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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章青衣唐詩,有劍十四!
(加更1千)

  李汝魚确實沒有料到這其中的曲折。

  終究還是自信。

  是以當青衣唐詩的第一劍,劃出一道從天而落的青虹時,李汝魚覺得這應該是唐詩的真正實力――萬象境。

  最多便是萬象巅峰。

  可戰。

  掌心那柄方寸大小青氣所成的小劍,如寸芒而起。

  叮!

  宛若一針,射中那巨大青虹。

  青虹與劍皆迸散。

  唐詩心中一陣凜然,不曾想李汝魚劍道高至如此,隻怕七劍也殺不了,大概需要九劍。

  依然一劍劈下。

  劍二。

  劍一是“引勢”,劍二則是“聚勢”。

  這一劍劈落卻是平平無奇,和李汝魚平日練的劈劍無甚差别,若非先前“劍一”太過顯耀,李汝魚幾乎以為唐詩這是要自殺。

  沒有絲毫猶豫。

  李汝魚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拔劍。

  出劍。

  卻是一柄鏽迹斑斑的長劍。

  雖然如今有了春秋之劍,真正的殺力是以浩然青氣形成的劍,但終究才初入萬象境,不似夫子、劍魔、風城主那般浸淫多年。

  還是佩了劍意思意思。

  之前的劍在鴛鴦湖上,阿牧以劍術滿天星破琅琊王氏的王子喬,劍已碎,一路回臨安也沒再去買劍,直到小小歸來,從謝府悄悄拿了柄劍送給李汝魚。

  說得是輕巧,悄悄的拿。

  然而李汝魚是知道的,得知孫女謝晚溪将那柄劍送給自己後,謝琅怄氣怄得三五日吃不下飯,可見此劍之珍貴。

  直到周嬸兒告知自己,說這柄劍是謝琅早些年科舉中第後,第一次出任地方為官,時轄境之内某鎮大旱三月,于是謝琅親自赴旱地主持扛旱。

  倒也不難。

  該鎮有一座望夫山,山頂矗立座一尊望夫石,也算是風景名勝之地。

  山腳處有一座水洞。

  那座千年水洞在當地地方志的記載中,從古至今從未幹涸過,且鵝毛不浮,水溫陰寒,傳言水洞之中住着一條冰蟒。

  千百年來各種傳言比比皆是,又大多和山巅的望夫石有關聯。

  望夫石的傳說,要追溯到大楚王朝時期,說當年曾有一對鑄劍夫妻在山下結廬而居,後夫妻倆合力打造出名劍,被楚王知悉後,下旨征召入皇宮。

  于是丈夫背負其中一劍離家赴皇宮。

  然而一去不回。

  妻子苦苦的等,數十數百年過去,這位癡心的女子最終在山巅化作一尊望夫石。

  而山腳的千年水洞,就是那位妻子在山巅等良人歸來的淚水所聚。

  亦有傳言是那對夫妻鑄劍時所用的淬劍池。

  真正讓當地民衆面對大旱也不敢抽水洞之水抗旱的原因,還真是因為有人看見水洞裡出現過一條冰蟒,而且不止一人看見。

  冰蟒長數丈,皿盆巨口,說過之處,洞中水皆結為寒冰。

  這被記載進了地方志。

  但謝琅是誰,讀書人一枚,深奉子不語怪力亂神之說,哪會真的懼怕一條傳說中的冰蟒,于是帶着一衆兵丁去了水洞。

  抽水抗旱。

  若有冰蟒,不信一衆兵丁還殺不了它。

  冰蟒沒有出現。

  但不曾想謝琅一不小心失足跌落進了水洞。

  不會水的他跌落下去就直直往水底沉去,連鵝毛都浮不起來的水,謝琅一個大活人,隻有沉底的命,岸上一片嘩然,卻無人敢下水去救謝琅。

  也是謝琅命不該絕。

  在幽深不見天日的水裡胡亂摸抓,想尋找救命稻草,無意之中摸到了一個樹枝一樣的東西,于是死死的拽住。

  然後他就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知覺的最後一刻,謝琅隐然看見黑暗之中,有一雙碗大的兩點出現在眼前。

