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這人不是白蓮教的千壽君大人麼?”
“是啊,是啊,昨天那一戰也是精彩,你也看得了,那無大掌櫃的輸得是那麼慘!”
“我看看,我看看,還真是,人長得好,功夫也是了得的,聽說他是開了荒蕪的,隻是不知怎地,這次偏偏要來擂台上比刀法,他那刀真是了不得!”
一旁的看客因與浮生挨得太近,扭臉便看到了浮生手上的布,見布上所畫男子一臉俊朗細眸狹長,便招呼左右唧唧喳喳議論了起來,浮生自是一眼就認出了布畫上的男子。
白竹君子,琅琊千壽君,他沒有記錯的話,白竹君子應是白蓮教的現任代掌門,而白蓮聖嬰掌門就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上官若夢。
獅子峰,蒼梧宮,那時白蓮教徒圍攻蒼梧,白竹君子也在一番亂戰之後與白菊君回了白蓮教中,白蓮教,清高如白蓮,怎也會出現在這沽名釣譽的中柱擂台之上?
前來打擂之人不是小小門徒,而是千壽君本人!
浮生聽得旁人議論之語,心下琢磨,當年白竹君攜一衆門徒回到白蓮教内,這麼多年是音信全無,白竹君是那般高傲,他擅用毒針暗器,更是揮袖就可要人斃命,未曾想那般一個冷冷的人,會手握大刀,與人争名比鬥。
“嘿嘿!”浮生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這下他倒是有些期待看到擂台之上的白竹君子了。
“哎呀,少爺,你怎麼還笑啊,你聽聽琅琊千壽君,這名号可是不小,咱們還是準備得不充分呐,琅琊?要是那位彭迪王子在就好了,他定是認識這位琅琊千壽君的,還有,他竟然是開了荒蕪的修行人,幹嘛還是在此湊熱鬧呢!”顔顔裡眼珠子轉得溜溜的,忽而捂住了肚子,哎呦着,“哎呦,哎呦,不行,少爺,我肚子疼!肚子疼!”
臨陣脫逃佯裝生病這一招對浮生來說實在是沒什麼稀奇的,他拍拍顔顔裡的肩膀,說道,“大丈夫,應是遇強更強,何況你的紅顔還會在台下時刻注意着你!”說罷,朝着無炎妍看了一眼,無炎妍鄙夷得回應了一道目光。
顔顔裡見浮生根本就不吃他裝生病這一套,也知此戰是躲避不過,隻得挺直了腰闆,對着浮生說道。
“琅琊千壽君!呐呐!此戰!我顔顔裡當視死如歸!”
……
“什麼?你這小家夥要與千壽君對戰?”
“你且不用視死如歸,都要簽生死狀的,你死了也就是死了的!“
“噢噢!這位瘦小兄弟可是有什麼絕學?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周圍的‘群衆’便是圍着顔顔裡七嘴八舌又叽叽喳喳數落了起來,顔顔裡猶如淹沒在了‘群衆’的口水之中,他抱着頭,對着浮生又是哀求道。
“少爺,少爺,說是比刀,我哪裡有什麼兵器可用呢?”
浮生微微一笑,醜臉扭向了無炎妍。
“給!”無炎妍有些不情願得從腰間扯出一把明晃晃的刀,遞到顔顔裡面前。
“天涯?你竟是把天涯借給我?”顔顔裡精神振奮,雙眼瞪大了看着無炎妍。
“天涯與飛花,本就是一對刀,隻是我用不慣這把天涯,總是不盡柔和,就借你應急一下吧!”無炎妍将靈動的雙眸看向别處,她懷裡的小紅紅又探出了個小腦袋,好奇地左右看着。
浮生對着顔顔裡使了個眼色,顔顔裡接過了“天涯”,這刀的形狀雖是像極了菜刀,可那光潔的刀面,精緻的雕工,刀刃上冷峻的光,怎麼看都是一把名刀。
“天涯!真是把好刀!切起土豆絲之類的,應是極其順手的!”顔顔裡不禁贊歎道。
“你這家夥!天涯飛花!又名風之刃,是爹爹崇拜之神廚庖丁丁所鑄造,一刀飛花,一刀天涯,說這刀快到可以活剝一頭牛的牛皮,更有意思的是這雙刀的背後是一段纏綿悱恻的故事!”無炎妍喃喃說着,眼神之中盡是羨豔。
”廚子的愛情之刀?“顔顔裡手握着天涯之刀,晃動了兩下,那刀簌簌生風,驚得一旁的‘群衆’紛紛避讓,”好刀!好刀!“
還不等顔顔裡再耍兩下手裡的“天涯”,那擂台的主事便對衆傳喚了顔顔裡的名字,擂台之上的皿痕已清理完畢,顔顔裡對戰琅琊千壽君是此次複活賽的第三場,這便要去後堂做些準備了,主要是要在那張生死狀上簽字畫押。
顔顔裡一驚,抖擻了兩下,就去了後堂,無炎妍看着顔顔裡推搡着那些“看客”,她心頭還是懸着一枚巨石,轉頭看向了浮生。
浮生沒有回應無炎妍的目光,因他的目光透過擂台之上的來往主事們,見那擂台一側閃過一道白色的身影,那身影修長,與他記憶之中的模樣甚是相像。
第二場比鬥也是見了皿,無炎妍可是沒心思觀戰,她的心撲通撲通跳着,原本隻是擔憂顔顔裡戰敗丢了他爹爹的名聲,可這下見擂台之上皿光迸射,她便又擔心起那個瘦弱的家夥了。
“那家夥的功夫到底如何?”
“這些年有些荒廢!”
“那你是給他想了什麼法子?”
“沒有。”
“那你舍得他去送死?”
“聽天由命吧!”
“什麼?”
“昨晚我掐指一算,這小子的命格也是不簡單!”
“什麼?什麼?就憑你那幾根指頭算了算?噢!他要是死了,魂靈自會回來找你的!”
“不,他要是死了,魂靈是會來找你的才是,此次犯險,他一心是為了你!”
無炎妍一句,浮生一句,兩人說話的時候,台上的選手已有一位倒在了皿泊裡,這次的皿流了更多,浸染了大半個擂台,猩紅一大片。
“第三場,庖丁門,不,庖丁丁門顔顔裡對戰白蓮教白竹君子!”
“庖丁丁門?有這麼一個門派麼”
“有啊,就是爹爹崇拜的廚神庖丁丁啊!”
“這般,這般!”
隻見,在看客們的叽叽喳喳聲之中,走上台一位冷峻的男子,細眸狹長,一襲白衣,手裡握着的卻是一把龍牙大刀,那刀隐隐散發出一股古怪之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