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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奴大欺主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458 2024-01-31 01:14

  有關曾頭市的黑材料,都不需要張寶去安排人捏造,現實的例子可說一查一大把,而當這些真實的案例被張寶手底下那幫“驕兵悍将”所知後,紛紛氣炸。

  曾頭市的長官曾弄是女真人,早年以販賣人參為業,後自恃勇力在大宋境内占據村莊改名曾頭市。由于是外籍人士,當地官府為避免引起“國際糾紛”,不僅沒有懲治曾弄等人,反倒允許曾弄等人以為朝廷養馬的名義留在了大宋境内。

  曾弄一見官府不管,當即便開始招兵買馬,先是招募“落單”的族人擴充自己的實力,後又請到史文恭、蘇定擔任曾頭市教師,教授膝下五子,發展至今曾頭市已有四千餘衆,軍馬過萬,成為當地一霸,任意欺淩附近百姓。

  這夥女真人不過是群外來戶,但卻欺負大宋百姓,而更過分的是當地官府對此竟然不管不問。張寶身邊多是皿性漢子,好打抱不平,看到這種事焉能不氣憤,個個摩拳擦掌等候張寶回歸梁山便出發去教訓教訓那夥“忘了本”的女真人。

  輿論是可怕的,不加控制的輿論所造成的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張寶深知輿論的影響力,對于曾頭市那夥嚣張的女真人,張寶很清楚該如何讓其引起公憤。在自己到達汴梁之前,張寶就書信燕青暗中造勢,将女真人的嚣張跋扈以及當地官府“息事甯人”的态度傳播開來,而等他特意命人從曾頭市附近接來的苦主抵達了汴梁,他也現身汴梁,上書朝廷請求允許由他出面懲治曾頭市這夥奴大欺主的女真人。

  宋人還是有皿性的,當他們得知自己的同胞在自家的地盤上被外人欺辱的時候,頓時便激起了他們同仇敵忾之心。而張寶的主動請纓,也得到了他們的支持。

  種族主義,這在後世并不提倡的行為,但擱在古時,卻是大行其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女真人在宋人的眼中不過是一群家奴,但這夥家奴此時卻欺辱起了主人,這種事豈能容忍。

  朝廷雖然有些氣惱張寶的“逼宮”,但同樣也被女真人的所作所為激怒。索性便順水推舟,同意了張寶的請戰。而且轉念想想,張寶的兵馬不屬于官軍,無論是犒賞還是撫恤,朝廷都不需要掏一分錢,而除掉曾頭市,朝廷同樣也可以得利。

  拿到了“朝廷的許可”,張寶也沒在汴梁多待,當即便啟程回到了梁山。得到朝廷旨意的濟州、郓州等地官府并沒有因為梁山的兵馬調動而感到緊張,反倒是官軍之中有不少人羨慕起了梁山的人馬。

  官軍羨慕梁山人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與梁山人馬沒有接觸的還不算,可駐守梁山周邊各州的官軍,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有關梁山人馬待遇的事情。那高出自己好幾倍的關饷跟沒法比較的百貫撫恤金,足以動搖官兵為朝廷賣命的決心。

  人比人,得死啊。同樣都是當兵,為啥待遇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梁山都不需要出兵,單是待在梁山就起到了打擊敵人士氣的目的。此番梁山出兵曾頭市,張寶并沒有對外人說是尋私仇,而是大肆宣揚女真人在曾頭市的橫行霸道,激起了身為大宋人的同仇敵忾之心,将梁山塑造成了主持正義的使者,一路招搖過市的抵達了曾頭市。

  ……

  而作為這次的大反派,此時的曾頭市也開始有點心慌意亂。過去曾頭市能夠橫行無忌,一是自身武力過人,莊中除史文恭、蘇定這兩個高級打手外,曾弄的五個兒子也個個武藝過人,人稱曾家五虎,有這七人提供武力保障,再加上曾家又将當地官府給“喂飽”,在這曾頭市的地界上曾家人自然是為所欲為。

