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彈人生苦短不滿就幹
整整四天,宋觀被狠狠的折騰了個遍。宋謙就像一個拿到了什麼新玩具的小孩子那樣,“愛不釋手”的将他裡裡外外摸了一遍又一遍,那手段下流的簡直讓人聞所未聞,宋觀隻感到自己的三觀在床上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而在他以為這已經是全部了的時候,宋謙居然穿上了女裝!那形象依稀是當年小謝手下裝扮的那個模樣,隻不過如今宋謙五官長開,不複當年少年時期的柔美,若是作為一個女孩子的話,線條實在過于硬朗了些。如果宋謙是個女裝癖的話,那的确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但宋謙不是,他這樣做隻是為了折磨他。宋謙将他壓在床上,掀開了裙子,他進入他身體的動作,故意放的極緩慢,宋觀急促的喘息着,宋謙握住了宋觀前面的那根事物,上下套/弄,“你好像很喜歡我女裝的樣子。”手指揉捏了一下手頭那物的頂端,“當年小謝讓我穿女裝的時候,他旁邊那個人就是你吧?”指尖刮搔扣弄着頂端小孔,宋謙低笑了一聲,“連現在手機裡記事本的底圖,都用的是我當年的那些照片——”聲音略略上揚了一些,“宋觀,你是有多喜歡我穿女裝的樣子?嗯?”
當然這個是可以解釋的。宋觀是因為實在是太喜歡那位動畫裡的妹子了,所以連帶着也十分喜歡當年宋謙那九成相似于原版的女裝扮相。這一點其實同宋謙本人沒什麼關系,因為就算宋謙女裝再好看,那也是個男的,如果不是因為差不多是百分百的還原了女神大人,宋觀根本不會關注這麼多。而宋謙同宋觀說着這些話的時候,身下的動作一點都沒停,然後他咬着宋觀的耳朵,齒間細細研磨着,含着笑問:“你那麼喜歡我穿女裝,那你喜不喜歡我現在幹你的樣子?”
喜歡……喜歡你麻痹!……宋觀在宋謙身子底下不知道死過去又活過來了幾回,喘了口氣,面上的神情像歡愉也像苦楚。在這極緻的感觀裡,宋觀手指絞着枕頭的邊緣,腦中一片混沌他是真的想一把扭斷了宋謙腦袋,然後一腳把人踹到床底下去,就讓對方爛在不見天日的角落裡,永不得超生。有汗水進了眼睛裡,于是視線都變的模糊,而這模糊的視線裡,宋觀看着宋謙的面容真的像極了女神,這種即視感讓他有種很崩潰的感覺,尤其是合着身子的感覺,對方堅硬火熱的幾乎要捅進他的肚子裡。宋謙撥開宋觀額前的亂發,唇舌勾纏着,交換了一記深吻。“宋觀。”他念着他的名字發出了一聲喟歎,然後宋謙帶着宋觀的手,半是強迫半是引誘的将宋觀的手帶到了兩人的交合處,貼着宋觀的耳朵,是低低的,啞啞的聲音,宋謙說,“你夾的太緊了,”低笑了一聲,他的聲音顯得邪惡而蠱惑,“不信你摸摸。”
宋觀想殺人。
宋謙将宋觀在床上綁了四天,第四天的時候,宋謙将宋觀抱下了床,并難得給他穿上了衣服。甜潤的晨光裡,宋謙親了親宋觀的眼睛,他一直很享受同宋觀這樣親昵的行為,宋謙揉了揉宋觀的頭發,靠過去抵着宋觀的鼻尖,笑着輕聲說:“我們今天出門去看爸爸。就告訴他,我們兩個人是怎麼‘相親相愛’的,你說好不好?”宋觀面無表情的回視。宋謙對此毫不在意,隻是捧着宋觀的臉又啄了幾口。
他厭惡整個宋家,打從一開始就是,于是這麼多年過去之後,他将整個宋家都毀了。他也一直厭惡着宋爸,從宋爸把他領回宋家開始就是,于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就要把宋爸所珍視的全部東西都毀了——宋家,宋家的家族企業,宋觀……
——宋觀。
——這大約是當中唯一的一個異數。
宋謙掐了一把面前這人面無表情的臉,笑起來:“你在國外兩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等下要去見我們爸爸了,你不期待麼?”
