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一聽也是大怒,道:“曹賊怎可如此污蔑天子,這不是有意離間天子與大臣的人心嗎?傳揚出去,豈不叫天下人都以為天子是個昏庸、薄情之人,以後誰還肯忠孝天子?”
董承道:“誰說不是呢?這曹賊如此狠毒、奸詐,怕是要對天子不利呀!其實這事的起因是前年,天子剛都許,舉行百官大宴,曹賊飛揚跋扈,以有功之臣自居,處處搶天子的風頭!楊大人時任太尉,怒斥曹賊,逼得曹賊離席。如此之辱,曹賊怎肯放過?
隻是楊大人是海内名人,世家高第,楊家門生故吏更是遍布大漢,曹賊不敢随意處理。但心中仇恨難解,過後不久就已某種理由罷免的楊大人的太尉之職。此次以袁術造反為由,将楊大人下獄問斬,既可報前次之辱,又可離間天子與臣子的關系,用此一箭雙雕之計,真是歹毒。”說完涕淚俱下。
馬騰怒道:“我還以為那曹操是個忠義之臣,這才投奔朝庭,不意竟是如此奸詐之人,比之董賊還過。”
說完自知失禮,忙對董承道:“我不是說國舅,是董太師。是--,是我說錯了。”說完向董承躬身一禮。
誰不知董承是董太師的遠親,前部下。這馬騰口快,說起董桌來,令董承心内稍有不快,不過随即散了。道:“不妨,董太師之錯衆人皆知,我當初也曾勸過,隻是不聽,即已受到報應,可見做事不能沒有忠義,也不能太過猖狂!今次壽成兄能參與此次,為天子分憂,自是忠義可嘉。
皇叔不了解我董承,但我與壽成兄早年就識,想來壽成兄應是了解我的為人的。如今四周皆是曹賊的親信,天子之苦無法對旁人訴,所有朝事皆都出自曹賊一人之手,天子的意見根本無人聽到。
以前我任衛尉,常巡視宮中,有些事情,天子還可托我傳送出去,如傳诏骠騎将軍為陳王報仇等。但自此事出後,曹賊心中戒惕,常派人監視宮中,前次皇叔來,更是以升我為車騎将軍為名,免除我的衛尉之職,自此天子再難與外人通消息了。此次消息傳出還是以我女之手,天可見憐!”說完失聲痛哭。”
馬騰怒道:“當初就不應該讓這曹賊進入洛陽,如此就沒有這許多事。即使讓骠騎将軍入洛也比這曹賊好得多,至少這骠騎将軍雖然兇狠但還算有些信義,也不乘人之危!”
董承放聲痛哭道:“當時就是那董昭,說是什麼曹賊勢力強大,有謀略、有仁義,對天子忠誠,有治國之能。衆大臣對曹賊的印象極好。這賊極善僞裝,處處打着忠義之名,衆大臣都被他騙了。
同時,那白波賊韓暹也處處威逼陛下,插手朝政,我等又鬥不過他,擔心他成李郭第二,我就同意放曹操入關,但隻允許帶一千部曲來。不料這賊極狡詐,剛來時,隻要求守兩個城門,還搞了一個很大的軍營,這賊子說是為了訓練部卒。
一個月後,這賊子同董昭勾結,拉攏了我的部卒,竟将那賊子的一萬部卒給放進來了,我等都不知。待曹賊部曲入城,強行接管城門及皇宮時才發現,曹賊竟在不覺間來了這麼多部卒!
大勢已去,無可奈何,曹賊自任大将軍,錄尚書事,還要遷都到許縣,理由是洛陽荒蕪,無糧可食。當時就有兩位大臣反對,結果不到兩天,就有一位大臣飲酒過量醉死,另一位更是出奇,竟然死在一位女奴的身上,精盡而亡。這位大臣并不貪色,顯然是被人下藥所緻。
這明顯是警告我等,反對者死。一時大臣不敢再言,任由曹賊作主。當時天子也不願意,我等幾千人在洛陽,所有的糧食及所用之物全由骠騎将軍供應,每月近萬石糧食,足夠我等食用。其他部曲,如楊奉進占梁縣、韓暹占新安、我有部份部曲占荥陽,都勉強能夠渡日,時間一長,隻要善加治理,河南一地,必能養活數萬人吃用。可歎這曹賊,還有董昭賊子!”
馬騰道:“當時怎不讓骠騎将軍也入駐洛陽呢?”
董承道:“骠騎将軍最初得罪了士族,還有袁氏。後因中常侍常為骠騎将軍說話,士族等人都認為骠騎将軍與中常侍有染,對骠騎将軍印象不佳。即使骠騎将軍供應當時洛陽幾千人的吃喝,但大家認為骠騎将軍姓劉,又是高祖後裔,又擁重兵,一旦入駐洛陽,對天子不利,時無人可擋。
因此,拒絕骠騎将軍入駐洛陽,但天子擔心洛陽不安全,當時并州已失,連上黨太守張揚也被匈奴趕出上黨,滞留河内。河東更是一半被南匈奴所占據,還有黃巾舊部張白騎及白波軍餘部。
經天子提議,衆大臣議後,将河東劃入雍州,由骠騎将軍督并州、涼州軍事,确保洛陽安全,并要求骠騎将軍提供洛陽衆人的糧食、物用。
當時骠騎将軍派人來洛陽看後,還送來幾百斤黃金用來修建宮殿及官署衙門。可恨的是韓暹依勢幹涉朝政,董昭等某些大臣又存有私心,我一時把控不住也同意,才造成今日局面。我真是罪該萬死,讓天子受累!”說罷放聲大哭,淚水橫流。
馬騰躁道:“哭有鳥用!事已至此,還是想法如何補救才是!”
随後又道:“國舅不要見怪,騰是個粗人,做事喜歡快刀斬亂麻,不喜吞吞吐吐。天子有诏國舅還是盡快告訴皇叔,大家共同商議才能除去奸賊曹操,一直哭,從天明哭到天黑也是無用的!”
劉備也是默然無語。
董承見馬騰如此說,又見劉備如此,便道:“天子通過我女兒傳來秘密皿诏,說曹賊将後肯定要謀取漢室取而代之,此賊不除,漢庭難保。囑我想法聯系對大漢忠心的大臣,特别是與二位皇叔聯系,合謀鏟除曹賊,為朝庭除害,自是功高無比,青史留名!”
聽說有皿诏,劉備一怔,看了董承、馬騰一眼,緩緩道:“國舅能将皿诏賜予備瞧一瞧嗎?”
董承道:“有何不可?隻是事關重大,皇叔千萬小心,不可洩漏,一旦曹賊知道,我等已是報必死之心,隻是擔心連累了天子就是萬死難贖了!”說罷自袖套裡取出一疊絲帛,遞給劉備。
劉備行禮畢,這才接過,攤開一看,皿眼噴張,滿臉通紅:“惡賊!我當你隻是防着我等。原來對天子更是卑劣,不光善權,更是指鹿為馬,污蔑天子清白,離間大臣與天子的關系,讓世人隻知天子昏庸無道,自己卻似一副治國理政的賢人。真真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