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接着開始浏覽内容:
“前日夜晚,國民政府一行政院高官,在上海百樂門舞廳潇灑,手牽兩名妙齡女郎,左擁右抱,甚是開心……
據說此高官身攜國民政府最高機密,知情人士爆料,兩名妙齡女郎身份可疑,疑似日本間諜……雲雲。”
胡梅妙筆生花,把文章寫得雲裡霧裡,讓人禁不住猜想。
馮晨看完,微微笑着把稿件遞給萬默林道:“萬先生,你看看,我們在創刊号上就爆料這個怎麼樣?欣賞一下我們胡小姐的文筆?”
萬默林看完,拍了下手掌說:“妙!隻是不知這位高官是哪位?”
“到時你自然清楚。”馮晨說。
“你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和沈醉可是大股東,拿來我們看看。”王新衡伸手從萬默林手中接過稿件看了起來。
“不錯,不錯!胡小姐的白話文章寫得這麼好!”王新衡一邊看着,一邊贊賞着胡梅。
看完,王新衡又把稿件遞給沈醉。
沈醉看完,問了個同萬默林一樣的問題:“這名行政院高官是誰?不會是胡小姐杜撰的吧,為了博人眼球?”
“呵呵,我們是為了賺錢,怎麼能做博人眼球的事情呢?”胡梅微微笑着說。
馮晨知道,包間裡的這幾個人,隻有王新衡、胡梅和自己清楚,這名行政院的高官就是行政院機要秘書黃浚。
“馮老弟,創刊号出來後,先給南京的那名行政院高官免費郵寄兩本。”王新衡深不可測地望着馮晨吩咐道。
“王大哥是大股東之一,我聽你的,出來就郵寄,可是人家要是來踢我們這個攤子怎麼辦?”馮晨趁機給王新衡燒了一把火。
“他敢!”
王新衡露出了少有的霸氣。
“同時,你給複興社總部,戴長官那裡也郵寄兩份,戴長官收到以後,一定會嘉獎你們,你們就在雜志社裡等着數錢吧。”王新衡接着說道。
說着話,王鐵民也過來了,胡梅出去吩咐東老闆安排上菜。
“萬先生,你還是給王鐵民弄隻兩斤半吧,有備無患,我還真有預感,到時候恐會有人到馮老弟這裡來鬧事,畢竟頭三腳難踢呀!”王新衡望了望萬默林說。
“鐵民,你會玩槍嗎?喜歡什麼槍?”萬默林不了解王鐵民的底細,扭頭望着王鐵民問道。
“嘿嘿,萬先生,以前我玩過槍,最喜歡的還是盒子炮。”王鐵民憨厚地笑了笑說。
“好,下午我讓家榮給你送兩支盒子炮來,外加一千發子彈,但你一定要保護好馮先生和胡小姐,誰敢到你們雜志社來鬧事,你就給我蹦了他!”萬默林露出狠勁來。
“好!我一定保護好馮先生和胡小姐!”王鐵民答應着。
馮晨心裡想,保護胡梅倒是真的,至于自己嘛,這一桌人都不清楚,根本不需要誰來保護,在日本秘密訓練的那一個月,可不是白白訓練的。
“哎呀,你們男人們在一起,三句話就離不了打打殺殺,要打要殺,你們到虹口去殺日本海軍陸戰隊去。”胡梅說道。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也許根本沒人會來找我們麻煩,大家開始喝酒,為我們雜志社興旺發達幹杯!”馮晨端起酒杯提議道。
在一片歡笑聲中,以馮晨為首的,一個敲詐漢奸和貪官的平台,《時事周刊》就這樣應運而生了。
飯後,衆人離開後,馮晨掏出懷表看了看,離三點鐘不遠,想起同馬春水同志的約定,馮晨給胡梅和王鐵民交待了幾句,直接來到歐陸風情咖啡廳。
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位置坐下,要了杯咖啡,等待着馬春水。
很快,服務生把咖啡上來,低頭問道:“馮先生,要包廂嗎?”
