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下來,經過劉石經營,南陽大部豐收在望,劉石的心裡終于松了一口氣。
正在這時,李儒來信,劉表來催交稅賦了。
劉石心裡微一怒,又忍下來,告訴來人,讓李儒派人同劉荊州講,南陽的稅賦将分為兩部,朝庭的部分将由南陽自交,州府的部份能否折錢繳納。”
處理完這事,劉石剛到後院練武,親衛來傳,史渙有密事要報。”
劉石無奈收槍,命史渙進。
劉石看史渙進來,笑道:“成武有何事相告?”
史渙道:“剛才接到密報,徐州發生了一件驚人的大事,據說兖州今年大旱,糧食減收。前幾天,曹兖州的父親、家人本在琅邪避亂。曹兖州派泰山太守應邵前去迎接曹父去兖州,途經徐州。本來陶徐州曾聯同袁術攻擊過曹兖州,結有仇恨。此次見曹父經過徐州本想親近曹父,願同曹兖州和好。于是派遣一隊騎兵前去迎送,不料陶徐州用人不當,此人曾是舊黃巾舊部,名叫張闿,見曹父所帶一百多輛财帛,一時見财起心将曹父殺死,不知去向。有人逃脫告訴了應邵。應邵急忙将此事通知曹操,又擔心曹操怪罪,也棄官逃走了。曹兖州大怒,高舉為父報仇雪恨大旗,發大兵攻打徐州,已連破幾城,屠殺百姓數十萬人。”
劉石一聽也是大驚,驚怒道:“曹兖州竟敢如此無禮,亂殺無辜。既是與陶徐州有關,隻找他一人即可,怎能以殺百姓而洩憤?”
史渙輕道:“據說曹兖州擴充太快,上一年收接百萬黃巾部衆,整軍就有正卒十幾萬,一下子糧食不夠,曹兖州借機報複徐州,想從徐州搶劫,補充自己。于是每破一城,必搜盡所有糧食财物。”
劉石臉色鐵青,憤憤道:“這還有王法嗎?将我大漢皇帝置于何地?”随即又道:“這天下亂了,曹兖州曾自稱漢室忠臣也如此行事,實在可惡。一旦其勢力膨脹,他還将皇帝放在眼裡嗎?擁有一兖州還不滿足,還想要徐州,以後這南陽是否也上了他的眼呢?”
又叫道:“速去傳李長史,劉長史、彭校尉、高校尉等過來議事。”
衆人來齊,史渙将曹兖州與陶徐州之事又重複了一遍。大家也是極為震怒。
李儒道:“自初平二年,公孫将軍與袁本初協商分取冀州,袁本初用計密奪韓冀州,懼怕公孫将軍報複,将青州勃海讓與公孫将軍。随後黃巾軍大舉寇勃海,公孫将軍率軍擊破黃巾,一時聲威大振,連袁本初都為之側目。公孫将軍得意之下,自派青州刺史、并州刺史等官職前去就任。袁本初忌憚之下,聯合曹兖州攻擊公孫将軍,于盤橋大戰,最後因袁本初後路被抄,朝庭勸和之下與公孫将軍和解。自此開了各州間相互攻擊的先例。袁術遣孫堅戰劉荊州,戰敗身死,袁術轉戰兖州,敗後又奪揚州。一時之間城頭旌旗變換、州郡聚合。諸侯割據、朝庭令不出長安。主公身為漢室苗裔裔,自當肩負振興責任,掃除亂象,還漢室安甯。先帝雖已确認主公身世,然世人眼低,不識貴胄,南陽雖廣,賢才缺乏。主公需廣招英才,聚賢德名人于麾下,待實力足夠時,提軍橫掃亂賊,清君側,歸政于漢,當不負先帝寵愛。”
高順道:“隻要将軍财力充足,順當盡力為将軍訓練精座卒。将軍北上平亂時,順願當先鋒。”
劉真道:“隻是這賢士難留,能人難招。為之奈何?”
劉石沉思半想,毅然道:“我師康成先生自隐居東萊,門下弟子衆多,與我相熟者也有幾人,待我親自前去邀請,如能将我師請來更好,自南陽開一所書院,造福南陽百姓。”
史渙大驚:“主公!這前往青州,須經過徐州。眼前徐州正酣戰,主公如何能去冒險?主公如要請何人,隻需主公一封書信,渙前去就是。”
劉石大笑:“以我之槍法,我要走,天下有幾人能攔住我?”