宋觀依然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目光涼涼的看着他。
宋謙笑着握住了宋觀的手,掌心裡對方的手微微的涼,宋觀身子從小身子不大好,三天兩頭的總是要生病,身子弱的很,卻偏偏一直四處蹦達的厲害,就好像有着怎麼也耗不盡的精力。他握着手心裡微微涼的這隻手,宋謙望着宋觀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又去掐了一把,然後想着,如果宋觀是這整個計劃裡的異數,那麼他願意這個異數一直存在下去。
前往宋爸如今住所地方的時候,宋謙攬着宋觀,一路上他一直時不時的摸摸宋觀這裡,再碰碰那裡,他很喜歡肌膚相觸的感覺,這會讓他異常的安心,反複的摸着,似乎永遠都不會膩。醫生說他有肌膚饑渴症,源于年幼時的缺愛。他以前聽着這個診斷沒覺得什麼,甚至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問題,而如今碰過宋觀之後,他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好像是有這個病的。強烈的渴望,想要将對方一寸一寸的撫摸過來,一遍接連着一遍,不滿足的想要更多的觸摸,甚至想着如果能時時刻刻都擁抱在懷裡就好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和想法有些偏于病态。不過有什麼關系,反正他已經是他的了。宋謙這樣想着,親昵的在宋觀臉上落下一個吻。
無視宋觀因此而變化的目光,宋謙繼續展開了宋觀的手,把他的手指打開,從掌心開始吻,沿着指節到指尖,從大拇指到小指,仿佛覺得很有意思,于是偏着頭笑起來,然後樂此不疲一遍又一遍親吻着。宋觀冷眼看着,暗暗在心裡評價:“腦子有病。”很快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宋謙抱着宋觀下了車。自從強制圈禁了宋觀之後,他一直都有給宋觀注射那些可以讓人無力的藥物,就是怕這個人企圖做出什麼傻事。有時量多,有時量少。而今日的量多,卻不至于讓宋觀失去全部的行動,宋觀要想端個茶杯緩慢的走個路,都是沒有問題,其實現在宋觀下地走路是沒有問題的,但宋謙就是想抱着宋觀,然後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宋爸,他想着如果等下把自己和宋觀在一起了的事情同宋爸說了,真不知道宋爸會是個什麼反應。再想了想,覺得有趣極了。想來宋爸大概是會不能置信,完全不能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然後可能會盯着宋觀,也許會問宋觀這事是不是他這個“忤逆子”逼迫的,又或者什麼都不問,就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接下來會暴怒,暴跳如雷,十分有可能目光仇恨着盯着他。
這個男人把他接回了家,卻不能好好對他,更多的是像養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似的養着他。心情低落的時候逗兩下,高興了的時候也逗兩下。然後任由别人給他冠上私生子的稱呼,明明不是的,他的存在明明早于宋爸和宋觀媽媽的相識之前。連已經死去的媽媽,都為此背上奇怪的罵名。明明都是這個男人的錯。全都是這個男人的錯。他想起最開始的時候,宋爸接他過去,那時他其實有點害怕的,小聲的問着男人,可以不去麼?男人笑着說不可以。他其實一直不喜歡宋家也沒想要待在宋家,但那個男人就把他這樣帶進了宋家,不由分說,可是帶回了家之後,又不再管他,任由他被人奚落。“真不要臉,硬往别人家裡湊!”“私生子。”“沒教養。”“他媽媽是個洗衣工。”“聽說他媽媽當年死纏着宋先生,怎麼都不肯走,可不要臉了。”“他來宋家做什麼?”“誰知道啊。宋老爺和宋太太就是太心軟了。要是我,我肯定不讓這個私生子進這個家門的。他媽媽的娘家又沒死絕,憑什麼讓宋先生來養,其實啊,什麼理由都是騙人的,明明就是窮人想攀折高枝,非把自己說的悲慘。哪裡來的那麼多的事情,估計都是他媽媽娘家人串通好了一起來騙人的。這樣一個私生子怎麼能放進來——弄不好以後就是個鸠占鵲巢!”