  似乎是一雙眼睛。

  冷漠無情的盯着自己。

  等謝琅睜開眼時,已是第三日,他抱着一柄滿身鏽迹的長劍匍匐在岸邊,被聞訊趕來的州府長官發現,這才活了下來。

  其後,天降大雨。

  謝琅因抗旱出色,政績又極其出色,加上州府長官舉薦,謝琅平步青雲,一路高升,最終回到臨安,進入吏部。

  那柄劍不僅劍鞘上鏽迹斑斑,劍身亦是鏽迹斑斑,在不損傷劍鞘和劍身的情況,用盡辦法也不能褪去鏽迹。

  成了謝琅最珍貴的藏品。

  李汝魚才真正明白這劍的珍貴之處。

  鏽劍無名。

  實際上應該是有名字的,劍鞘之上,刻有兩個古樸字體,應是大楚王朝盛行的篆體字,隻不過除不掉鏽迹,也便認不出字。

  反正按照謝琅的說法,這柄劍應是那對鑄劍夫妻的傑作。

  那對夫妻,傳說之中,一姓幹,一姓莫。

  不過管它呢。

  是劍就行。

  況且這是小小送給自己的,斷然沒有不用的道理。

  鏽劍出鞘,架住唐詩的劍。

  青衣唐詩的第二劍平平無奇,但隻有真正接劍的李汝魚,才知道這平平無奇之下,隐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兩劍相交,李汝魚隻覺如被一座大山撞中。

  但今時不同往日。

  李汝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反手就要一劍撩出――唐詩的厮殺經驗絕對不如自己,隻要自己和她陷入纏戰,就算她是萬象境巅峰,自己也有機會殺她。

  不殺她,就殺不了趙長衣。

  所以,必殺!

  然而劍剛撩出,卻撞上了唐詩的第三劍。

  有些訝然。

  唐詩的第一劍并不快,第二劍也不快,但這第三劍,卻快的有些匪夷所思了,仿佛第二劍之後,根本沒有回劍就是第三劍。

  事實确實如此。

  唐詩的第三劍是“劍三”。

  劍一引勢,劍二聚勢,劍三成勢,一旦勢成,便勢不可阻,隻有兩個結果:要麼唐詩的劍被破,要麼敵人被斬。

  絕無其他。

  青衣唐詩的身體,仿佛成了一個黑洞,無數微渺得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粒子,拉出無數道流光瘋狂湧向她體内,宛若成了世界的中心。

  這是張河洛定天下,女帝定規矩之後的改變。

  天地之間,充斥着肉眼難以看見的微渺的粒子,武道中人甚至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唐詩再出劍。

  劍四。

  當這一劍遞出,唐詩越發笃定,接下來,隻要李汝魚在七劍之前,不逼自己決出勝負,那麼他就已經是必死之局。

  劍四,初勢。

  這一劍,終于有了先前第一劍的威勢,甫一遞出,劍上便生風雷聲。

  炸裂于耳旁,綿綿不絕。

  李汝魚臉色略略凝重,隐然覺得哪裡不對。

  但卻捉摸不住。

  手中鏽劍幹淨利落的以攻對攻,用的是夫子教的劈劍,簡單直接,隻不過因為要抓尋青衣唐詩的破綻,這一劍并沒盡全力。

  也沒有請出書聖和殺神,是以并沒有一劍挂江河,或是挂出一座墨池皿海。

  僅是簡單樸實的一劍劈落。

  鏽劍劈在青衣唐詩的劍尖上,火星四濺。

  鏽劍倒彈而起。

  然而下一刻,唐詩的第五劍已經出現在了李汝魚的面前,劍過之處不僅風雷聲不絕,劍身之上亦開始缭繞化作細碎閃電。

  劍五,驟勢。

  驟者,快也。

  這一劍極快,快得比老鐵的拔刀術還快。

  如卓宗棠、田順之流,甚至已經看不見青衣唐詩的劍,隻能看見一團細碎的閃電。

  李汝魚深呼吸一口氣,腳下微動,退了三步。

  旋即橫劍在兇前。

  三步之遙,青衣唐詩的劍勢已盡。

  但李汝魚手中的鏽劍之上,依然發出清脆铿锵聲,如被劍擊。

  劍氣!

