什麼事情,林公公看着郁成仁,隻是語焉不詳的說可能和郁青蔥有關。
郁青蔥,想到郁青蔥郁成仁的心就堵得厲害,她本來可以成為自己最大的助力的,可是她卻和自己越走越遠,遠到成了陌路甚至仇敵。
郁成仁到皇上勤政殿的時候,顧舜民正坐在椅子上仰面看着房頂若有所思,郁成仁進來就跪在地上,高聲喊着:“老臣有罪,請皇上恕罪。”
顧舜民被他突然地喊聲吓了一跳,他坐直了身子看着郁成仁問道:“你又做錯了什麼事了?”
“老臣教女無方。”郁成仁低頭說道,不管是郁青蔥和郁青玉,現在這幅樣子都是他教女無妨,任何一個皇上拿著來質問他都是有責任的。
“你還知道自己教女無方,郁青蔥和你到底有什麼仇怨,蕭安瀾不讓她進府,她甯可進怡紅院都不願意回你的郁府?”這才是顧舜民關注的重點,他不明白即使再疏遠的父女關系都連着皿脈,郁青蔥甯肯去怡紅院都不回家這其中肯定有事情。
其實在郁青蔥狀告郁成仁的時候他就知道郁成仁對郁青蔥不好,但是為人父母他也清楚是沒有辦法一碗水端平的,所以他并沒有說郁成仁什麼,卻沒想到他們父女關系已經惡化到了這種地步。
顧舜民的話問完,郁成仁很久都沒有回答,隻是跪在那裡,身體已經忍不住地顫抖,在知道郁青蔥在怡紅院之後他從來都沒想過這其中有自己的責任,現在皇上一句話點醒了他,才讓他清楚郁青蔥做的一切事情的責任都是可以推到他頭上的。
隻是想着郁成仁的腦門上都出了一頭汗,他鼓起勇氣對顧舜民說:“是老臣的錯,她出嫁之後她居住的青蔥小築就起火了。”
顧舜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樣的巧合,即使在看後宮争寵時候見慣了巧合的他都有些難以相信,他隻是盯着郁成仁,郁成仁跪在那裡等了很久都沒聽到顧舜民的話,心底的慌亂更多,他終于還是鼓足勇氣說道:“她和我關系一直不好,出嫁前她說自己永遠不會再回府,所以……”
雖然是自己做的事情,但是真的要讓他講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件事情是那麼的難以啟齒,之前心底堅持的問心無愧在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也已經沒了蹤迹。
顧舜民幾乎是不敢相信面前戰戰兢兢說話的人就是他熟悉的郁成仁,那個當朝的宰輔,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心底多了幾分的鄙夷,終于緩緩開口道:“郁成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