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一張臉!”羅毓的心頭又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她的臉在發燙,眼神有些迷離了起來,一種莫名的沖動讓她的身體有些酥軟,從心底湧動上來一股力量,那力量有軟綿綿得散布在周身。
“你還好吧?身體還有些不舒服?”浮生腰間還是别着那一把勝邪寶劍,臉龐正對着羅毓,對着羅毓關切地問了一句,這句話更是鑽進了羅毓的心窩裡,浮生也感覺到有些不合時宜。
羅毓在浮生臂彎中發呆,站定後,浮生快速縮回了衣袂,羅毓晃動了兩下身子,腳下就酥軟了起來,一下子癱坐到一旁的石頭之上,也顧不上那石頭是熱還是涼,她的小心髒咯噔咯噔還在胡亂得跳着。
“我,沒,沒事,就是天有些悶熱!”羅毓輕撫了兩下發燙的臉頰,柔柔弱弱地回了句。
“噢,是的,今天沒了毒太陽,但是還是很悶熱,你先在此休息一下!”浮生轉過身去,環視四周着,羅毓卻是依舊看着浮生的背影,她莫想到恩人有此飛檐走壁的功法,崇拜之情更添三分。
“啊,啊!”兩聲吼叫從山頂一側傳來,隻見顔顔裡努着身子爬到了山頂之上,相比羅毓來說,顔顔裡就沒有那麼好運,他徒手攀爬上了青石山,早就累得大汗淋漓,今日太陽遮在雲中,顔顔裡的心頭卻似挂着一盆火爐。
“少爺啊,少爺,我在下面喊破了喉嚨,也不見你下去拉我一把,又得我自個爬上來,哼!”顔顔裡吐着怨氣,甩動了兩下手臂,隻見他的五指都快滲出了皿漬,口中吹着氣,忽閃着兩隻手,滿嘴的抱怨。
浮生苦笑了一下,想想這些年雖是教授了顔顔裡修煉《鬼谷心經》,可他依舊是煉習不了内力功法,隻是與背上的皿蠱蟲舊傷抗争,想想也有些體諒顔顔裡,他伸手從懷中摸出遮面的薄紗,交到顔顔裡手上,說了一句。
“戴上它!”
顔顔裡悶悶不樂得把輕紗遮在瘦削的面龐之上,浮生搖搖頭又是苦笑了一下,即刻遮住了那盛世的容顔,羅毓這才害羞得低垂下了頭,繼而應和着回了顔顔裡一句話。
“你家少爺這是在磨砺你呢!”
不等顔顔裡再次發牢騷,浮生的臉上霎時間嚴肅了起來,他俯身将耳朵貼在石頭上,顧不得石頭的灼熱,有些焦慮得傾聽着。
“不好!”
浮生的臉上有些驚憂,眉心微蹙。
“什麼不好?怎麼了?”顔顔裡問道。
“是那些人來了麼?”羅毓也怔怔得問道。
“不好,不好,好強大的魂識之力!”這些話剛從浮生口中說出,隻見青石山下,那一處沙灘之上頓時冒出來幾十杆明晃晃的長槍,槍頭直指着天,持槍的人從沙土之下竄出來,猶如一隻隻飛天鼠一般,朝着青石山飛身而來。
為了隐藏身體,這夥人個個都穿着着與黃沙顔色相似的黃衣,方才竟然藏匿在黃沙之下掩人耳目,浮生一路上竟是顧着琢磨那些人的來曆了,沒有發現腳下的黃沙之下還藏匿着這麼多人。
好一夥内力強勁的歹人!
隻見黃沙飛散,一杆杆槍矛拔地而起,裹挾着的黃沙被内力擊散開來,一點點飛旋着落在沙灘之上,旋轉出一團沙土旋渦來,黃沙點點,旋渦飛旋。
再看那些沙土中飛身出來的人,他們手握着長槍,借助着沙土飛旋之力,飛躍到青石山峭壁上,竟然徒手攀岩着峭壁而上,長槍别在腰間,四肢在峭壁上遊動,像是蜥蜴一般,用魂識之力吸附在石壁上。
“啊,遭了埋伏了!”顔顔裡遮住了面,露出一對驚慌的眼眸,他收回了兩隻灼熱的手,也向着沙灘望去。
“是他們麼?怎麼今日他們又生厲害了許多?之前都是穿着農戶的衣服,本以為他們是哪裡窮惡極了的農人才幹起了綁架的買賣,今日看這一夥人,不像,不像啊!”
羅毓也有些害怕了起來,她想要湊到浮生身邊去,可又被顔顔裡一把拽了回來,顔顔裡沖着羅毓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說不要給少爺添麻煩,山下的歹人隻是在三五句話的時間裡,就已然爬到了半山腰上。
“他們不是人販子呐!”浮生收了收神,他盤腿坐在青石山山頂之上,閉上眼眸,雙手交合,掌心之間形成了一團遊離的魂識之力,浮生用力将魂識之力推出去,那團力量在空中變為一個透明的鐘罩,鐘罩落下,将顔顔裡和羅毓罩在其中。
“恩人,恩人,你這是?”羅毓慌忙得站起身來,眉心的花钿閃閃爍爍着,她伸出白皙的小手就去拍擊那形如鐘罩氣團的内壁,可小手剛剛用力,那氣團頃刻間就将羅毓手上的力氣化解開來。
“别費力氣了,别費力氣了呢,少爺這是準備單槍匹馬獨自迎戰!”顔顔裡斜睨了一眼羅毓,搖搖手一屁股坐在地上,轉頭對着羅毓繼續說道,“說了不讓你來吧,哎,你是非要跟來呢,現在看到了吧,有了危險的時候,别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久經如此場面的雙雄大盜之一,也都是少爺的累贅呢,每次啊,我都找個清涼的地方遠遠看着,所以啊,你就安心呆着吧,那夥人看起來厲害,可對于少爺來說,嘿嘿!”
顔顔裡被浮生用鐘罩罩了起來,坐在石頭上,雙腿翹成了二郎腿,優哉遊哉了起來,看起來倒是放輕松了許多,他忽閃着雙手,好讓手上的傷痕快些風幹了,眼神淡定坦然,似乎是對浮生的能力甚是充滿信心。
“可是寡不敵衆啊,那一夥人足足有三四十個,就算恩人再神通廣大,可抵不了他們群起攻擊啊!”羅毓急的直跺腳,她推搡了幾下,根本推不開那氣旋形成的鐘罩,回頭看了看無所謂的顔顔裡,就更加氣憤了起來
登時,那一夥黃衣長槍一個個竄到了山頂之上,飛落到了浮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