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新月的話語讓姜言許久沒緩和過來，站在這風雪之中心情有些古怪，對于成獻的事情，姜言自認為知道的算是多的，但是卻總是覺得知道的又不是很多。

　　最初的時候，成獻每年外出都獨身一人，後來才帶着姜言一起來的。

　　姜言曾經詢問過成獻，每年來祭拜的是什麼人，但是每次姜言詢問起來，成獻都沉默着避而不答，姜言很聰明，成獻不答姜言也就不再詢問了，一直都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大約也就是因為這樣，成獻才會樂意帶着姜言出來吧。

　　任新月和姜言兩人站在這裡許久，才看到成獻下山走來，那白色的雪地裡走下來的身影，透着幾分蕭瑟和沉重之意，姜言看過太多次成獻這般樣子，以前似乎沒什麼感覺，但是今天卻覺得格外的叫人心口憋的難受。

　　“談談？”成獻目光落在了任新月的身上，開口之時姜言才隐約聽出了成獻那聲音之中的沙啞之意。

　　“走走吧。”任新月額首點頭，與成獻兩人邁步走在這白雪道路之上。

　　“在京城……還好嗎？”成獻沉默了許久，才微微抿唇開口詢問道。

　　“挺好的。”任新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在這邊境都這麼多年了，不打算回京城了？”

　　成獻失笑搖頭，目光所看到的的地方皆是那皚皚白雪，眯起幾分眼眸繼續說道：“如今太平盛世，京城裡的日子我過不習慣了，這邊境挺好的……”

　　“陪着穆桐陪着老大。”成獻哽了哽，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轉頭看向任新月問道：“去看過老大和兄弟們了嗎？”

　　“去了。”任新月跟着眯起了眼眸，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太上皇依舊不願相信老大亡故的事實，派出去了不少人四處追尋，不知是在尋找什麼。”

　　“你說……老大真的還可能活着嗎？”任新月停住了腳步，對北冥淵的做法有些好奇，她不覺得北冥淵是随便這樣做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成獻聽到任新月的話沉默了，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過慕靈屍體的，當時的情況是何等叫人難過，可是後來北冥淵的舉動，卻也是耐人尋味。

　　“在我心中，老大一直活着就夠了。”成獻深吸一口氣看向任新月問道：“這一次來多久？什麼時候走？”

　　“過兩天就走了。”任新月伸手拉了拉衣領，看着成獻說道：“成獻，别太跟自己過不去了，穆桐當年留下的話是真心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夠了。”

　　“……”成獻垂眸沒說話，微微低垂眼眸面色不變的說道：“我送你回去。”

　　任新月看着成獻這般樣子，就知道成獻必然是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的，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這又是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成獻與任新月兩個人一起下了山，在山路上任新月大緻跟成獻說了一下如今京城之中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北冥淵扶持北冥瑞華，北冥瑞華在位如今朝局穩固百姓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