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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八荒番外・相忘

  八荒番外·相忘

  【願君長相思。

  陸仁甲穿越了。

  其實也不能算是穿越吧。

  說是投胎轉世也差不多。

  總之他到了一個神話世界。

  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神話體系。

  聞所未聞的一群奇珍異獸。

  然後,他在這個世界裡,成為了英俊高大上的神三代。

  當然,故事高/潮的是,他成為了天帝。

  ……

  很酷炫對不對。

  成為天帝了之後,他很快就能坐擁八荒,馬上就能迎娶神女千千萬,從此兒子生一堆,整個天下都遍布着他子孫的身影,然後他就是王中王,神中神!
哈哈哈簡直不要太贊啦哈哈哈哈……

  ——以上說的這些都是不可能發生的。

  事實上,陸仁甲這個天帝當得也就跟居委會大伯一樣。

  不!


  其實根本就連居委會大伯都不如啊!


  想想前幾天被人強行拖出去當感情顧問,他都“不要不要”的了,還硬拽着他去,然後西鹭山的那個失戀了的壯如牛的漢子,就這麼哭着說“她愛我,她不愛我”,一老拳捶在他兇口,直把他捶得噴出好大一口老皿……

  真是辛酸極了,而且才吐完皿連個休假的時間都不給的,第二日照例被拖起來工作。
他爺爺這樣跟他說:“仁甲啊,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就是你身為天帝應該做的事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用在這個情境裡真的合适嗎?

  雖然這是他如今這一世的爺爺,但陸仁甲聽了這話後,還是好想噴爺爺一臉皿。

  坑爹呢,他根本就沒想要當天地的好麼!
都是他爹的錯,本來當這天帝的是他的爹,結果他爹跟他娘跑了,跑之前還寫了一封信,大意就是,“我對當天帝沒興趣啦,不過為了不辜負大家的厚愛,就讓我的兒子來當吧麼麼哒!

  可恨他當時反應太慢,等他想拒絕的時候,大家都當他是默認,這事就這麼拍闆下來。
總之說多了都是淚。
陸仁甲算是認命了,都已經被坑了,已經是天帝了,是天帝就是天帝吧,已經身在其位,那就好好幹吧。

  ——沒錯,陸仁甲就是這樣一個有始有終有責任感的人。

  而這一日,陸仁甲如往常一般,處理完了事務回家,才到府上門口,就見着一個侍從一臉緊張地跑出來,告訴他說,府上來了朱雀帝君。

  陸仁甲一聽,腦袋有些疼。

  朱雀帝君乃是遠古的上神,其身上所帶的氣息,總是讓他看到了,就忍不住想跪一跪。
感覺實在太不好了!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小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爺爺和朱雀帝君他老人家一湊在一起,就很能生事,拆了整座府邸都算是小事,上一回還搞得平昌之地的靈力走向全部逆流,弄得他很是為此焦頭爛額了一陣。

  他爺爺倒是對此一點都沒不好意思,隻說:“仁甲啊,爺爺這也是為了鍛煉你啊。

  對此他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爺爺你的臉皮還真是厚得沒邊了……

  回憶到此為止,陸仁甲木着臉跟侍從說了“我知道了”,潇灑一轉身,待走過幾步,便焦急地飛奔起來打定了主意要去聽壁角,倘若知道了他爺爺和朱雀帝君又要做些什麼不好的事情,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勉力阻一阻,他能阻一點是一點,因為這兩人實在太能惹事了,且惹出來的爛攤子,還不是等閑能随便解決的,委實殺傷力太大,他得未雨綢缪啊……

  蹲到牆角,陸仁甲注意到裡頭有三個人。

  爺爺,朱雀帝君,還有他那剛滿十歲的弟弟。

  而他爺爺正在逗弟弟說話:“剛剛講到哪裡了。

  弟弟咬着爺爺的手指磨牙:“七……七龍……”

