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勁兒再次看去,見羅毓向我走來,但見那巫馬詩詩雙目放出些光亮來,對着羅毓說道,“是你?公山公主?”
巫馬詩詩竟然與羅毓早就相識?我的腦子裡又如同過了一道閃電,隻聽得羅毓罡氣逼人得朝着巫馬詩詩吼道,“快些把人放了!你用我來蠱惑浮生,要是這事讓皿穴門門主知曉的話,你這天外天的眼還能留幾日?”
皿穴門?我似乎都快要忘記琥珀的那個皿穴門了,今日被羅毓再次提起,我心中不停地翻騰,身子被巫馬詩詩的大手攥着,魂識微弱,思維有些阻塞,可我是記得皿穴門的,記得漆樹村,記得羅毓那個冰冷的未婚夫。
“羅毓?”我顫巍巍地沖着羅毓低聲呼喚了一句,餘光所到之處,見羅毓一下子從脖子上将那枚雪山之心扯了下來,她向前走了兩步,對着巫馬詩詩又是冷語道,“把人放了,這雪山之心就是你的了!”
巫馬詩詩竟然觊觎羅毓的寶石?這枚雪山之心不是羅毓保命所用麼?怎麼可以給了巫馬詩詩?
我又聽得巫馬詩詩發出兩聲怪笑來,那笑讓人毛骨悚然,他放松了困住我的那隻大手,我得以呼吸兩下,“小羅毓啊,那日見了你,我就認出了你,你跑到這家夥身邊來,莫說我不清楚你的意圖?你知我喜歡你的這枚寶石,當年我曾跟你父親言,要這寶石來把玩幾日,他都不肯,想必這石頭對你,非常重要吧,你今日卻要它來換取這小子的命?小羅毓啊!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莫要在我面前依仗這份關系來要挾我?”
“巫馬叔叔!敦煌郡與我蘇江郡為鄰,我知曉您和父親多年交好,可縱然是要統戰八方,也要從長計議,何必定要為難子桑家的後人?難道您不想得到神武大帝的寶藏了麼?”公山羅毓的眼神變得冷峻,新月一般的眼也失去了柔情。
巫馬詩詩聽得羅毓的一番話,神情安定了下來,他将暴躁的力氣收了收,恢複了常人的體态,我便無力地摔落到了地上,因魂識之力的消磨,我依舊是動彈不得,可我的耳朵卻是能聽得清的,我知道了羅毓和巫馬詩詩原本就相識,那公山王與巫馬詩詩也甚是交好,而他們都想置我于死地。
“巫馬叔叔!謝謝你!”羅毓伸手去攙扶我,我想要掙脫開她的手,可魂識一點力氣也用不上,隻是冰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充滿失望。
羅毓故意不去理睬,扶起我就要向這世界之外而去,忽而巫馬詩詩叫住了她。
“小羅毓,你那雪山之心應是要留下的,既然你已開了口!”
羅毓遲疑了片刻,還是甩了甩衣袖,那枚晶瑩的雪山之心便落入了巫馬詩詩地手心,巫馬詩詩那張邪佞的臉上露出喜色來,他推了一道力,将我和羅毓送出這個世界。
可是,我依然斷定,這個世界并非是荒蕪世界,他隻不過是巫馬詩詩魔障了的魂識出現的一個癔症之相。
“浮生,你還好麼?”
我睜開眼,又見了羅毓彎彎的眼,這一片竹林靜谧安然,風吹來,仿佛一切都猶如夢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