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演一場大戲
“這麼多?”薛仁貴驚呼道,他隻想着炮彈威力驚人,可以最大可能的給敵人以震懾以及殺傷,卻從沒有算過發射炮彈會這麼浪費錢。心下恍然,也難怪大唐一直在盛傳大炮威力驚人,但卻很少傳出大唐軍隊使用大炮取勝的消息――三兩銀子人出去就為聽一個響,就算是大唐最精銳的軍隊也沒有這麼豪奢啊。
“……”房遺愛也卡住了,老半天才梗着脖子澀聲道:“其實吧……我覺得,火攻其實他挺好的……大不了我們先開辟出來一個隔離帶就是了……”
席君買也連連點頭:“對啊對啊,反正我們安營紮寨也需要木頭,正好開辟出一個隔離帶來。”
“殿下,您看呢?”薛仁貴也有些肉疼了,見李貞一直都沒有說話,便準備征詢他的意見。
“我時候什麼時候說,我要打下同路了?我從始至終都說的是消滅眼前這股叫陣的敵軍吧?”李貞笑道:“我隻是想給真臘的這股先鋒一點下馬威,可沒想着要消滅他們,奪下同路啊。”
“啊?不打同路啊?”房遺愛奇怪的問道:“可是殿下,眼看着同路城就在眼前,我們不打下來,難道還留給真臘一個落腳之地嗎?”
“對啊,我就是這麼想的。”
“可是,這為什麼啊?”
“我明白了,這叫示敵以強,引虎出山。”在座中就數薛仁貴的戰略眼光最高,也是他第一個明白了李貞的意思。
“我就沒聽說過這個理論。”杜荷吐槽道:“引虎出山不是應該示敵以弱嗎?你怎麼還示敵以強了呢?你就不怕你的強把巴法瓦爾曼給吓壞了,不敢再來了嗎?”
“雖說是示敵以強,其實還是示敵以弱。”薛仁貴見李貞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主動笑着擔任了解說的責任,道:“巴法瓦爾曼是什麼人?那可是真臘國的君主,而真臘剛剛滅掉了宗主國,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也是國力達到最巅峰的時候。
但是巴法瓦爾曼不是傻子,他明白,雖然真臘很強,但是大唐更強。而我們與林邑的戰争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力,無疑也證明了這一點――這更讓巴法瓦爾曼警惕。
于是為了某些原因,巴法瓦爾曼開始了虛張聲勢,故弄玄虛。通過将四十萬大軍聚集在一起的手段,讓我們判斷不出他的真正想法,從而占據計策上的優勢。
不過這些并不足以讓他安心,在暗地裡,肯定有不少真臘密探,時刻關注着我們,想要通過搜集我們的一切情報,從側面來判斷我們的真正戰鬥力。
而殿下的意思呢,就是通過一場戰鬥,将我們的‘真實戰鬥力’展露給他們。”
薛仁貴在說‘真實戰鬥力’的時候,這五個字咬的極重,房遺愛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同路城演一場戲,一場将我們的手段全都使出來,但卻沒有攻下同路城的戲?”
“殿下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了。”薛仁貴點頭道:“畢竟将四十萬大軍,新兵老兵混雜在一起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萬一我們這時候出奇兵襲擊真臘軍隊的話,可是很容易就能引起大軍的崩潰的,四十萬大軍崩潰,就算是巴法瓦爾曼有通天之能,也沒有辦法重新收攏,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落敗。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巴法瓦爾曼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隻要前線稍微有一點異常,他就肯定會将精銳與新兵分離――不管巴法瓦爾曼有什麼陰謀,也不管他的謀劃究竟有多大,但四十萬大軍混雜在一起,對我們都是最為有利的,所以我們必須讓巴法瓦爾曼保持這種形态。
想要讓巴法瓦爾曼保持這種隊形,就必須讓他對我們提不起警惕心,這也是我們要演這場戲的最主要原因。在這場戲裡,我們需要暴露出自己的全部手段,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但展露出來的戰鬥力又不能讓巴法瓦爾曼感到害怕,需要讓他覺察不出我們在演戲的同時,也讓他見識到了大唐的‘強大’戰鬥力……”
“但這樣一來,這場戲可就不好演了啊。”房遺愛皺眉糾結道:“既要使出我們的全部手段,又要攻不下同路城,這戲可不好演啊,說不定就要死不少人,殿下您舍得嗎?”
“我的觀點和你恰恰相反,我反倒覺得,這場戲很好演,至于死人,這個就更好辦了,隻要準備的足夠充分,除非特别倒黴,否則基本上人不會有人死的。”薛仁貴的戰略眼光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出色的,甚至連李貞都比不了。
“這話怎麼說?”衆人皆啞然的看着薛仁貴,眼中閃爍着不可置信。這可是一個要欺瞞四十萬大軍的戲啊,不但要表現出自己的賣力,又不能演過頭了,真的把同路城打下來,這怎麼看怎麼都不好演吧?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得好演了?
就連李貞也好奇的問道:“你真的有把握?”
“請殿下相信屬下,我真的有把握的。”
“那就交給你了。”李貞知道薛仁貴不是那種喜歡吹大氣的人,他既然說有把握,那就是真的有把握,正好借着這個機會,讓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為未來将少年軍交給他統帥做好鋪墊。
李貞想了一下,便道:“那我就封你做少年軍副帥,軍隊的指揮權就交給你了,争取幫我把這場大戲演好。不過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演砸了也沒關系,最多也就是多費一點功夫罷了,真臘終究會被我們解決的。”
沒想到李貞竟然直接将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了自己,在心中感動的同時,薛仁貴也深感自己責任重大,立刻大聲保證道:“是,多謝殿下信任,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一定将巴法瓦爾曼和他的大軍成功的騙過來,絕對不會辜負殿下的厚望。”
至于李貞說的演砸了也沒關系――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的,怎麼可能演砸了?對于這一點,他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