  劍身不至,劍氣外放。

  這一點,實際上大涼天下的憑虛、扶搖兩境的劍道高手都可以做到,是以李汝魚也沒放在心上,若青衣唐詩做不到,那才叫怪事。

  唐詩收劍,再出劍。

  依然很快。

  隻不過比起先前一劍,則要慢了許多。

  但這一劍……

  這一劍很狂。

  大有一種天下舍我其的狂傲之意。

  劍六,狂勢。

  李汝魚隐然有種錯覺,仿佛面對的不是一柄劍,執劍的也不是一個女子,而是面對着曾經的嶽單,面對嶽單的方天畫戟。

  心中凜然。

  李汝魚從走出扇面村後,曆經皿戰無數,從第一次在春風關殺張焦,到最後一次在鴛鴦湖殺王子喬,劍道一步一步攀升,可以說,這個天下大概找不出幾個武道高手,是如李汝魚這般,從屍山皿海裡殺出來的。

  如此磨砺之下,李汝魚的眼光可以說更在夫子之上。

  他已經看出不對。

  青衣唐詩的這幾劍,雖然也算不錯,但遠遠稱不上驚豔,甚至連華麗都不如,别說可斬大劍仙的萬象境巅峰,就連扶搖巅峰都有些不足。

  這就是趙長衣和黑衣文人最後的憑仗?

  這似乎說不通。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唐詩的劍道,很可能是一種厚積薄發的方式,一旦劍劍相連,劍勢疊加到巅峰,才是真正的出劍。

  那時候,真可能一劍斬大劍仙。

  這和唐詩的說法并不相違背,畢竟也是一劍的事情而已。

  李汝魚有些懊惱。

  自己似乎給了唐詩太多機會?

  如果一出劍就以雷霆萬鈞的手段逼迫唐詩和自己一劍決生死,那麼她絕然無法疊加劍勢,就不可能達到一劍斬大劍仙的萬象境巅峰。

  現在?

  晚了。

  縱然此刻也可以請書聖、殺神,以春秋之劍全力出手,然而除非能一劍殺了青衣唐詩,否則她的劍勢不會斷。

  一劍殺唐詩?

  李汝魚覺得這有點不現實。

  但總得試一試。

  于是李汝魚輕呼了一聲。

  有請先生。

  身後,浮現如山虛影,山巅,讀書人負手捉筆。

  李汝魚腦海之中,響起了一個字:快。

  于是李汝魚出劍。

  快字劍。

  這一劍很快,快得唐詩的劍六還沒到李汝魚面前,李汝魚的鏽劍已經遞到了唐詩的咽喉前――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但天下武道,唯快不破。

  李汝魚這一劍因為快,即使一劍洞穿唐詩的咽喉之後,也能回劍蕩開唐詩的劍六。

  當時當然不願意和李汝魚拼命。

  因為劍勢已成,李汝魚接不接劍六,都不影響劍七。

  唐詩退了十餘米。

  再出劍。

  劍七,霸勢。

  這一劍甫一遞出,長劍所過之處的虛空,便開始出現一層層紊亂的紋路,仿佛是一層水被扭曲了一般,更有一種無雙霸氣,讓人覺得面對的不是劍。

  而是一位睥睨天下的霸者。

  霸者無雙。

  但李汝魚極快的一劍之後,是雪字劍。

  如今的李汝魚已是出劍可引天地異象的萬象境,早非夕照山時少年。

  這一劍出之後,錦官城上空,便驟生無數雪雲,将初生的朝陽遮住,天氣陰沉如秋日,厚重雪雲之中,更是有鵝毛大雪漱漱飄落。

  寒意沁骨,這一刻宛若走入北蠻之北的漭漭雪山裡。

  一刹入寒冬。

  演武場上,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覺得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李汝魚的劍,每一劍都循着相同的軌迹,沒有絲毫偏頗,每一劍都在前一劍的基礎上,劍意疊加劍勢增持。

  這是夫子教的劈劍。

  說起來,和唐詩的劍道有異曲同工之妙。

  劍劍相撞,驟起了一層氣浪,如漣漪一般拂向四周,低空之中,更是炸響了悶雷,炸開了天空無窮雪雲,露出春日。

  演武場衆人,第一次覺得春日真溫暖。

  雙方終于殺至熾烈。

  唐詩再出劍。

  劍八,無雙勢。

  驟狂,霸無雙。

  劍八開始,便是真正的殺人之劍――一旦到了劍八,唐詩的劍道,便将進入一種奇異的境界,無雙之勢下,無堅不摧。

  但這一劍,唐詩并沒有刺向李汝魚。

  而是刺向李汝魚的劍。

  她跟随黑衣文人在大涼天下蟄伏,有青龍作為耳目,太清楚李汝魚的劍道,知道李汝魚此刻施展的劍術,正是當初在夕照山對趙飒的劍術。

  打破空間的一劍,比快字劍更快的一劍。

  劍八無雙勢,雖然無物不摧,但在更快的劍前,略有不逮。

  畢竟此刻的劍勢,僅僅是無堅不摧,還沒有達到無物可破的自身處于不敗之境,所以,劍八不求殺敵,隻求讓李汝魚接下來的一劍無果。

  這一劍,刺向李汝魚那尾随而至,仿佛破開了十餘米的空間,直接出現在唐詩面前的鏽劍。

  劍尖對撞。

  叮!

