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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信便苦笑道:“殿試未至,誰知道結果?太嶽兄太過看重不器了。”
張居正便搖了搖頭,神色突然黯然了下去。羅信便識趣地問道:
“太嶽兄何故黯然?”
“唉……”張居正輕歎了一聲道:“實際上入翰林并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哦?何故?”
“何故?”張居正苦笑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了,我已經在翰林院近二十年了,整日除了喝茶就是喝茶,混吃等死一般。倒是那些當初名次不如我的同年得到了外放,過得比我還要痛快。”
羅信默然,他知道這是張居正在發牢騷,倒是不好接言。張居正看了羅信一眼道:
“每天過得都小心翼翼,生怕那些大佬們争鬥殃及池魚,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說到這裡,張居正的眼睛突然一亮,望着羅信莫名地笑着,這讓羅信心中一緊,有着一絲不妙的感覺。張居正放低了聲音道:
“不器,你入朝的時機不太好啊,此時朝堂正是風機浪湧啊!”
“嗯?”羅信神色一愣,朝着張居正拱手道:“還請太嶽兄指點。”
張居正沉默了一會兒道:“北方的草原已經被你平定,如今便隻剩下東南的倭寇。如今朝堂有一種聲音。”
說到這裡,張居正再次放低了聲音:“要開海。”
“開海?”
羅信心中就是一跳,他猛然想起在禦書房内嘉靖帝曾經問過他東南之事,被自己含糊而過,看來嘉靖帝也知道剿滅了眼下的倭寇換來的隻是短暫的平安,隻要禁海,便還會有新的倭寇出來。
“不錯,現在朝堂之内有的贊同開海,有的反對開海,争得十分激烈,你這個平定草原的名将,又是新一代大儒,當你步入朝堂的時候,是躲不開這個漩渦的。”
羅信便不由搓了一下牙花子,張居正說的十分有道理,他是躲不開這個漩渦的。嘉靖帝在禦書房點到了東南倭寇,恐怕就是要他心中有一個準備。雖然沒有直接點明,但是這恐怕是嘉靖帝要考核一下羅信的悟性。
真是頭疼啊!
羅信一下子都沒有了和張居正喝茶的興緻,這種大風大浪是他一個剛剛進入朝堂的菜鳥能夠參與的嗎?
羅信是緊鎖着眉頭回家的,周玉等人看到羅信如此晚回來,而且還緊縮着眉頭,不由一個個都擠到了羅信的書房内。
“不器。出了什麼事情?”
羅信便将今日遇到張居正,并且将張居正的話和他們說了一遍。陶興彥便一拍椅子扶手道: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到時候不器你挂帥,我随你前往東南,将那些倭寇斬盡殺絕。”
周玉搖頭道:“不器擔心的不是倭寇,而是擔心開海之事。”
“這與我等何幹?”陶興彥雙手一攤道:“這是那些内閣大佬的事情,我們這些底層新人……”
說到這裡,陶興彥猛然頓住了,将目光望向了羅信,而此時書房内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望向了羅信。周玉搓了一下牙花子對羅信道:
“不器,你前景堪憂啊!”
此時書房内所有人都明白了羅信的處境。羅信和他們不同,嘉靖帝還真是有着很大的可能把羅信拉進這個漩渦之内。而他們還偏偏幫不上忙,誰讓他們層次太低了?
既不是名将,也不是大儒!
海正抓了抓頭發苦笑道:“看來沒有名聲和地位,也有好處啊!”
衆人都不自然地笑了笑,望向羅信的目光充滿了擔憂。羅信的心中卻是突然一動,望着眼前衆人道:
“你們也未必就能夠躲開這個漩渦啊!”
衆人神色俱是一凜,以他們對羅信的了解,都知道羅信從不虛言。羅信望着他們說:
“如果殿試的考題就是這個漩渦呢?”
衆人身子都是一震,臉色都變得不好了起來。每個人都緊皺着眉頭,冥思苦想,可是越想心中越是焦躁,周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昏昏的腦子一清,放下茶杯道:
“我們還是先來分析一下,開海究竟好是不好?”
“當然好!”雲知秋憤然道:“如今大明的土地多被權貴所占,大明從土地上根本就收不到多少稅收,如果再不開海,恐怕朝堂連我們的饷銀都發布出來了。我們縱觀曆史,王朝更替,莫不與此有關。”
衆人默然,都知道雲知秋說得完全正确。想要重新分配土地,那會得罪整個大明的權貴世家,哪怕就是皇帝若是得罪了所有的權貴世家,也隻能夠被趕下皇座,說不定還會引起整個大明的動亂。
張居正的一條鞭實際上從開始就注定了成功不了。
如此,便隻有開源,這個開源就是開海。
周玉将目光望向了羅信道:“不器,你怎麼看?”
羅信苦澀道:“這是目前唯一解救大明的方法,隻是那麼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反對開海?”
“自然是那些和倭寇勾結,大肆走私的權貴世家。一旦開海,我們就不能夠壟斷海貿,如此他們損失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自然要極力反對。”張洵朗聲說道。
“這就是漩渦!”羅信輕聲說道。
“不器,那你是贊同開海,還是不贊同?”劉秀文目光灼灼地凝視着羅信。
“自然是贊同,我們中興社的理想就是中興大明,而開海是唯一的方法。但是……如今卻并非是時機。”
“為什麼?”衆人不解地問道:“既然朝堂開始争論此事,那麼就意味着陛下有了開海的決心,我們順應陛下,總沒有錯吧?正好借此輔佐陛下,蕩滌乾坤,中興大明。”
“你們可還記得曾銑?”羅信輕聲問道。
衆人聞聽俱是默然。
曾銑時任兵部尚書總督三邊,在長期抗擊北方蒙古的過程中,發現蒙古人之所以想搶就搶,想走就走,根源就在于朝廷失去了河套地區這個重要的戰略要地大明如果擁有了河套,便擁有了一個阻擊蒙古的橋頭堡,于是,曾部堂便上書收服河套,稱之為‘此一勞永逸之策,萬世社稷所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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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