劉真、李儒等紛紛反對。劉真道:“我也曾在東萊一年,公子所識之人,我也識得。公子要請何人,我去就是,公子如何能去冒險?”
李儒道:“沒有人才,可以自己培植。主公獨自外出,實為不妥,現在主公一人之安危身系南陽幾十萬人。還望主公三思。”
劉石堅決道:“我還有要事,應承某人的約定,也須前去一結。再說也不是我單獨前去。我自帶一隊親衛,快馬而行,想來隻要不是有人刻意圍堵,陷入重圍,無人能将我留下的。你們放心,我也不會拿自己去冒險。”
彭脫道:“就讓我與主公同去,隻要我在,必不讓主公受損。”
大家眼望劉石,在南陽軍中,論武功,劉石第一,第二則是彭脫與典韋二人難分昆仲。
劉石望了衆位一眼,滿臉沉靜地道:“我前去青州除了袁術與我結仇,還無人想要我的命。我說了,隻要不是身陷重圍,無人能攔住我。但南陽不同,目前争戰不斷,我離開後,子真與惡來、成仁等就是南陽軍的支柱。你們在,我放心南陽不會失。我隻帶一隊人,輕騎快馬,最多兩月即回。你們給我守住南陽就好。這南陽以後就是我們的存身之地,不可大意,有事可由文優、子實、成仁、子真、成武、惡來商議。由文優、子實、子真決定。”大家見劉石主意以定,要求帶上親衛兩隊及項熊、魏延、曹性、史渙。
最後,劉石以成武掌握各地奸刺,事關南陽安危,不得任意離開,有急事須與子實、子真、文優商議。
第二天,天剛亮,一輛精緻、結實的馬車,二十幾騎輕騎悄悄地向青州出發,無人知道車裡面坐着是誰,項熊扮做一個車夫,戴着一頂遮陽帽,壓得極低,其餘人等一副家奴打扮,背着一支長劍。如果不是極熟悉的人,很難認出這些人原來的模樣。
曹操擊敗袁術,威鎮山東,一時意滿。于是派人給因躲避戰亂,遠在琅琊郡的父親一封書信,言及接其回兖州享福。派泰山太守應劭,前往接取。
曹父接到書信,不等應劭到來,便與曹操的二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餘人,帶領随從百餘人,馬車百餘輛,一路往兖州而來。經過徐州時,徐州牧陶謙,曾因與袁術結盟而與曹操為敵。袁術被被曹操打敗逃往揚州,自稱揚州刺使,又稱徐州伯,想強壓陶謙,收納徐州。
陶謙極度不滿,曹父經過徐州,想利用這個機會交好結納曹操。親自出城迎接,執禮甚恭,大設筵宴,款待兩日。曹嵩要行,陶謙親自送出府門,附贈巨财,又差都尉張闿帶郡兵五百護送。
曹嵩率家小行到華、費之間,當時正值夏末秋初,大雨急來,隻得投到一古寺歇宿。寺僧接入。曹嵩安頓家小,又命張闿帶兵協助家兵健仆搬運箱籠。搬運時,一士兵不小心将相籠摔壞,露出箱子裡面的黃金,曹嵩對軍兵大罵,搬完後命張闿将軍馬屯于兩廊。衆軍士衣衫都被雨打濕,又時值深秋,夜寒如水,同聲報怨。
張闿對曹嵩也極為不滿,找來手下頭目在安靜處商議道:“我們本是黃巾軍,勉強投降陶謙,并未得到什麼好處。如今這曹家辎重車輛無數,對我等無禮打罵,你們欲得富貴不難,隻需今夜三更,大家砍将進去,把曹嵩一家殺了,取了财物,各奔東西。大家認為如何?”。
聽說有份,大家點頭同意。
等到夜深,風雨未停,曹嵩正坐法堂,突然聽到四周喊聲大起。
曹德提劍出去查看,被叛兵殺死,曹嵩連忙帶一妾走進方丈室,正想越牆而走,怎奈身體肥胖,不能翻出。曹嵩心急,與小妾躲去茅房,不料,被亂軍尋見,亂刀砍殺。
張闿殺盡曹嵩全家及寺廟裡的僧衆,取了财物,一把火将寺廟燒毀,逃得不知去向。
其實也該陶謙倒黴,這百多家奴中有一人是應邵派去送信給曹嵩的親衛。當時剛好此人被安排在一處安歇,半夜出去方便,回來事發,不敢動,等這些人走後急告應邵。
應劭聽後,心中大吓,心中大叫:“苦也!”知道曹操不會放過自己,給曹操留下一封信,轉投袁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