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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新皇登基

極品驸馬 蕭玄武x 3654 2024-01-31 01:14

  先帝李治的頭七這一日,朝廷舉行了隆重的祭禮正式為皇帝發喪,昭告天下。同時,新君李顯在李治的靈柩前繼承了皇位,谥李治為“天皇大帝”,廟号高宗。

  在這個重大的新君繼位典禮上,裴炎當着滿朝文武與皇族的面,宣讀了先帝留下的遺旨。

  薛紹和滿朝文武一樣,跪伏于先帝的靈柩之前,聽裴炎宣讀了這一份先帝遺旨。

  其實遺旨和那幾句遺言的意思差不太多。隻不過相比于李治臨終時的“口頭”囑咐,先帝遺旨當然更加的正式、嚴肅和重要,這是普天之下最為神聖、最不容更改與亵渎的命令,高于一切法律和規則。它使得新君李顯的繼位名正言順,也使得裴炎這位顧命大臣、薛紹這位大唐新軍帥的權力和地位,有了最權威的保障。

  遺旨當然少不得提到了武則天,表面上聽來,算是基本明确了武則天的職權範圍――皇帝如果有重大的軍國之事委決不下,可請動天後出謀劃策或是出面決斷。

  薛紹細細一揣摩,這份遺诏的内容還是和李治的遺言相差不多,隻不過遺诏是硬性規定了武則天不得直接執政,隻有針對皇帝“決定不下”的軍國“大事”才能幹預。

  換句話說,如果皇帝事事都能自己決斷,把國家治理得相當的漂亮,那武則天就可以徹底的退出大唐的朝堂了。

  這一下不光是薛紹,滿朝文武都感覺出來了,先帝的遺诏當中仍然是流露出了對天後的既信任、又不信任。

  如果不信任天後,先帝李治大可不必在遺诏當中規定天後針對軍國大事的“最高參謀權”。新君李顯是個什麼貨色,先帝李治對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他就是怕李顯接管不好這座江山,于是仍然讓她的母親在身後随時準備“擦屁股”。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夫妻,李治對武則天的能力還是相當認可的。

  但如果先帝李治真的是完全信任天後,就會直接給她“參政議政”之權,而不是強行規定,隻有在新君李顯“搞不定”的時候讓她出面收拾一下殘局。

  薛紹心想,面對這份遺诏武則天的心裡肯定是既高興又郁悶。高興的是李治總算顧念了一點夫妻情份,沒有把她用完了就一腳踢掉;郁悶的是……李治隻許她專業擦屁股,平常沒事别瞎摻合!

  這換作是任何人,心裡都得是五味雜陳。

  新君李顯登基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尊他母親為“太後”,從此滿朝文武都得改口不再稱“天後”而是太後了。第二件事情,李顯策立了原太子妃韋香兒為皇後。

  這些都是正常的程序,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感覺奇怪。

  可是李顯登基後幹的第三件事情,可就讓很多人感覺到驚奇了――他在先帝李治的靈柩前宣布,由于父皇新喪他的内心無比悲痛,暫時無法親自打理朝政。再加上故老的習俗,父親死後兒子要為父守孝三年(帝王是以一天算作一個月),那麼接下來的二十多天裡新君李顯仍要為先帝服喪守孝,不問其他。

  所以這段時間以内的國政,仍然請侍中裴炎輔佐太後一同,代為處理!

  李顯把這事兒一宣布,當場很多大臣目瞪口呆,話都說不出來了!

  表面看來,李顯這是以“孝”為先,大唐本來就是以孝治國,他這位新皇帝以身作責并不算錯。但是現在面臨君權更疊的關鍵時期,他這位新君在朝堂之上本來就沒什麼根基,怎麼還能空出權力、任由天後與裴炎繼續折騰這個新朝堂呢?

  但是,盡管很多人反對李顯的這一決定,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站出來說一聲反對。

  否則就是阻止皇帝為先帝盡孝,是為大逆不道!

  再有精明之人細下一琢磨,仿佛是想出了一些端倪――新君固然是希望自己能夠早日親政執掌權柄,但他肯定是在私下裡背負了很大的壓力,才不得不做出“服喪讓權”的妥協。

  這個壓力,當然隻可能來自于天後與裴炎。這些日子以來他二人都在拼命的攬權,可是短短的七天哪裡夠用?于是“新君為先帝服喪”就成為了他們最好的借口。面對“孝”這樣的一個重大課題,李顯這樣一個沒什麼底氣和主見的皇帝,不得不做出讓步。

  薛紹對于這些事情都在預料之中,沒什麼好驚奇的。因為他每天都在貞觀殿裡看着李顯什麼事情也不幹(或者說他想幹也幹不了),就知道在李治的靈柩前哭泣燒紙錢。與此同時,武則天和裴炎可是忙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太需要時間了。