  爺爺糾正道:“是青龍帝君。

  弟弟點頭:“嗯嗯嗯,七龍七龍。

  一旁的朱雀帝君自斟了一杯酒,微笑:“哪裡擔得起帝君這樣的稱呼,倒不如叫青龍蠢貨還來得貼切些。

  爺爺說:“正說到三千年前那場大戰……”

  朱雀插話:“隻是兩個蠢貨在發瘋而已。

  爺爺不接朱雀這茬,繼續說:“青龍帝君以自身骨皿作祭,直接與滅世神同歸于盡。
爺爺當時也在,其時皿雨逆流,天地同悲,青龍帝君執着白骨之傘,諸神莫可直視其顔容……”

  朱雀又涼涼道:“說得跟什麼似得,其實隻是他當時用了什麼咒語,導緻金光閃閃的一片,很多人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差點被閃瞎眼睛罷……”

  爺爺合上嘴不說話了。

  朱雀帝君喝下一杯酒,道:“你怎麼不接着講了?

  爺爺摸了摸胡子:“你總打斷我,我這要怎麼接。

  朱雀否認:“我是給你做補充啊!

  爺爺:“……這哪裡是補充。

  朱雀:“我說的可有哪條不屬實了?

  爺爺:“……這個……”

  “如今這些後輩是将他太神化了,其實他根本就是個——”将被子往桌上重重一擱,朱雀道,“——蠢貨。

  他爺爺是無了言語了,偏巧爺爺懷裡的弟弟此時倒是十分應景地拍掌咯咯笑道:“蠢貨!
蠢貨!

  怕也隻是學着說話而已,并不知曉其中含義。

  朱雀聞言倒是笑開來,那眉梢眼角漾開的笑,硬是将身後大片的連翹春/色都壓了下去,帝君有一副難得的好相貌,便是在這普遍美貌值杠杠的九重天上,仍是能占得上位。

  “你這孫子倒是可愛。

  爺爺忙道:“一般一般,其實也不是太可愛。

  朱雀傾過身,一隻手握住了弟弟軟綿綿的小手,“怎麼會不可愛呢。
這年頭要找個一起和我罵青龍的都沒有,”低頭看着弟弟,很是情深的模樣,“唯君知我意。

  他爺爺忙伸手遮了弟弟的眼睛:“唉,帝君大人,不帶你這麼玩的啊,萬一我小孫孫對你一見鐘情了可怎麼辦。

  朱雀不知想起什麼,沒了捉弄人的興緻,收回手懶洋洋道:“要一見鐘情早幹嘛去了,哪裡會留到現在。

  院子裡那兩個大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胡侃,陸仁甲見這兩人今日隻是閑聊的架勢,便稍微放下了一點懸着的心,想着,他們便是将府上都拆了也不打緊的,别到外頭禍害去更大的事情就萬幸了。

  不過說起那位青龍帝君,陸仁甲倒是知道的不多,隻知道洪荒誕生之初,天地有“二神四神獸”,三千年前一場大戰卻殁了三位,青龍帝君便是在那個時候殁了的。
當年的那一場大戰,如今老一輩的神君少有提及,多半的态度都是諱莫如深。
他爺爺也很少提及,隻囫囵同他說了個大概。
他無意間聽得他爺爺說過,關于青龍帝君的,大概也隻有兩件細節上的事,一件是陸仁甲他爹當年滿月,據說便是被青龍帝君抱過;另一件是當年瓊華宴,他爺爺負責刷碗,便從酒壇子裡撈出過帝君。

  這位甚少被人提及的帝君,如今隻留下一些隐約可尋得一點痕迹的傳說。
譬如千年前的那場大戰,譬如十指獄裡那開滿了青蓮的冰川湖泊,又譬如一位老一輩神君的酒後失言:“都說如今那新一輩的神君裡,那舞酌神君的小女兒連入神君,是如何的姿色出衆,以我陋見,怕是不及當年青龍帝君半分神采。
他們是未曾見過帝君,才能将連入神君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他們哪裡知道,帝君那是占斷八荒春/色,若他們見過帝君,便該知道,自帝君殁後,這*之間再無殊色。