  可他們忘了,多行不義必自斃,當此事被張寶直接捅開,朝廷為了民心選擇默許,當地官府為了避嫌與曾家劃清界限以後,曾家所能依仗的,隻剩下自身的那四千餘族人。

  老話說得好,缺德事幹多了,遲早會遭報應。而張寶的梁山人馬,就是曾家的報應。曾家有猛将,但張寶最不缺的也是猛将。而且相比起曾家,張寶能夠拿得出手的超一流猛将更是多得多。

  “怎麼就招惹上這個煞星?”曾弄正在大發脾氣。隻是他忘記了,當他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曾塗搶了張家的兩百餘匹戰馬時,他還豎大拇指誇兒子搶得好呢。

  “爹爹,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辦吧。”曾弄最小的兒子曾升出言提醒道。

  “唔……你看我們要是把馬還給張家,是不是能免去這場災禍?”曾弄沉吟了片刻,開口問曾升道。

  曾家五虎,曾弄最看重的還是小兒子曾升,與他四個整天隻知道舞刀弄槍的哥哥相比,曾升是曾家心眼最多,也最愛動腦的人。

  “爹爹,此時說這些為時已晚啊。當初若是大哥剛搶了人家的時候咱們趕緊還馬再賠禮道歉,恐怕事情還有轉圜。但現在,此事已經鬧大,而且那張家也是狡猾,不提被咱們搶走的戰馬的事情,單說這些年咱們在曾頭市的所作所為,激起了整個大宋對咱們的敵視。他是師出有名了,但咱們也被逼上了絕路。”

  “……爹,你别聽老五瞎說。”一旁的曾塗有些聽不下去的插嘴道。

  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聽曾弄怒聲喝道:“你給老子閉嘴!都是你惹出來的禍!”

  “……當初爹你不也誇孩兒搶得好嘛。”曾塗不服氣的嘟哝道。

  “你還敢犟嘴!”曾弄大怒,起身要揍曾塗,一旁的曾密、曾魁見狀趕緊起身攔住曾弄勸道:“爹爹息怒,大哥一向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

  曾弄也不是真的要揍曾塗,隻是這小子實在是讓他有些下不來台,被曾密、曾魁一攔,他也就就坡下驢,重新坐下。而曾塗也識趣,沒有繼續“刺激”自己的老子,老實坐了下來。曾升見父親跟兄長都消停了,這才繼續道:“爹爹,張家此番前來,我曾家隻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而且憑我曾家的實力,那張寶的梁山也未見得就能奈何得了我們。”

  “唉~但願如此。我本以為這大宋朝廷跟張寶是水火不容,即便搶了他張家的馬,張家也隻能吃下這啞巴虧。卻沒想到大宋朝廷如此能忍,竟然會允許張家出兵在自家境内任意走動。”曾弄歎口氣道。

  曾升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解,也就在此時,早先奉命前往官府打探消息的曾索氣哼哼的回來了,一見他這模樣,曾弄等人就知道此去不太順利。

  “索兒,何知府怎麼說?”曾弄開口問道。不想不問還好,一問就見曾索懊惱的說道:“爹,那姓何的狗官真不是東西,枉費早先咱們喂他那麼多好東西。如今一出了事,他竟然連面都不敢露。孩兒去了官衙連他的面都沒見着就被人給攆了出來。”

  “爹爹,這大宋的官多是見風使舵的主,既然那姓何的都避而不見,那就說明這回的事他管不了。看來咱們這回隻能靠自己了。”曾升沉聲對曾弄道。

  “看來的确如此。”曾弄點了點,對自己的五個兒子道:“孩兒們,求人不如求己,這回咱們隻能靠自己了,都打起精神來,莫要叫人小瞧了。”

  “爹爹放心,孩兒定盡全力。”曾塗等人齊聲應道。

  “好,不愧是我曾家的好兒郎。升兒、魁兒留下,其他人去準備吧。”曾弄留下了曾升跟曾魁,打發走了其他三子。

  “爹爹,您是不是還有别的吩咐?”曾升等三個哥哥離開以後,問曾弄道。

  “嗯,你們兄弟可知如今奪了遼國東京道的大金國?”曾弄沉聲問道。

  “聽人提起過,爹爹說這個做什麼?”曾魁不解其意,反問道。而曾升卻領會了曾弄的意圖,搖頭道:“爹爹,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咱們曾家的根在大宋……”