馮晨望了望這名服務生,心裡想,看來他知道自己是這裡的常客,并且每次要的都是包廂,所以他才這樣問,
“就兩個人,有小包廂嗎?”馮晨問。
“有,二樓6号包廂我給先生留着。”服務生說道。
“好,你去忙吧,我先坐這裡等下客人。”馮晨揮了揮手,讓服務生離開了。
馮晨喝了兩口咖啡,再次掏出懷表看了看,剛好三點鐘,把懷表收起,朝着咖啡廳門口望了眼,馬春水準點踏進咖啡廳内。
馮晨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走到馬春水跟前,輕聲說:“到二樓6号包廂。”
然後,馮晨直接上樓,進了6号包廂内。
緊接着,馬春水也進來了。
“喝點什麼?”馮晨問。
“還是煮一壺咖啡吧。”馬春水說。
“好!”
馮晨來到包廂外,吩咐剛才那位服務生,給6号包廂煮壺咖啡。
回到包廂内坐下,馬春水問道:“你這麼急切地見我,有什麼事情?”
“春水同志,雜志社已經籌辦好,我們準備後天出創刊号,目前,雜志社就三個人,除了我,胡梅在雜志社任編輯兼任記者,還臨時管着賬目,另外還有一名打雜的,叫王鐵民。”馮晨簡要地把雜志社的情況,給馬春水做了彙報。
“胡梅?哪個胡梅?”馬春水問。
“女作家胡梅,我同她之前在愛國文化同盟認識。”馮晨說。
“噢?她怎麼會應聘到你那個小小的雜志社?”馬春水一臉疑問。
“我也不清楚,她說她最近在家裡閑的慌,剛好遇到我招聘人,她就過來應聘來了。”馮晨如實地把情況告訴了馬春水。
“就這些?”馬春水接着問道、
“另外,這雜志社現在是股份制,複興社的王新衡和沈醉,以及杜月笙,他們三人各占20的股份,我占25的股份,胡梅是10%的股份,王鐵民是5%的股份。”馮晨彙報道。
“馮晨同志,你弄得有點複雜呀!”馬春水的口氣,有點批評馮晨的意思。
“春水同志,我覺得越是複雜,越是有利于我們以後開展工作。”馮晨說。
“這個事情,我還要及時給安志達同志彙報。”馬春水眉頭皺了皺。
“聽說安志達同志來上海了?”馮晨問。
“中央已經決定,讓安志達同志負責上海的地下工作,康正同志調回中組部,志達同志接到任命以後,回延安前,從南京先過來了解一下上海的工作開展情況。”
馬春水的消息,讓馮晨興奮不已,自己的老上級兼入黨介紹人回到上海來工作,自己的組織關系恢複有望了。
“志達同志是否知道我已經從日本回來了?”馮晨按捺着興奮的心情問道。
“知道,我給他彙報了。”馬春水回答說。
“我想見見志達同志,給他彙報彙報我這幾年的思想。”馮晨道。
“志達同志也考慮到這個情況了,他讓我給你帶話,他不宜在上海過多公開活動,特别是見你,更要秘密,他讓你今晚選好時間和地點,他準時見你。”
馬春水又帶給了馮晨一個激動不已的消息。
“春水同志,你覺得在複旦大學圖書館趙守義同志的辦公室裡,和志達同志見面怎麼樣?”馮晨想到複旦大學那裡僻靜一些。
“可以,幾點?”馬春水點了點頭。
“晚上七點半,我準時在趙守義同志的辦公室等着。”馮晨回答說。
“那就這麼定下來,風雨無阻,明天志達同志就要回延安去,我認為今天你最好把你的狀況給志達同志講清楚,便于他回到中央後彙報。”馬春水對馮晨還是很關心的。
“謝謝春水同志!讓你為我操心了。”馮晨非常真誠地望着馬春水。
“不要客氣,馮晨同志,你脫黨這幾年,所做的任何事情,你都及時給我彙報過,我會為你證明的。”
馬春水的話,讓馮晨的眼淚在眼睛中直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