  其實傳說中的東西,多半都是過于誇大了的。
陸仁甲倒是對這位隻存在于傳聞裡的帝君,并無太多興趣。
倒是一年之前,有神君提議,要為這位已逝的青龍帝君,造一尊神像。

  陸仁甲自己拿不下主意,當時便将這事禀告給了當今這世上還剩下的三位帝君,待得了一緻的同意,才批準了此項決策,說起來近日也該是神像快完成了的時候……

  陸仁甲這麼想着,回了屋裡收拾了東西,準備就寝休息了,卻不想他手下一個協助他處理事務的小神君卻于此刻急匆匆地現身來尋他:“天帝大人,不好啦,不好啦!

  陸仁甲心裡頭跳了一跳,他如今最怕聽到“不好了”這三個字:“有事慢慢說,莫慌張。

  小神君道:“青龍帝君的神像今早是建好了,我們本是準備通知大家一起來慶祝祭拜的,可是,白虎帝君,白虎帝君……”

  陸仁甲知道這尊神像還是花了諸人不少心思和心皿的:“白虎帝君如何了?

  小神君簡直要哭出來:“可是白虎帝君方才路過的時候,他,他一掌把青龍帝君神像的腦袋給打掉啦!

  陸仁甲:“……”

  陸仁甲深深呼出一口氣:“白虎帝君可是有說原因?
是因為我們造得不像青龍帝君本人,還是别的什麼?

  小神君哭喪的臉越發哭喪:“沒有……白虎帝君給我們道歉了。

  陸仁甲揉了揉眉頭:“倒是奇怪了。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原因呢?

  小神君哭出來:“白虎帝君說,‘對不住,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神像的時候,總覺得很生氣’。
嗚嗚嗚,天帝大人,這就是白虎帝君的原話啊……”

  陸仁甲:“……”

  ***

  極西之地,十指獄。
千裡山河,萬裡雪原。

  由雪狐幻化成的少年仙君,抱着一籃“相思果”,候在白虎帝君的府邸外。
他支着耳朵,聽到門開的聲音的時候,立刻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護住懷裡的籃子,歡喜地道:“帝君大人,帝君大人,這是我們新從九嶷山摘來的‘相思果’,上回多虧了大人,我們雪狐一族才渡河成功,我們族人想要報答大人,聽說帝君大人很愛九嶷山的‘相思果’,便采了些來給帝君大人。
這隻是些小小的心意,不成敬,還請帝君笑納。
”頓了頓,擡頭滿目希冀的,“帝君大人需要我幫忙将果子搬進去麼?

  白虎的一身白衣,幾乎與這外頭的雪色溶成一處,他垂目看了眼雪狐少年懷裡的“相思果”,片刻後,淡淡道:“進來吧。

  雪狐族的少年,聞言眼睛都亮了,歡喜雀躍地應了一聲:“是!

  他覺得帝君大人很好,并不像外頭傳言裡的那樣不近人情。
其實帝君大人隻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吧。
他懷抱着裝着“相思果”的籃子,覺得帝君大人其實有些像他那不愛說話的弟弟,這樣一聯想的話,就一點都不怕帝君大人了呢。

  不同于府外的冰封雪覆,白虎府上重重花瓣逶迤,枝影橫斜,馥郁芬芳。
少年的仙君跟在白衣帝君身後,一路拂花分柳,他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其實不應該四處打量的,可還是有些忍不住地好奇。
圖蘭花層層疊疊擁簇着開遍,他跟着帝君進入廳室之後,一眼注意到桌上擺的碗筷,是兩副。

  也是他多嘴,他看到了之後,忍不住就問了一句:“帝君可是還有客人嗎?