  也就是說,今天這一出為先帝發喪、請新君登基的典禮雖然進行得非常的隆重,但并沒有從根本上改變當前的朝堂格局。新君李顯還得像之前的七天那樣,每天跪到李治的靈前去哭泣燒紙錢,天後與裴炎仍舊把持朝政,并且有了更加充裕的時間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洛水大營裡的二十萬大軍仍然鎮戍東都京畿一帶,嚴加防範;程務挺和武攸歸所幹的事情,也和前幾天沒什麼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薛紹從貞觀殿裡搬出來了,帶着太平公主和兄嫂、弟媳及庫狄氏一家人,一同住到了臨時太平公主府裡。

  因為新君已經登基了,這大唐的後宮裡已經不方便再讓任何男人住下去了。李顯和韋香兒倒是勝意拳拳的執意相留,但薛紹固辭不受,堅持搬出了宮去。

  為此李顯還有些生氣,當面說薛紹隻受天後人情,不理朕的好意。薛紹跟他解釋說,此一時彼一時,當時臣剛剛遇刺曾一度暈厥,再加上宮外有些危險,天後才臨時收我一家人進宮來暫住幾日。如今臣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身邊也有了人手保護,更重要的是――從來就沒有皇帝留請哪個臣工夜宿後宮的先例,這可是“大忌”。

  李顯無奈,隻得眼睜睜的看着薛紹一家人浩浩蕩蕩的搬出了皇宮。

  一出皇宮,薛紹就來了幾口深呼吸,感覺像是身上有個枷鎖被卸去了,渾身都輕松了許多。雖然在這七天裡享受了一段“帝王級”的待遇,可是薛紹感覺一點也不爽,根本沒自由,就像是坐了七天牢一樣。

  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情,薛紹不顧禦醫趙秉誠的勸阻,在琳琅的左右攙扶之下陪太平公主一同,在這個洛陽的新家裡走了走,看了看。

  他的心情頓時輕松和惬意了許多!――果然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薛郎,你有傷在身,不要活動太多。”太平公主雖然依了薛紹陪他散步,但仍是勸道,“以後我們還有的是時間,自己的家裡,想什麼時候走走看看,都是可以的!”

  “這我當然知道。”薛紹笑道,“但是我在籠子裡面關了足足七天,還不許我出來走動走動嗎?”

  “說的什麼話!”太平公主假愠,嗔怪道,“太後悉心照顧你七天,你就這麼不領情?”

  “當然不是了。隻不過,皇宮那種地方左右都是拘謹,這怨不得太後。”薛紹笑道,“怪隻怪我在軍隊裡野慣了,無福消受皇宮裡的美好生活啊!”

  “野,你繼續野!”太平公主有些忿然了,“才當了大将軍沒幾天,就差點被人謀害了!以後,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薛紹笑了一笑,左右示意琳琅,說道:“你放心,我會把琳琅這二十班劍訓練成天下一流的護衛,确保家中無恙。”

  “哎……”太平公主歎息了一聲,幽幽的道,“薛郎,我從來就沒有擔心過自己的身家安危。但是,隻要你不在我身邊,我的心裡就永遠也無法安生。别說是二十班劍,就是二十萬大軍牢牢把我護在核心,也換不來我内心的安穩。”

  “……”薛紹無言以對了,隻好滿含愧意的輕輕攬她入懷。

  “我要求不高。這一次你能陪我到孩子出生,不再離開麼?”太平公主小聲的問道。

  “……能!”薛紹答得有點,缺乏底氣。

  “究竟如何?”

  “能!一定能!”

  太平公主總算是笑了,“你若是真能做到,我就給你生個兒子!若是不能,就隻是個女兒!”

  “女兒也很好啊!”薛紹笑道,“像你一般的聰穎和漂亮,我這當爹的不知道将有多麼的喜歡!”

  “你言下之意,是準備食言了?”太平公主柳眉一揚杏眼圓瞪,看似就要發怒。

  “不不,當然不是了!”薛紹連忙打着哈哈來賠罪,“我隻是想說,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特别喜歡!――至于那個承諾,絕不食言。這回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了!”

  “……怎麼你越是說得信誓旦旦,我越是膽戰心驚?”太平公主皺起了眉頭,幽幽的道,“那一日你與太後商量事情的時候,我有聽到支言片語。大概北方又不平靜了吧?萬一突厥人鬧出什麼亂子,你會不會又要請命出征?”

  薛紹微微皺眉沉思了片刻,說道:“無論如何,在新君親政以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洛陽的。就算我想走,朝廷也不會讓我走。因為這段時間新朝廷很不穩定,太需要軍隊的保護了。所以這一個月内我肯定哪裡也不會去,朝夕陪伴于你。咳咳……最好是,這段時間你把孩子給生了,如何?”

  “豈有此理!”太平公主真是氣樂了,“這種事情,豈是我能決定?我才懷孕半年,你就讓我生孩子?――你究竟什麼居心?”

  “一時語失,我錯了,我錯了!”薛紹連忙賠罪。

  “哪有你這樣做爹的!真是氣煞我也!”太平公主張牙舞爪了。

  “殿下息怒,息怒!”

  “看打、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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