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皇貴妃想留下晴妃說幾句話,晴妃卻借故身子不适,跟着徐貴妃一起離開了。
趙皇貴妃隻能無奈歎息。
不久後,晴妃得寵的消息就傳來了,一連五日都是晴妃侍寝,西越帝不顧衆人阻撓直接冊封了晴妃為晴貴妃。
晴貴妃的風頭一時無人能蓋過,就連懷胎的徐貴妃都要避讓三分。
更有消息稱,西越帝有意給晴貴妃一個依靠,有意讓晴貴妃撫養徐貴妃未出世的孩子。
徐貴妃聞言是又氣又急,偏西越帝護着晴貴妃,就差晴貴妃點頭答應了。
平日裡要見晴貴妃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徐貴妃憋着口氣去找宋太後。
宋太後隻安慰徐貴妃幾句,也沒有表态,大緻的意思徐貴妃還是能聽懂的。
就是孩子跟着晴貴妃要比徐淑妃有前途多了,要是男孩,就憑着西越帝的這份寵愛,少說也是封個親王。
徐貴妃要是明事理就該主動将孩子抱給晴貴妃養着。
晴貴妃的态度更是模糊,隻能讓徐貴妃氣的半死,辛辛苦苦懷的皇嗣卻要拱手讓人,徐貴妃氣的整日都跟着操心上火。
半個月後,傳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太子表面上收兵返朝,可實際卻是趁其不備,一舉拿下東楚,讓東楚毫無招架之力。
東楚新即位的皇帝禅位趙遵,東楚有不少反對趙遵的,都被趙遵一一斬殺,趙遵雖未即位,在東楚就是新的皇,無人不服。
消息傳來時,西越帝激動的拍掌叫好,“太子果然沒叫朕失望,一舉奪下整個東楚,不,日後再無東楚,隻有西越了。”
“微臣等恭賀皇上除去心腹大患,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位大臣跪地,齊聲高喊,個個都顯得十分激動。
太子一舉滅了東楚的事情像一陣風席卷整個西越。
宋太後也忍不住激動,“太好了,哀家終于能夠揚眉吐氣,哀家要讓梅氏那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之前的東楚皇是西越帝的兄長,其母,也就是東楚的太後如今的太皇太後是西越先帝的梅妃,頗受寵愛,和宋太後一直都是死對頭。
相對宋太後的高興,徐貴妃臉上的笑就顯得十分勉強了,這下好了,太子一舉成名,這輩子再想超越趙皇貴妃簡直難上加難。
“臣妾恭喜太後娘娘,達成所願。”
宋太後心情正好,沒瞧出徐貴妃的不悅,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徐貴妃在一旁尴尬的陪笑,低着頭不語。
整個西越都沉浸在喜悅中,最高興的莫過于蕭妧了,嘴角翹起了一抹弧度,既驕傲又十分欣慰。
“太好了,殿下這次終于要回來了。”
紅袖激動的都快哭了。
蕭妧也忍不住笑了笑,“馬上要過年了,也不知能不能趕回來,後續處理的事還有很多……”
蕭妧托着下巴出神,紅袖卻笑了笑,“會的,一定會的,奴婢相信殿下一定會陪着太子妃過年的。”
這是蕭妧第一次在異地過年,身邊沒有家人,所以心裡還是期盼趙遵早日回來。
“好好準備着吧,今年大家都要在太子府過年,每人賞半年月銀,多做兩身衣裳。”蕭妧吩咐道。
