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父子間的默契,完美的配合
還有一點,雖然李世民此舉有效仿分封制的意味在裡面,但是他畢竟沒有明着說出來,蓋子沒有揭開,一切就都還好說。
何況李世民已經在皇位上坐了十八年,這十八年間無論他是對于大唐王朝還是對于唐人百姓,都是功勞卓著,早就積累了無與倫比的威望,這一點也是李貞所不能媲美的,憑借着李世民的威望,别說隻是有一點分封的味道,就算他是真的要分封自己兒子一塊地盤,也沒有人敢于反對的――包括李貞,都不行。
“貞兒,你不用勉強,就算你反對,朕也會理解的。”雖然李貞瞬間服軟,但是李世民明顯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李貞,繼續追問道。
“不不不,兒臣也是真心實意同意的,大兄往日對我們這些做弟弟的照顧良多,如今兒臣無意中奪了他的太子之位已經是羞愧難當,正想着怎麼補償他呢――别說父皇隻是讓大兄當一任天竺總督,就算父皇您冊封他為天竺王,兒臣也是沒有意見的。”李貞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拐彎抹角,幹脆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反正也沒有人反對,就算反對也反對不到自己頭上,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
“嘩~”
群臣嘩然,心中不由驚歎,這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明知道分封制是所有統治者的忌諱,你還敢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真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然而李世民卻隻是笑了笑:“天竺王就算了,分封制是社會文明的倒退,是在開曆史的倒車,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不過既然你有意補償高明,那麼倒不如在天竺開辟出一塊特殊的領地給高明,這一塊地方不用太大,在這裡高明除了沒有宣戰權和外交權之外,對這裡擁有絕對的控制權,如此也算是補償高明了……當然了,天竺是在你的領導下打下來的,究竟同不同意,還要看貞兒你的意思。”
“父皇的提議很好,兒臣當然沒有問題的。”李貞笑道:“左右隻是一塊小地盤而已,天竺大陸那麼大,又是大唐的殖民地,就算是割出去一點也無所謂的。”
“很好,貞兒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至于具體要給高明分割哪裡,這個等事後我們研究之後再說吧。”
“是,兒臣遵命。”
“既然如此,那就退朝吧……”
“陛下且慢,臣有話要說。”眼看着父子倆一唱一和跟演雙簧一樣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下來,有人站不住了,而且這一次站出來的還是自己人,而不是世家等打入大唐内部的敵人――說實在的,那些敵人巴不得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呢,如果此事就這麼定了,那他們就有話說了:什麼皇帝意圖重啟分封啊,太子不合格,企圖分裂大唐啊之類的話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内傳遍大唐朝野,甚至可能給大唐剛剛勉強渡過了危機的大唐狠狠的補上一刀,到時候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所以這一次站出來的不是以崔道為首的暗中敵對勢力的人,相反這一次出來的是杜如晦。
杜如晦最近的身體一直不好,一方面是他的身體本身就不行,在曆史上早在貞觀三年他就死了。如今有了孫思邈的摻了一腳,讓原本在貞觀三年就死了的杜如晦一直活到了如今的貞觀十八年,足足給他延了十五年的壽命,這已經是奇迹了,可以說現在他能多活一天就是多賺了一天。
其次是嶺南環境的緣故,杜如晦從長安到嶺南一路奔波勞頓,原本就不好的身體頓時就受不住了,再加上嶺南的天氣和長安氣候完全不同,生活環境驟然變化,也導緻了他身體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種變化,很輕易的就病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隐居養病,要不是今天的事情很重要,他根本就是不會來的。
然而就這麼好不容易來了一次,參加了一次朝議,杜如晦還看了這麼李世民父子兩人演技滿滿的一場戲,尤其是這最後一段,杜如晦也是醉了,雖然不知道李貞和李世民之間到底是什麼情況,兩人暗地裡又達成了什麼勾當,但杜如晦深信――兩人剛剛演的這一場戲要說他們提前沒有排練過,他是說什麼也不信的。
杜如晦這一次倒是真的冤枉李貞和李世民了,之前他們兩人還真沒有排練過,甚至李貞都不知道李世民已經對自己和李承乾的交易有所察覺。
這一次兩人之所以能演的這麼默契,除了父子兩人互相熟悉産生的默契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雙方的目标是一緻的――雖然李貞不清楚李世民演這出戲是為自己背鍋還是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他隻知道李世民這麼做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樣,再加上李貞那強大的心理素質,因此才能在吃了一驚之後迅速恢複,并且配合李世民演了這麼完美的一出戲。
“克明你身體不好,有些話就不要說了,朕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來的,你的身體實在是……”看着幾乎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杜如晦,李世民心中也閃過一絲黯然和痛心,因為他從禦醫那裡得到的消息,自己這個老夥計恐怕是很難熬過這個夏天了。這也是促使他匆忙想要回長安的原因之一――至少也得讓杜如晦見家人最後一面,否則他這個做皇帝的未免也太失敗了。
“咳咳咳……陛下不用擔心,臣的身體臣自己很清楚,再熬個幾個月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杜如晦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才喘着粗氣道:“陛下也不用再勸……呼呼呼……臣說完這話就回去休息,絕不耽誤半分……咳咳咳……呼呼呼……”
隻是短短兩句話,杜如晦就劇烈的喘息了好幾次,可見他的身體真的已經快要到崩潰的邊緣了,看到這一幕,李世民想要快速回到長安的想法更加濃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