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震駐地外圍的防禦還沒有全部攻破,戰場上,硝煙滾滾,最濃厚的時候,空氣裡面隻有一片漆黑,如同黑夜一樣,而這片墨色的黑暗中,躺着難以計數的士兵屍體。
悲銘自言自語道:“西野震駐地的士兵數量果然是多啊,即使打了這麼久,依然有重新壓上陣地來的倭寇盟隊伍,看來,吞并東辰意駐地所有的物資和兵力以後的他,已經難以打敗了。”
他想到疾風,已經打進了西野震的駐地,但是他隻是撕開一道口子,倭寇盟的陣線還不允許民兵組織的沖鋒。不知道,疾風,現在怎麼樣了呢?
吳月用望遠鏡看了看前方的戰場,敵人又派遣士兵來了,幾個小時他們才推進了兩三百米,而就在這裡,士兵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了。
一個隊長過來了,向吳月彙報道:“首領,我們前方陣亡的士兵,屍體已經倚疊如山,可以變成人梯駕到敵人的防禦工事上了。”
吳月眼神裡面很悲傷,他看着那個隊長,發現那個隊長眼含淚水,幾乎哭了,吳月不忍心讓他再說話,怕他哭出來,但是,那個隊長還是繼續梗咽着,繼續講。
“嗚嗚,我們在邊境可是從來沒有死過這麼多的士兵,啊,為什麼……前幾天我還看見我的士兵生龍活虎的,可是,可是今天,他們都躺在那裡了……他們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吳月隻能悲傷地沉默,可能就算他憋不住要難受,都要在這場戰鬥結束以後。
他回應那位忍不住哭出來的隊長,說:“抱歉,唉,要不是為了倭寇盟不再這裡,利用僵屍猖狂,我們絕不會以此慘烈的代價,打下西野震的駐地。”
望遠鏡裡,吳月也看到了,民兵組織和倭寇盟的士兵屍體堆成山了,而那些流出的皿液,幾乎彙聚成河。看來,這一戰,他們損失絕對是慘重的。
悲銘還在指揮前方的戰鬥:“敵人馬上就要就位了,等他們到了預定的地點,我們就先開火,然後我們的戰士利用戰場上的掩體發起沖鋒,開炮以後戰士将會在三分鐘到達戰場,到時候炮火停息,打完陣地上的敵人以後,我們就再次撤離,不然,就是我們挨敵人的炮火了。”
這時候,忽然疾風的一個手下來彙報情況了,那人腳步匆匆,神色緊張。
“報告悲銘大人,疾風隊長和我們說你們進攻吧,西野震已經死了。”
悲銘不可思議地站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可能?這是真的嗎?疾風真的做到了?那麼,在我們這場戰鬥結束以後,我要請他吃好的,喝好的慶祝一下!”
那個彙報的人聽到這裡,瞬間就哭了,半天才悲傷地說:“疾風大人和西野震駐地裡面辦公室的高層官員同歸于盡了!疾風隊長背着炸藥就是怕西野震反悔投降,結果西野震騙他說讓手下所有前線隊伍的長官來,打死了我們進去的好多弟兄,眼看西野震就要從地道裡面逃走,那些厲害的倭寇盟長官在辦公室裡大殺四方,我們的隊長,疾風,就抓住了西野震,然後引爆了自己帶的炸藥,辦公室裡面原來起火的,加上爆炸,現在他們駐地裡面的高層和我們進去的士兵,幾乎都死了。”
悲銘被吓到了,而想到疾風已經死去,他内心被無盡的荒涼填塞:“啊……為什麼……居然,變成這樣……”
其他隊長也呆住了,但是他們馬上恢複理智,說:“下命令吧,悲銘大人,我們快發起總進攻啊,敵人現在的安排一定大亂,處理他們駐地内部被疾風弄起的秩序問題。這是我們的大好時機啊,錯過了,疾風同志就白白犧牲了!”
那個彙報的人反駁道:“無論什麼情況,疾風大人都不會白白犧牲,他已經殺死了西野震和高層軍官,不,還有,還有那些僵屍,也是我們隊伍打死的,就在實驗室這建築前,然後還焚燒了,我們可以馬上打下西野震駐地的。”
悲銘想到了疾風,而疾風,在死前,想到的也是他這個朋友。他們已經知道彼此的身份了,疾風原來是倭寇盟東辰意手下的特工,而悲銘是華夏國最高情報處的特工,還是穿越者。
曾經他們不知道彼此的時候,還在為了解西野震駐地情況而一起潛入,一起做任務,現在,竟然已經有一個死去了。
西野震駐地内,沒有了駐地首領,也沒有了高層官員,倭寇盟士兵都在議論紛紛。
“怎麼辦,我們的首領和高層都死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投降民兵組織啊。”
“是啊是啊,我們反正也打不過民兵組織,投降了還不會再有犧牲。”
“從前我們是為了首領的利益而戰,所以,我們不得不戰鬥,現在,我們是為了自己,我們可以選擇不戰鬥,可以選擇投降,我們不想白白送命。”
“到前線打仗的士兵都倒下了,不,不僅僅是死了,而且身體都被轟的快粉碎了,我可不想我這樣。”
忽然有個倭寇盟士兵問:“那麼,現在誰守前線,誰去開炮呢?”炮隊的陣營裡沒有人了,好像是想逃命,知道可以投降給民兵組織,就決定投降。
“笨蛋,現在誰還會去開炮,阻擊民兵組織啊?我們都快投降了,想要活命,就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吧,至少我們不想再打了。白白送命,簡直比蠢蛋還要愚蠢。”
他們看着西野震駐地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裡面冒着濃厚的煙霧,還有肉眼可見的明火,在熊熊燃燒。剛才的爆炸,都波及到辦公室周圍的建築,而這些建築,離辦公室有幾十米遠,所以,這次爆炸,可以算是驚天動地的了。
這裡沒有一個穿越者,無論是西野震,疾風,還是那些身手很好的隊長,都死了。
戰争異世,沒有那麼多的庇護,沒有那麼多的穿越者,沒有那麼多的運氣,傷害值大于生命值,死亡,就是結局。
民兵組織的隊伍抓住倭寇盟防守不及的時機,一鼓作氣,突破了西野震駐地的戰線。悲銘看到,前方的戰場上,敵人豎起了白色的旗幟,西野震駐地的旗幟被換下來,燒掉。
成千上萬的倭寇盟士兵丢下了武器,抱頭等待民兵組織的處置。
吳月跑到悲銘這邊,激動地說:“我們終于結束這場戰鬥了,以後的犧牲,不會有這次的這麼多了。對了,疾風他們呢,趕緊和我們彙合吧。”
悲銘低頭,沒有落淚,但是很憂傷,很久,回答吳月,說:“突擊進去的疾風,以同歸于盡的代價,換了西野震及駐地高層的死亡。我們,打下了駐地,取得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