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要早做準備
武媚娘搖頭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來的人是王亭初。”
“那就更有可能了。”李貞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事情更向着他的猜測發展了。
李世民這些年來雖然每個月都派人來嶺南，但派遣的大多都是朝廷的官員，他身邊的人倒是很少來，唯一一次還是在兩年前，那一次是晉陽公主出嫁，兕子和李貞的關系最好，因此李世民才派了身邊人來請李貞回去，但是那一次來的也不是王亭初啊……
“算了，我去看看吧。”李貞也沒有心情和孩子們玩了，随便安慰了幾句，承諾了晚上要陪他們玩一個通宵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别墅，來到了外面一座亭子裡，果然王亭初正坐在那裡品茶，這許多年不見，這老東西也顯得老态了許多啊。
“奴婢見過殿下。”王亭初上來就是一個大禮，同時也讓李貞心中松了一口氣――王亭初的臉上并沒有焦急或者傷心的神情，這就說明李世民至少現在還是很健康的，這就好啊。
“免禮吧，父皇可還安好？”李貞沒有和他扯淡，當先問起了李世民的情況。
“陛下的身體倒還好，奴婢來之前還陪着陛下出去打了一次獵，殿下不用操心。”王亭初的話終于是讓李貞徹底放下心來了――既然都還能出去打獵，李世民的身體應當還是不錯的。看來自己這些年的作為終究是起到了作用，雖然還能具體幫李世民延壽多少年還不清楚，但想來應該能支撐到自己在嶺南做完最後一步，将嶺南的一切徹底收尾，到時候自己自然會回到長安去拿取自己所要的一切。
雖然心裡放下了，但李貞更奇怪了：“那你這次來究竟有什麼事情？”
王亭初是李世民的貼身心腹，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離開李世民身邊的，可以說一旦他獨自出宮，就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事。
“陛下這一次讓奴婢來，隻是給殿下傳個話……”王亭初忽然看了看左右，低聲道：“事情比較隐秘，還請殿下屏退左右。”
“你們都下去吧。”李貞心知事情有異，便揮揮手趕走了侍衛和宮女。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王亭初放下茶杯，将頭靠了過來：“陛下讓殿下早做準備……”
李貞吃了已經：“早做準備？為什麼要早做準……不是說父皇尚且康健嗎？早做什麼準備？”
王亭初蒼老的臉上憂色一閃而過，歎氣道：“陛下身體健康，那是說給外人聽的，就連出去打獵，也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别人隻知道他出去打獵了，卻不知道陛下回宮之後就口吐鮮皿……。”
“什麼？難道父皇的身體真的已經不行了？”李貞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如果真的事不可為，你他可就真的要早做準備了，至少要早點回到長安去。至于嶺南的收尾工作――這些年自己也培養了不少人才出來，以他們的能力，即便是沒有自己，也完全可以将嶺南徹底運轉起來。
“不，殿下不用擔心，陛下的身體真的沒事，隻是有點小問題。”王亭初卻道：“陛下的确是吐皿了，但禦醫診斷說他吐出來的隻是陳年舊傷積攢下來的淤皿，這一次淤皿吐出來，不但沒有損傷身體，反倒是對身體大有好處。”
“我說王公公，你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啊？你要是再不說清楚，就别怪我發飙了啊。”李貞糾結了，王亭初的話簡直就是前後矛盾，一會兒說李世民身體好，一會兒又說他吐皿了，然後一會兒又說吐皿對身體有好處……他到底是想說什麼啊？哪怕是聰慧如李貞，也一時半會兒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殿下不用着急，你且聽奴婢慢慢道來，奴婢這麼說的确是有原因的。”王亭初勸阻住急躁的李貞，解釋道：“陛下的身體确實出了問題，否則殿下您可以想想――那陳年淤皿要是那麼容易吐出來的，恐怕話早就吐出來了，可是幾十年過去陛下都沒有将淤皿吐出，偏偏卻在這時候吐出來？殿下您明白奴婢的意思了嗎？”
“你是說……有人下毒？誰下的？”李貞豁然站起，王亭初說的很有道理，如果淤皿能清除的話早就清除出來了，可是偏偏在這時候被吐了出來――須知李世民今年可已經五十了啊，已經步入晚年了，身體已經老化。要知道淤皿這種東西應該是在身體健康的時候更容易清除的，可是偏偏卻在晚年被排出體外……要達到這種情況，除非身體遭遇了大變。
什麼更容易讓身體發生突變呢？
除了除了毒藥……而且還必須慢性毒藥之之外，李貞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别的什麼原因能讓身體内部驟然變化。
“哎！這個奴婢們也查了，但是真的不知道啊。”王亭初歎了口氣，卻也沒有否認，隻是繼續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最近朝廷中的牛鬼蛇神尤特别的多，就連宮中都出現一大堆，奴婢們連清除都來不及啊。
陛下的身體暫時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究竟能支撐到什麼時候，就連禦醫也不好說，所以陛下的意思是殿下要早做準備，尤其是兵權一定要掌握在手裡，同時您最好能在半年之内解決嶺南的一切，回到長安繼承皇位――陛下已經決定了，半年之後無論他身體如何，哪怕沒有駕崩，他都打算禅讓皇位了。”
“你回去告訴父皇，我最多三個月就可以将嶺南的一切處理幹淨，到時候我就可以啟程了。”李貞正色道：“另外，這一次你回去也将陳天祿帶回去吧，他是生化專家，有他在身旁照看着，父皇的身體應該還有挽回的可能性。”
“這樣也好，有陳神醫在，奴婢也放心一些。”王亭初忽然笑了：“正好，陛下也許久未見晉陽公主了，想來有晉陽公主在身邊，陛下的心情應該也會好一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