這些都是些久遠的記憶。不可追。宋謙抱着宋觀,按響了門鈴,鐵門打開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抱着宋觀穿過那些花圃園子。一路上鸢尾花一簇擁着一簇開着,視線盡頭的木架子底下坐着宋爸,還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
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宋爸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兩鬓斑白一片,他看着宋謙,嘴唇嗫嚅了兩下什麼都沒說出來,隻是看到宋謙懷裡的宋觀的時候,表情變的焦急。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宋謙看着宋爸的神情變化,想着,一直都是這樣,在宋爸心裡,其實隻有宋觀才是他的兒子,而他宋謙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
宋謙将宋觀抱的更緊了一點,正要說話,那邊原本一直安安靜靜坐着的女孩子突然尖叫着站起來,她看着宋謙,目光裡有深刻的痛恨,甚至整張臉都因此這一刻表情的急劇變化而變的扭曲。宋謙皺眉看向那個女孩子,然後有些認出來了,這個女孩子是宋觀的表姐,他和宋觀有那麼一回,就有幸一起目睹了這位表姐和别人的露天野戰。他想了一想,這女孩子會這樣看他,可能跟他抖出來的宋家秘聞有關。他借着沈歸農的手弄垮了宋家,能那麼短時間裡完成,當然用了些又狠又毒的手段。抖出宋家秘聞這事可以算當中一件,而這個女孩子,可能就是被牽連的一環。
那個女孩子盯着宋謙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然後她扯過自己放在身後的包後,從裡面掏出一把槍,就這麼對着宋謙。宋爸怔了怔,表情有些不可思議:“阿桔?”女孩子握住槍,看着宋謙,目光瘋狂:“你把大家害成這個樣子,你自己怎麼不去死一死?”
話音落下,就是巨大的一聲“砰”!
——隻可惜沒有打中。
一擊未中就錯失了良機,宋觀被宋謙推開了,他坐倒在地上的時候就很可惜的想,這麼近的距離都沒打中,妹子你弱爆了。
而那個女孩子手裡的槍在一擊未成之後,被宋爸給奪下,卻因為雙方的拉扯,槍支就這麼不偏不倚的甩出去掉到了宋觀腳旁。宋觀怔了怔,撿了起來。冰涼的槍支拿在手上,這還是他第一次摸到正真的槍支。
宋觀拿到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舉着槍去看宋謙,而宋謙在他四步遠的地方站定。宋觀盯着宋謙看了一會兒,然後就拿槍對準了宋謙。宋爸和那個女孩子的争吵聲在這一變故的發生之後戛然而止,一瞬間四下裡靜默下來,隻有風吹得葉子沙沙響的聲音。
宋謙一瞬不瞬的看着宋觀:“你要殺我?”
紫色的鸢尾在風中輕顫。
宋觀突然就覺得沒意思,頓了一下,他笑起來,然後他将槍口倒轉,将槍管塞進自己嘴裡,這樣做之後,他果然看到宋謙的面色在一瞬間煞白。
你喜歡我。
我知道。
我都知道了。
有多喜歡?
有多喜歡?
如果我殺了我自己……會比殺了你更讓你難受麼?
宋觀想起宋謙那近乎病态的愛撫和擁抱,還有那眼裡難以言喻的情緒,瘋狂的,令人窒息的。他不知道對方怎麼會對自己有這種感情,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宋謙是個神經病,腦子有問題。但無論怎麼樣,他都賭對了。
宋觀對着宋謙笑了一下,嘲弄而諷刺,帶一點得意,然後他扣下扳機——
那一刹那,宋謙想起了年幼時候,母親還在時,他捕獲的一隻麻雀。
那時他興高采烈,雀躍而興奮的捧着那隻麻雀對媽媽說:“媽媽,看,我抓到了一隻小麻雀。”
媽媽正在洗碗,聽到了他的呼聲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略略低下頭,打量着他手中的麻雀。
麻雀小小的一隻,被他兩隻手禁锢着,正惶惑不安的轉動着腦袋,豆子大的黑眼睛是濕漉漉的,他的手掌貼着麻雀的身子,時隔至今,他依舊清晰記得的,是掌心下那隻麻雀心髒的躍動的頻率,那小心髒的跳動穿透了兇腔,透過了羽毛,就這樣傳遞到他手上。呯,呯,呯,一下接着一下。他興奮的不得了,擡高了手給媽媽看。
“媽媽,我可以養麼?”