紅袖立即眯着眼,“奴婢多謝太子妃。”
蕭妧心情愉悅,整個人眼眸都亮了,身邊的丫鬟婆子個個高興不已。
日子就這樣一日接一日的過去,徐貴妃的肚子越來越大,挺着大肚子,整日心情煩躁。
尤其有了晴貴妃以後,西越帝幾乎從未踏足任何一個妃嫔處,獨寵晴貴妃。
眨眼又過了半個月,徐貴妃肚子裡的孩子被診出是個小公主,徐貴妃的臉色頓時沉了。
“确定沒看錯?”徐貴妃低聲質問。
“回貴妃娘娘話,這的确是一位公主啊。”
徐貴妃整個人都愣住了,緊緊的抿着唇,費了這麼多功夫結果才是一個公主,徐貴妃實在不甘心。
這頭剛被診斷公主的徐貴妃心情十分陰郁,另一頭的晴貴妃就被診斷懷有身孕不足一個月。
西越帝欣喜若狂,整個人處于緊繃狀态,恨不得将整個皇宮都搬去文獻宮。
徐貴妃見了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明明她也懷胎,晴貴妃不過才一個月,就這樣大張旗鼓,日後生了孩子還不知道怎麼捧着呢。
晴貴妃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就不稀罕徐貴妃那個了,徐貴妃就像是被人忽略了的存在。
幾乎整個皇宮都圍着晴貴妃轉悠,就連重華長公主也成了文獻宮的常客,晴貴妃說什麼,西越帝都言聽計從,一一照辦。
趙皇貴妃去探望晴貴妃時,晴貴妃避而不見,隻說身子不适,趙皇貴妃歎息一聲便離開了。
不一會丫鬟追了上前,“皇貴妃,這是您掉在文獻宮的。”
丫鬟手裡捧着的是一枚月牙形的玉佩,已經碎成了兩半。
趙皇貴妃愣了下,然後接過玉佩,從手腕處褪下一支碎了兩半粘連完整的玉镯。
“把這個交給晴貴妃。”
丫鬟愣了下,不等開口趙皇貴妃已經離開了。
趙皇貴妃手中緊緊捏着玉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終究還是變了嗎。
因臨近年底,皇宮内都在布置,又因喜事連連,所以西越帝吩咐要舉辦的隆重些。
高高的紅燈籠挂起,瞧着十分的喜慶。
這日卻有大臣上奏,太子殿下遲遲不歸,隐有在東楚順勢稱皇的意味。
漸漸的,流言越來越多,連朝廷都無法打探太子行蹤。
宋太後挑眉看了眼西越帝,“太子如今名聲太大,對他未必是件好事,雖有些本事,但太過狂妄未必能掌控的住,皇上正值壯年,太子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宋太後對趙遵不滿,竟敢忽略她的命令,沒有殺了東楚的太皇太後梅氏,反而封做了太妃,囚禁在東楚京都。
西越帝蹙眉,對趙遵他的确沒有把握控制住。
“皇上,太子府那位可是太子心尖子上人,也是東鳴右相嫡女,其中會不會有什麼企圖誰也不敢保證,東楚廢皇竟然蟬位太子,而不是歸順西越,這一點不是很令人懷疑麼,哀家聽聞這次打敗東楚,就有東鳴右相的功勞。”
西越帝沉默了,不一會又道,“這件事朕心中有數,母後不必擔憂。”
宋太後厲聲,“如何不擔憂,如今的太子可不是湛兒,湛兒心性醇厚,一心一意替西越着想,而太子呢,西越存亡之際還能淡定躲在谷中潇灑自在,而那位太子妃更是半點氣都不肯受,動不動就要離開西越,處處瞧不上西越,哀家可不能坐以待斃了。”
這幾日流言的确不少,西越帝看了眼宋太後,“母後以為如何?”