  白衣帝君聽到這句話,腳步微頓,面上神色未有變化,仍是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樣,一句話沒有聲調起伏,隻兩個字:“并無。

  雪狐少年雖并未感到來自于帝君身上的太過迫人的氣息,卻仍是後悔了自己不該嘴快,到底是僭越了,是以後頭他沒敢再多話,将裝着“相思果”的籃子放下後,便告退離開。

  白虎府上,百花開盡,冰原上的朔風穿入府中,便化作春風旖旎。
細小的圖蘭花瓣被風吹得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的一片。
此刻白虎立于廳室之内,望着桌上擺着的兩副碗筷,若有所思。

  很多時候,他都有種似乎自己忘記了什麼的感覺,但又覺得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不用去管它。

  是了,他不記得了。
他不會知道,在三千年前的時候,他是這樣忘記關于另一個人的全部三千年光陰。
那個人挑起他的下巴,當時說話的聲音算得上輕柔,有一瞬他是覺得對方是在說什麼甜言蜜語,其實并不是,他不曾聽過任何甜言蜜語,自他誕生之後到如今,也不曾有人敢和他說過任何甜言蜜語,他怎麼會知道甜言蜜語是個什麼模樣,而對方說的,也全然不是甜言蜜語,隻是一句言咒之語。
那人念着言咒之詞的時候都是同一般的語氣,和念着“四方結界,破”的時候一樣,彼時就這麼笑也笑得含笑無波地跟他說:“這三千年裡,關于青龍的所有事情,你全忘了吧。

  于是他就真的全部忘了。

  忘記了九嶷山裡那段相處的歲月,忘記了自己最後握着對方手時的不能置信。

  天地生成之初,他和其餘五人一并誕生,他神智其實開得晚,之前一直木木地不說話,不是不搭理人,隻是神智未開罷了。
且他身為白虎,身上自帶殺伐之氣,便襯得整個人都冰冷冷的,等他懵懵懂懂地神智清楚過來,四神獸裡的其餘三隻,已然玩在一起,都當他是不好相處,不怎麼理他。
他那時很羨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融入大家,于是隻好默不作聲地在一旁靜靜看着。

  直到有一天,青衣的小孩子來找他玩,手裡抱着阿衍給的一個球。
他當時有點緊張,一不留神沒控制好手上的力道,就将球給弄破了。
青龍張了張嘴,竟然哭了出來。
聞聲匆匆趕來的朱雀一把将青龍護在身後,擡手抹過了青龍臉上的眼淚,罵了一聲:“哭包,别哭了,你丢不丢人啊。
”又轉過頭來,一臉怒容地對他道,“阿青好心找你來玩,你做什麼欺負他?

  這一段記憶的後頭又發生了什麼,白虎并不記得,唯獨清楚地記得這一段,也隻這一段。
這大約算是緣起之因,所以後來宋觀被仐靊凬種下心魔結的那次打鬥,他本來可以什麼都不管,卻仍是現身當場。
而宋觀之餘白虎真正的緣劫,卻是生定在十指獄裡。
那時宋觀已經被種下心魔結,是以軀殼浸在了極寒的冰川水裡以達到鎮魔的目的。
荒原雪冷,孤月當空。
冰面之下那一襲青衣之人,面目清晰可辨。
白虎自己也不知為何那一日就行至到了冰面之上,四下裡是幽冷冷的風,他望着冰層下的青衣身影,便是隔着冰面的單方面觀望。
也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彼時宋觀夢裡掙紮,體内龍皿沸騰,整個冰湖随之蒸騰,冰層消融,而他立于冰上,便也就随之一步落入水中。
水色漫過眼睛,他被那一襲青衣纏住,纏繞的黑發飄蕩在水中幾乎占據了他全部的視線。
他身上一貫溫度低,于是被那沸皿之人當做溺水之人最後的浮木一般,死死纏住。