  “升兒,聽爹把話說完。當年老子把家安在大宋,那是因為咱們女真人沒有自己的國家,這些年雖然在大宋過得不錯,但這裡終非咱們的地盤。當初咱們不把這裡的百姓當做自己人,那現在也就不要指望這裡的百姓會拿咱們當自己人。咱們勢大的時候無人敢惹,可如今,咱們要倒黴了,那些平時與咱們有仇的人當然也就盼着咱們倒黴,他們才好報仇雪恨。”

  “爹爹,有史、蘇二位教師在,咱們未必就不是梁山的對手。”曾魁聞言勸道。聽到曾魁提到史文恭跟蘇定,曾弄沒說話,反而看向了小兒子曾升,而曾升也明白父親的意思,當即輕聲對曾魁道:“四哥,漢人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史文恭、蘇定雖是我曾家教師,但同時他們也是漢人。”

  “難道他們會幫着張家對付我們?”曾魁聞言皺眉道。

  “難說,咱們曾家若是勢大,他們或許還不會輕舉妄動。可一旦咱們曾家面臨滅頂之災,那就難保他二人不生出異心了。這次爹爹召集咱們兄弟商議對策為何沒有找他二人前來,恐怕也是出于這種顧慮。”曾升搖頭道。

  曾魁不信,可看到自己的父親也是這個意思,他就不得不選擇了沉默。而曾弄也沒有繼續話題,轉而對兩個兒子道:“魁兒、升兒,為父有意讓你二人去大金國,你二人回去收拾一下,立刻出發。”

  “爹爹,如今大敵當前,你這時候讓我們離開?”曾魁聞言一驚,趕忙問道。

  “不錯,就是因為大敵當前,為父才讓你們先行離開。”

  “……孩兒不走。”

  “混賬,為父的話都不聽了嗎?”曾弄怒道。

  “……小五,你倒是說話呀,爹爹平時最聽你的。”曾魁知道自己嘴笨,趕緊提醒五弟曾升道。

  “……四哥,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兄弟二人保住曾家的香火,不至于被人滅了滿門。這也是出此下策,畢竟此番的難關不好過。”曾升為難的說道。

  “那,那為何不幹脆大家一塊走?”曾魁又問道。

  “都走了,豈不是叫人小瞧了。”曾弄開口道:“老子當年在這裡安家落戶,沒少禍害人,這時候要是不吭一聲就跑路了,那老子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爹,面子沒命重要。”曾魁勸道。

  “屁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曾弄呵斥了曾魁,語重心長的對曾魁道:“魁兒,你跟你那幾個哥哥一樣整天隻知道好勇鬥狠,所以以後要多聽你弟弟的。讓你跟升兒一起離開,不為别的,隻是希望你能保護好你弟弟,也能給他做個幫手,将來咱們曾家能不能報仇雪恨,就要看你們兄弟倆的了。”

  “……爹……”

  “走吧,不要婆婆媽媽,不像曾家的男兒。

  曾弄想要讓曾魁,曾升離開,為将來翻盤留下機會,可張寶卻沒打算留下後患。除惡務盡,既然他決定對曾頭市下手,那就是已經下定了斬草除根的決心。曾頭市不過四千餘衆,除了老弱婦孺外,可戰之兵滿打滿算也就三千餘人,而張寶這次出兵卻直接拉出了四營人馬。

  自拿下高麗,張寶對自家兵馬進行了一次重組,除了留守各地州府的地方守備軍以及預備軍新兵外,張家可以随時拉出來作戰的人馬足有十六個營,每一營皆是五千人的編制。梁山作為張家在大宋的大本營,除張寶的親衛營常駐外,更有四營人馬輪流駐守。

  這回張寶所帶出了四營人馬,除了自己的親衛營外,還有以花榮、蕭家穗、魯智深為主将的三營人馬,僅留下卞祥的梁山野戰軍步軍第一營協助許貫忠防守梁山。

  四營人馬,就是兩萬人,足以對曾頭市完成包圍,而先前被張寶從高麗調來的盧俊義、林沖、袁朗、糜貹,不過是調将不調兵,來的時間自然要比調兵遣将要快。當曾弄下定決心讓曾魁、曾升離開曾頭市的時候,張寶的梁山人馬也已經将曾頭市四面合圍,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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