宋太後眼眸中乍然閃過一抹淩厲,“斷了蕭妧的子嗣,孩子麼,是個女人都可以生。”
西越帝眼眸微微一動,随後淡淡嗯了聲。
夜色微涼,蕭妧剛用完了晚膳,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微風乍起,紅袖讓蕭妧進了院子歇息。
次日宮裡來信,太後得了一些新鮮的瓜果,在宮裡支起了一張桌子,給各宮妃嫔發了邀請。
蕭妧就在其中之列,太後既然給了帖子,也不好不去。
滿滿一桌子的時令瓜果應有盡有,這個季節能找到這麼多種瓜果實在不易,瞧着就很賞心悅目。
“哀家一個人哪吃的了這麼多,時間長了也就扔掉了,怪可惜的,最近捷報頻傳,哀家這病也好了,看着你們過來聚聚,心裡也高興。”
宋太後面帶微笑,“元嬷嬷,快擺上果酒,讓衆人嘗嘗鮮。”
元嬷嬷哎了聲,立即讓丫鬟擺上了各類的果酒,五顔六色,色彩缤紛實在漂亮。
蕭妧挑眉,始終保持警惕姿态,她才不相信宋太後會無緣無故辦個酒席,要是真的怕水果壞了,直接派人送去各宮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蕭妧的對面就是重華長公主,重華長公主用銀簽紮起一粒剝了皮的葡萄放入嘴中,然後點點頭,“這葡萄甘甜可口,飽滿多汁,确實不錯,太子妃不如也嘗嘗。”
蕭妧看了眼青予,青予立即幫着蕭妧剝葡萄,沖着蕭妧點點頭,蕭妧隻淺嘗小口就放下了,然後看了眼重華長公主。
“本宮實在沒這個口服,吃多了小腹不舒服,公主既喜歡,紅袖!”
紅袖立即捧着蕭妧面前的一盤子遞給了重華長公主。
重華長公主眸光微閃,嘗了兩顆就放下了,她又怎麼會看不出蕭妧的戒心呢。
“呀!”
一名小宮女身子一崴,手中的果酒直接灑在了桌子上,滴滴答答還濺濕了蕭妧的衣服。
宋太後順着視線看來,“怎麼回事?”
“是彩虹不懂事,弄髒了太子妃的衣服。”元嬷嬷道。
宋太後蹙眉,正要開口卻聽蕭妧擺擺手,“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無礙的。”
宋太後卻道,“哀家邀請你們坐客,怎麼能讓客人受委屈呢,拉彩虹出去跪着,元嬷嬷,帶太子妃去換件衣裳。”
“太後娘娘,不如臣妾陪着去吧。”趙皇貴妃有些不放心。
宋太後點點頭,“也好,正巧了,哀家新得一套紅寶石珠钗正适合太子妃,一會太子妃記得戴着讓哀家瞧瞧。”
蕭妧勾唇,“是。”
兩人去了偏殿,兩個丫鬟服侍蕭妧進去,趙皇貴妃就等着門外。
“太子妃,這衣服和珠钗上都撒了墨子粉,剛才的那些瓜果和酒水中也有一些迷疊香,兩者相撞要不了三個時辰就能毀了女子的小腹處,再也無法生育。”
青予的目光有些冷。
蕭妧勾了勾唇,“躲在宮裡那位姑娘如何了?”
“奴婢打聽到這幾日正在抓緊時間訓練。”
蕭妧點點頭,又看了眼塌上的衣服,紅唇彎起,看了眼紅袖,紅袖立即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往衣服上倒出一些細小的蟲子。
“呀,蟲子!”
這一聲驚呼,立即引來元嬷嬷主意,推門而入。
“這究竟怎麼回事!”蕭妧衣服已經褪下一半,紅袖手裡将那件嫣紅色長裙放在地上狠狠的踩,很快就沒了形。
元嬷嬷臉色一沉,好好的衣服就這麼毀了。
“元嬷嬷,太子妃最怕蟲子了,也不瞧瞧這宮女這麼當差的,衣服上竟還有些糕點碎末,瞧瞧這塌上還有多少小蟲子。”紅袖忍不住怒問。
元嬷嬷順着視線看去,果然有不少在爬的小蟲子,而蕭妧則是被吓壞了樣子,臉色蒼白。
“太子妃請恕罪,是老奴管教不嚴,老奴回頭一定好好教訓宮女,太子妃消消氣,老奴這就去重新準備衣服。”
重新換了身衣服回來的蕭妧一副受了驚吓還未回神的模樣,宋太後瞥了眼蕭妧身上的衣服,蹙眉看了眼元嬷嬷。
元嬷嬷立即低聲湊在宋太後耳邊說了些什麼,宋太後的興緻一下子沒了,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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