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還有外人進來?”連寂銘冷着臉,睨了眼侍衛。
“這……”侍衛一臉無措。
恰好這時有一隻兔子閃過,連寂銘手挽着弓箭,嗖的一聲,一個嬌小的兔子頓時不動了,一時沒在意那兩人的存在。
“這隻顔色不錯,回頭找個府醫瞧瞧,仔細處理傷口。”
連寂銘滿意的點點頭,那隻小兔子通體雪白,露出一雙紅彤彤的大眼,有些可愛。
“爺,那人怎麼瞧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趙七順着視線看去,山下兩抹身影,相互交織,銀鈴般笑聲不覺如耳。
趙遵猛然擡眸,緊盯着不遠處那兩個身影,緊裹着大氅,笑的燦爛,确實眼熟。
見趙遵發呆愣神,連寂銘有些好奇地跟了過去,瞄了眼那兩人。
“瞧什麼呢?那兩人,莫非你們認識?”
原本隻是淡淡一瞥,連寂銘又看了回去,臉色微變。
“這不是蕭九姑娘嗎,那人是誰?眼熟的很。”
連寂銘神色變得難堪,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跟一個野男人,在山腳下嬉戲,簡直恬不知恥!
連寂銘一時沒認出來,隻覺得旁邊那人,十分熟悉。
慶樂怕被人認出來,特意帶了胡子,遮掩不住青澀秀氣的容貌。
而蕭妧,則是好認的多,奇怪的是,連寂銘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蕭妧。
趙遵蹙眉。
腦子裡靈光一閃,瞧着那人的容貌,越來越像一人,今日跟蕭妧一起來的,還有,慶樂郡主!
竟然是她!
怪不得在瑾淑公主的生辰宴上,第一眼見着慶樂郡主,總覺得哪裡眼熟,卻又說不上來。
這一下,趙遵懵了,心狠狠地漏了一拍,頓時欣喜若狂。
那他當初,那些辱罵蕭妧的話和那些誤解,趙遵現在想想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蕭妧是好姑娘,那麼純善,卻被他一直誤解,估計都很死自己了。
不過,趙遵彎唇,露出了這幾個月以來最燦爛的微笑,眼眸溫和如水。
趙遵潋去微笑,斜睨了眼連寂銘,仍舊是探究打探的神色,眼底那一抹熾熱和勢在必得,叫人心驚。
趙遵聳肩,慶幸道,“幸虧殿下沒有娶九小姐。”
趙遵不提還好,想起這茬連寂銘臉色一沉,感覺臉都丢光了,氣悶不已,蕭妧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一定要親自教訓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婦道!
趙遵神色微閃,緊抿着唇,淡淡道,“大殿下,趙某先走一步了,聽聞山上還有幾頭麋鹿,不知真假,實在好奇。”
趙遵的手握住了缰繩,收回神色,故作輕松,叫人窺探不出一絲神色。
連寂銘也轉過身,“如此也好,趙兄先走吧,回頭本殿再跟趙兄彙合。”
連寂銘顯然沒有打算罷手的意思,趙遵極快的瞧了眼趙七,一夾馬腹,沖了出去,一轉彎的功夫,不見了身影。
趙遵抑制不住的狂喜,抿着唇道,連寂銘居然真的在打蕭妧的注意,而非看中了右相,那一眼,足以讓趙遵解惑。
“是!”
他們是位于半山腰,而蕭妧則是山腳下,山路難走,跑出去的侍衛未必有他快。
趙遵一吹口哨,天空中飛來一隻雛鷹,落在了趙遵手腕,趙遵從懷裡掏出一枚細小的腰牌,上頭镌刻着大字。
趙遵一揮手,那隻雛鷹展翅高飛,遠遠的瞧着一抹身影,四下搜尋,然後俯身沖下,直奔蕭妧而去。
蕭妧擡眸,有些奇怪,“這隻鷹怎麼回事,幹嘛總是圍着咱們轉悠。”
慶樂聳聳肩,目光緊盯着這一隻雛鷹,“這是錦雀!十分罕見,是一種靈鳥,皇帝舅舅也有一隻,我見過的,小九,若是能馴服錦雀,日後大有用處。”
慶樂目光一直緊盯着天上盤旋那隻鳥,露出一副驚訝的目光。
“這麼厲害?”蕭妧微訝,還沒等說完,蕭妧幽怨的捂着腦袋,哎呦一聲。
一隻細小的銀牌掉落,錦雀拍了拍翅膀,高高飛起,轉身就走了。
“哎,别走啊!”慶樂正要去追,聽見蕭妧的叫聲,趕緊過來問道,“小九,你怎麼樣了?”
蕭妧捂着腦袋,一個不小的包迅速鼓起,手中握着罪魁禍首,搖了搖頭,“我沒事,别擔心。”
蕭妧瞧了眼那枚牌子,頓了下,立即擡眸看了眼四周,果真見有人遠遠的朝這邊趕來。
“不好,大皇子來了,快跑!”
蕭妧二話不說,帶着慶樂就跑,唯一的可能就隻有後山了,蕭妧實在不想看見那人,掃興。
“大表哥?”慶樂臉色一變,她對連寂銘有些發怵,就那一個陰冷的眼神,就足夠讓她發顫的。
“快跑!别被他抓住了,要不然,那筆銀子的事又說不清了。”
連寂銘明明就對蕭妧懷疑,為了一個姑娘,白花了百萬兩,要是見着蕭妧和慶樂,能跟放過她們才怪。
“你說的對,咱們這樣一出現,都不用開口,立馬就露出破綻。”
慶樂一拍腦門,差點把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