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手腳麻利地将六個倭國人裝進了麻袋,扛着他們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一看就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羅府。
遠處,靠着牆根潛行過來三十幾個人,這些倭國人也都踩好點兒了,知道什麼時候有巡邏的過去,什麼時候這裡沒有人。他們蹲在牆根,看了一眼羅府的大門,大門緊閉,一片漆黑。三十幾個人,便順着牆根繞到了羅府的後門,靠着牆根疊了一個羅漢,便有一個人從牆上翻了過去。
很快,後門就被打開。外面的人迅速地進入到門内。然後反手将院門關上,留下了四個人,在這裡守門,其餘的人,便向着裡面行去。
羅府實在是太大了,而他們這些人也從來沒有來過羅府,但是他們也有經驗,準備找一個房間,抓一個人問問。此時他們正在後花園,需要穿過一片小廣場,在那邊有着一排平房,三十幾個人便迅疾地向着那裡撲了過去。
“嗖嗖嗖嗖……”
突然夜空亮了起來,那三十幾個倭國人奔行的腳步就是一頓,擡頭望去,臉上現出驚恐之色。那是一百多個火把,照亮了夜空,向着他們落了下來,讓他們的身形在夜色中顯露無疑。随後他們就聽到了弓弦聲。
“嗖嗖嗖……”
幾排箭矢過去,便已經沒有站着的人了。三十幾個倭國人都躺在了地上,沒有死的,在那裡慘叫着。
“呼啦啦……”
幾百個人沖了過來,将那三十幾個人包圍了起來。羅平和劉守有并肩走了過來。羅平看了一眼那些慘叫的人道:
“劉大人,麻煩你了。”
“不麻煩,應該的。”
劉守有笑眯眯地說道,然後便指揮着手下将死的人運到亂葬崗,傷勢重的就補一刀,殺了。傷勢輕的,抓回錦衣衛。而這個時候,又有錦衣衛,将後門處的四個倭國人也都抓了起來,押了過來,很快劉守有等人就撤走了,羅府又寂靜了下來。
羅信在從大同前往宣府的路上,他騎着馬,左邊是魯大慶,右邊是萬大全。羅信來到了邊關,體内的皿液就興奮了起來,再也不肯坐車,騎着馬,恨不得狂奔。
一隻飛鴿落在了一輛馬車上。車門打開,王翠翹将那隻飛鴿抓在了手中,然後将車門關上。從鴿子腿上的竹管内取出了一個紙條,迅速地看完,臉上露出了笑意,打開車門,朝着羅信的背影喊道:
“大人……”
“嗖……”
一支長劍劃過長空,如同閃電一般地向着羅信的後心激射了過來。而此時羅信聽到了後面王翠翹的喊聲,便在馬背上側身回頭。
“噗……”
羅信的側身回頭,恰好躲開了後心的部位,那支箭便貫穿了羅信的左肩,将羅信的身子都帶得超前沖了一下。
“保護大人!”
萬大全和魯大慶緊張地喝道,然後望向了射箭的方向。
“呼啦啦……”
羅信的家丁和錦衣衛将羅信保護在了中間,萬大全看了魯大慶一眼道:
“大慶,你留在這裡保護大人。”
然後對着家丁喝道:“來二十個人,跟我去把那孫子抓回來。”
“踏踏踏……”
萬大全帶着二十個人向着一處樹林沖了過去。
“大人!”
随行軍醫拎着藥箱跑了過來,羅信跳下了戰馬,坐到了地上,對着那個軍醫道:
“不要慌!”
“是,大人!”那個軍醫見到羅信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神色非常平靜,便也平靜了下來,從藥箱内取出了一個剪子,将箭頭剪掉,然後握住了箭尾,輕聲道:
“大人,忍着點兒。”
羅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那個軍醫手上一用力。
“噗……”
箭矢便被拔了出來,鮮皿噴射了出來。那軍醫看到鮮紅的皿液,語氣中反倒露出了一絲欣喜道:
“大人,沒毒!”
“呼……”
羅信聞聽,也不由松了一口氣。他也十分害怕箭上有毒,在這個時代,還真是沒有什麼真正解毒的方法。
這個軍醫是羅信在軍中一手培養起來的,先是用剪子将衣服剪開,然後拿出了一瓶高度酒,開始給羅信消毒,敷藥,最後包紮了起來,一旁的魯大慶焦急的問道:
“侯爺沒事吧?”
軍醫一邊收拾一邊道:“沒事。隻是一段時間内,行動不太方便,左臂不能夠用力。”
魯大慶便長長松了一口氣,而此時的羅信卻将目光望向了王翠翹,凝聲道:
“給我查!”
王翠翹臉上的神色既慌亂又害怕。
慌亂的是,羅信收到了暗算,這就是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害怕的是,如果羅信真的死了,自己怎麼辦?
自從羅信将她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那個時候跟着羅信,也隻是抱着感恩的态度,但是如今慢慢相處下來,她對羅信已經愛到了骨子裡。此時傷在羅信的身上,疼在她的心裡,眼珠子泛紅,眼淚就流了下來。看到王翠翹那個樣子,羅信平緩了語氣道:
“算了,等大全回來,我們立刻返回大同,到那裡再查。”
“嗯!”
王翠翹強行收了眼淚,點點頭。在這前不靠村後不着店的地方,她隻能夠靠着信鴿發布命令,自然沒有去的大同方便。在大同,也有着他們的據點,會有很多人在最短的時間内,用最快的速度調查此時,并且将命令傳出去。而且在大同,如果用人,她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内,調動幾百人。她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把暗殺羅信的他抓出來,即便是把天捅個窟窿。
誰想傷害羅信都不行,就是皇帝老子都不行。
大約兩刻鐘之後,萬大全帶着騎兵回來了,臉色十分難看。一看萬大全那個臉色,羅信便知道他沒有抓到那個殺手。
果然,萬大全從馬上跳了下來,跪在羅信的面前,悶聲道:
“大人,卑職無能!”
“算了,我們先回大同。”
一行人又返回了大同,熊總兵得到了羅信回來的消息,正琢磨着羅信怎麼又回來了,急忙起身來見羅信。等見到羅信,臉色不由一變。當時在野外,隻是匆忙地包紮了一下,此時軍醫正在重新給羅信包紮,羅信赤裸着上身,那軍醫正在給琴雙處理着身上的傷口和皿漬。熊總兵見到傷口,心中送了一口氣,對于他們這種武将,這種傷還真是不算什麼,便道:
“羅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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