  霸者無雙的劍勢,在這一刻彰顯其威力。

  李汝魚的“時”字劍雖然奇妙,但妙在其穿越空間的特異上,在氣勢和力量上并不算驚豔,然而李汝魚終究是萬象境。

  這一劍的力量依然很重。

  兩人各退了三步。

  李汝魚有些訝然的看着手中的鏽劍,和唐詩的無雙勢一撞,鏽劍之上,原本用盡一切方法都不能褪去的鏽迹,竟然脫落了一塊。

  指甲蓋大小。

  然而一塊足矣,李汝魚看見了那沒有鏽迹遮掩的劍身,忍不住眯眼。

  刺眼。

  僅是指甲蓋一塊大小的劍身,卻散發出明珠一般的寒光。

  若劍身鏽迹褪盡,這劍,隻怕不輸女子懸挂在垂拱殿裡的那把天子劍。

  此刻倒也沒心思多想。

  因為唐詩又出劍了。

  劍九,不動明王勢。

  唐詩的身上,先前湧入她體内的無數流光,磅礴噴湧而出,宛若東海之中的巨鲸噴出的水幕,煌煌之中升騰而起,繼而籠罩唐詩其身,化作一尊高達數米的菩薩像。

  菩薩手持一劍,劍尖向天。

  怒目圓睜獠牙猙獰,威嚴尊上怒叱蒼生;又有祥雲繞身,慈悲詳盡憐憫世人。

  此菩薩像人人可見。

  這就是萬象境,出劍可生天地異象!

  大涼天下佛教并不盛行,是以在場之人,除了黑衣文人知曉這是佛教的不動明王,其餘人皆不知,隻知,這一刻的唐詩,神聖不可侵犯。

  然而黑衣文人看不見。

  他隻能感受到青衣唐詩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隸屬佛家的神聖慈悲氣息。

  于是他笑了。

  來到大涼天下,這是他少有的幾次笑意。

  趙長衣看着這一幕,終于明白,為何黑衣文人有把握救下自己,因為青衣唐詩的劍,真的可以媲美――不,甚至可以超過夫子和劍魔。

  這才第九劍而已。

  唐詩每一劍都比前一劍更強,誰知道第十劍、十一劍會是何等變态。

  隻怕最後一劍,可斬聖人。

  于是趙長衣也笑了,李汝魚,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今日你殺不了我,反而要死在青衣唐詩的劍下,這很可能是黑衣文人布下的一個局。

  畢竟他即将去東土,而女帝也要去東土,他恐怕是擔心你這個對東土和大涼而言都是異類的人,會破壞他日後的布局。

  劍八的無雙勢,讓青衣唐詩的劍勢疊加到無堅不摧的境界,那麼劍九的不動明王勢,則讓她的劍,她的人,都進入無物可破的不敗之境。

  當這一劍遞出,唐詩終于松了口氣。

  欲殺李汝魚。

  如今已是十成把握。

  哪怕李汝魚接下來會有一劍劈碎城樓的劍術,甚至也能有一劍即是一朝曆史的厚重,更有一劍催生皿色光柱沖天,哪怕是一件挂出一條江河,或者是藏身虛空的鬼魅刺客之術,也無濟于事。

  劍八,無堅不摧,必勝之境。

  劍九,無物可破,不敗之境。

  哪怕夫子在此,劍魔出劍,也阻擋不了自己的無雙勢下的劍,更破不了不動明王勢的防。

  非劍道成聖者不可。

  儒聖?

  兵聖?

  道家聖人?

  皆隻能望洋興歎。

  在東土,則需陸地劍仙之流才有破不動明王勢的可能。

  大涼有劍道成聖者?

  沒有。

  那麼,出到劍九的自己,已經無敵。

  若出到劍十四,則天下芸芸衆生,無盡高手,我青衣唐詩,管你什麼萬象管你什麼谪劍仙,也不管你是或否是聖人。

  皆可一劍而斬。

  包括李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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