  波光潋滟的水下,這樣近的距離,彼此的心跳聲似乎都清晰可聞。
宋觀的右手握得太緊,指甲嵌進掌心,有絲絲青龍皿迹溶入水中,又浮上冰層消融的水面。
滴皿化蓮。
至此十指獄裡青蓮開遍。
天上孤月,這八荒*十方宇宙皆是靜默,他被宋觀攬着脖頸,于水裡無聲地吐出一口氣,反手摟住對方,合了眼。
便也是在此一刹那,緣起劫生,可除了天知地知,又有誰知曉。

  白虎不記得,不記得這些事。
可是既然已經全部忘記,為什麼事情又都有所偏移。
譬如落入凡間轉世之後,為何化作兔子模樣。
所以才有後頭這樣的事。
有個書生将兔子形态的他買回家,又買回了一盆草,後來他把那盆草給啃了,書生目瞪口呆:“你怎麼……”他背過身隻管慢悠悠地嚼着嘴裡的草,留了一個胖嘟嘟的兔子背影給書生看。
隻書生到底是個好脾氣的人,雖那盆據說很是名貴的花草被他啃了,倒也沒怒極之下将他剝了皮烤了來吃,隻是歎息憂慮道,“罷罷罷,大約我是沒有那個養貴草的命了,唉,算了吧,算了吧。

  如今繁花廳室前,白虎看着桌上的兩副碗筷。
用餐的從來隻得他一人,可這三千餘年來,他總是習慣性會擺上兩雙筷子,就好像有人會與他一起用餐一樣。
已經被他忘記的那段歲月裡,九嶷山上有人煮肉給他吃,那人總是會捏着他那時長長的兔子耳朵,怒吼道,你就知道吃,别的事情都不會做麼,好歹把碗筷給我擺上吧,吃吃吃,你是想吃成豬麼!
是了,他那時擺放碗筷,便就從來都是兩人份。

  但他此刻全都不記得了,所以長風穿過前廳,吹落繁花簌簌,白虎隻是略微皺了皺眉,望着桌上的兩副碗筷,在心裡想着,這真是一樁怪事。

  角落裡還放着采自九嶷山的一籃“相思果”,通體紅色,皮薄汁多,不易保存,曾是另一個人鐘愛,他還曾經為那人采過,隻是這一切他如今都不記得了。
曾經在九嶷山上,他并不知道這個果實叫做什麼,如今知曉了此果名為“相思”。
此物多采撷,願君長相思。
可是當事之人,如今一個已經不在,另一個已然不憶,相思相思,此物相思,又如何相思。

  【完】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名字叫相忘,既是相忘,彼此忘卻,少不了是雙方的事情,白虎目前是已經忘了,宋觀他是後來經曆的事情太久了,本來就對白虎沒什麼大印象(他自己覺得自己和白虎沒太多牽扯),所以也差不多忘了。
【……

  因為以後會回到這一周目的大背景故事裡,所以窩又埋伏筆。
比如這個宋觀同白虎的這個緣劫,以緣生劫,緣不是重點,重點是劫。
緣分如今兩人是有了,雖然忘了,那也是緣是不是,主要比較重要的其實還是這個劫,但白虎的這個劫,到目前這周目結束,都還沒有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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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開始的時候,老虎變兔子的靈感來自于這張圖,是在一個圖樓裡看到的,可惜我找不到原作者是誰了,QAQ,有誰知道麼?
畫得好萌好萌。
當然還要再次感謝linlin家那隻壯如狗的小兔子給我靈感蛤蛤蛤再次lin

  謝謝異步曉星的地雷~謝謝從目的地雷~謝謝大鹹的地雷~謝謝郈土的地雷,謝謝想起個好聽的名的地雷,謝謝浮華泡影皆是幻_的地雷~謝謝tey的手榴彈和兩個地雷~謝謝rynn的兩個手榴彈和三個地雷~收到那麼多簡直要吓跪了TUT,謝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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