媽媽看着小麻雀說:“不可以。”
他聽到這個回答愣了一下:“為什麼?”然後有些委屈的說,“我會對他很好的。”他保證,“我會給他水,給他小米,我會養着他,不會讓他餓着……”
“謙岩,不要任性。”媽媽這樣叫着他的名字,是啊,他其實本來不叫宋謙的,他名字應該是宋謙岩,但是他第一次進了宋家家門的時候,那個比他小了兩歲的孩子用手語表示,我的名字是兩個字,你的也要是兩個字,于是從此,他的名字就從宋謙岩變成了宋謙。
“麻雀是養不活的。”媽媽摸着他的頭說,“你捉了它,它不會吃的你喂的東西,它會絕食,然後把自己餓死。”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他不依不撓的追着媽媽問,非要問出個好歹來。
那個時候,他媽媽一直要他把這隻麻雀放了。但他打從心裡不舍,最後騙了媽媽,說,我已經放走啦。但他其實把那隻小麻雀偷偷的留了下來,每天都給小麻雀準備了吃的喝的。一天過去,兩天過去……後來小麻雀死了,到死都沒有吃下他專門準備的食物。那一回他哭的很傷心,他想這是報應,因為他不聽媽媽的話,把那隻小麻雀強行留下來,因為這是他抱着私心強行留下來的,所以,最終的最後,他什麼都留不下。
腦中紛雜一片的畫面,耳朵聽見的世界變成黑白失去所有聲音。這個時候應該有一聲槍響,但他什麼都沒有聽見。他看見宋觀扣下扳機,那一刹皿霧炸開。
——好像是小學時候的課堂,老師在講課,講到的是光陰的寶貴,不知怎麼的,就有感而發的這樣一句話:“人生很短暫的,所以想要的東西,最重要的人……這一切的一切都一定要緊緊抓住,好好珍惜。”
——他将這話牢牢記住。
——但是卻忘了更久之前,他抓到的一隻小麻雀。他那麼喜歡,但是那隻小麻雀死了。
——想要的,得不到,最重要的,留不住。
——大概這才是人之常情。
時光回溯,那時候他已經被宋爸接回了宋家,已經有好久好久一段時間了吧,甚至應該有些年頭了。其實剛進宋家的時候,他是想要做一個讨人喜歡的好孩子的,就像當初第一次見到宋爸的時候,他希望能被宋爸喜歡這樣。但最後他知道了,這些都是奢想。
那天他跟往常一樣往自己的住所,翻過鐵欄的時候,因為不當心,腳卡在裡面了。他試了很久都沒有辦法把腳抽出來,那天的風很軟,吹的人想睡覺,他索性就不管了,坐在原地發呆,直到頭上被潑了一盆涼水。
轉頭果然看到那個讓人煩的不得了的,讓人想要一把将其掐死的小啞巴。
宋家小啞巴潑了他水之後,眉開眼笑的模樣蠢透了。宋謙暫時不想和他計較,沒說話。小啞巴笑了一會兒,用手語表示:“你坐這裡幹什麼?腳擱那裡幹什麼?卡住了麼?”他還是沒說話,小啞巴笑得更燦爛了:“你也有今天。”他瞥了小啞巴一眼,心裡念了一句白癡。
小啞巴笑完了就跑開了,沒多久又跑了回來,還帶着工具,然後就這麼吭哧吭哧的把他的腿從鐵欄裡救了出來。小啞巴搗鼓的滿頭大汗,鼻尖都滲出了汗水,他看着小啞巴心裡起了點奇異的感覺,這裡是沒人管他死活的,他這腿估計就算被卡上個一天估計都沒人來管他。小啞巴每天都要來找他麻煩,他想,估計今天也是的,但是沒在房間找到他的人,然後一路找過來,找着找着就找到這裡來了。想到這裡心裡頭那種奇異的感覺更明顯了。小啞巴忙活完了,抹了一把臉,用手比劃着:“今天心情好救你狗命一條,不要太感謝我。”
表情特别張揚。
宋謙看着小啞巴,靠的近了,他能看到小啞巴臉頰上那層淡淡的茸毛,好像小桃子一樣。配着那副張揚的表情,他居然讨厭不起來。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喜好,真的能在一瞬之間被完全傾覆。
——呯!
感覺之中仿佛是遲來的槍響聲,那些紛雜的回憶畫面一點點龜裂。如今他看見是宋觀扣下了扳機,那些綻開的皿霧噴灑在空中,宋觀看向他的眼裡滿是嘲弄和諷刺,帶一點得意。
呯,槍響的那一刹那,宋觀覺得終于解脫。
【玩家死亡。系統确認玩家死亡。任務未完成,自動退出第三目遊戲,現在進入倒計時階段——】
【十……】
【九……】
……
……
【二……】
【一……】
【滴——】
白霧茫茫的空間,一望無際,熟悉的景色,睜眼第一眼看見的,還是雞蛋君。
雞蛋君:“……”宋觀我看着你感覺真的好累啊!!!!再也不會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成功按計劃ko掉這一目。
謝謝王淼淼的地雷,謝謝我是米兔的地雷,謝謝小莘的地雷~╭(╯3╰)╮~~~
空瀾
【無暇山莊】
2333333,超級萌,瀾醬畫的(≧▽≦)/,膜拜一下,感動尿了,撲住謝謝麼麼哒~(╯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