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石望着這群伏在地上黑鴉鴉的山賊,怒氣稍消,心裡有點可憐起來,這群人本是種地的百姓,因豪強的欺壓,張角的誘惑,這才揭竿而起。官府打散之後入山為寇,變成殺人放火、肆意搶劫的山賊。
正想着怎麼處理,劉真來到。
原來,劉石走後,劉真不放心,也快速帶人趕來,見戰鬥已經結束,劉石幾人正看守着那伏在地上的幾百山賊。便安排人手将在四處遊走的戰馬收攏起來,整理那些被山賊打劫而來的财物。自己來到劉石身邊,輕聲問道:“公子!這些人怎麼處理?”
劉石歎了一口氣道:“這些人本是種田的農夫,受豪強欺壓才入山為寇。隻是這殺人放火,劫人财物,本該處以極刑,可是------。”
劉真掃了那群人一眼,見他們個個都立耳細聽,于是高聲道:“公子心地仁慈,不忍亂殺,你們還不快多謝公子的不殺之恩。”
那群山賊立該高聲叫道:“我們都是被逼的,多謝公子的大仁大義、不殺之恩!”
劉石臉争色一冷道:“雖然你們本是被欺壓的農夫,挺而走險,已屬不該,後來又放火搶掠,無惡不作,更是可惡,本該處以極刑。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你們隻需指點首惡,餘者領取路費後,就各自回家,不得在入山為寇。下次再見,不得輕饒。聽明白了沒有?”
“多謝公子仁慈,下次不敢了!”山賊紛紛叫嚷。
随後劉石對劉真道:“你清點一下财物,分一部份給這些人做路費,讓他們各自回家吧!他們也是一群可憐人,免得再入山為寇。”
劉真又看了那些馬車,遲疑地對劉石道:“公子!你看,我們的人手也不夠,這些東西都丢了也甚為可惜,不如從山賊中挑選一部份比較幹淨的人做車夫,收留他們,如何?”
劉石看了那些人一眼,“你要仔細,不要養賊為患,要與那些被殺的人無牽連。多挑年輕一點的,去吧!你自己決定,辨别是要單獨細問,不得串連。”
這群人大都是南陽、穎川、汝南人,通過仔細辨别、斟詢,挑選了三十個15歲至20歲的少年人,還有幾個年紀大點的手藝人,這些手藝人,有的會木工,有的是泥工,還有一個鐵匠。
這些人聽說能吃飽肚子,一個個也是高興起來。剩餘的一百多人,每人發放了幾百铢錢,各自散去。
清點過後,這次山賊劫得,金三十斤,銀五十斤,錢八十多萬,分了十幾萬,還剩七十萬。牛五頭、豬:十頭,雞三十隻。還有糧食二百石、鹽一百石、各類型的布、藥材一批,油十幾罐。馬車八輛,其中五輛應叫牛車。奪得山賊的戰馬六匹,各類刀劍近二百把。
劉石對劉真說:“這些糧食,錢财都是山賊搶劫前面鎮子上的,還是送回去吧。”
劉真為難地道:“我們過來時,鎮上不見人影,想是山賊搶劫時,這些人都跑了,而且,所搶人家都被山賊殺了,又送還給誰呢?聽山賊說還有一些是附近村莊裡幾家富戶的。”
劉石考慮了一下道:“既然這樣,你來處理吧。”
劉真當即按排人來清理,将那些無價值的都清理出來,放在路邊一把火燒了,值錢的金銀銅币一一分類裝好,讓幾個木匠即刻趕制幾個架子将豬、雞等用籠子裝好,有些馬車也略作整理,對布匹、鹽、藥材分類與購買的放在一起。
這樣一來,外人看到,實足是一個走商的車隊,一路浩浩蕩蕩向洛陽進行。
這天,劉石等一群人剛過鄭縣,突然聽到前面有人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山賊打劫啊!”
典韋策馬上前,隻見十幾人都在亡命地奔跑,後面有一群人,其中有兩個騎馬的,接着一箭飛來,前面逃命的有人倒下。
典韋大喝一聲:“朗朗乾坤,竟敢殺人打劫,還不快住手。”
剛剛射箭的人大喝道:“那裡來的鳥人?竟敢管爺們的事,噫!還騎着馬,正好送上來,爺們正缺戰馬呢?”
正準備沖上去,旁邊有人道:“三寨主,快走,那人的後面還有一群人,都騎着馬。趕上來了呢?”
三寨主一看大驚!“兄弟們風緊!快跑!”
說完正欲轉身,典韋豈容他跑掉,自懷中摸出幾把小戟,飛一般地丢過去。
“哎喲”一聲,那三寨主應聲而倒,旁邊的人一看,急忙将身一側,轉身向後跑去,那些山賊也各自逃散。
典韋叫聲:“熊樣!”勒住馬看着這群跑上來的人。
這群人見賊人已跑,急忙高聲道:“多謝壯士相救!”
典韋嗡聲道:“不須謝我,是我家公子讓我前來相救的。”說話間,劉石等已趕上來了。
這群人急忙上前向劉石等人行禮,其中有一人高聲叫道:“多謝公子相救,我等感激不盡。我等都是前面新城縣之人,不知貴公子是不是去洛陽?路過新城時,我等當盡地主之誼,以表謝意!”
劉石道:“我等正是去洛陽,無需相謝,路遇相救是人之本份。”
劉真道:“各位既是新城縣人,不如我們結伴而行。我家公子欲去洛陽讀書,我等相随,因人多,欲在洛陽附近置一些産業,不知各位有什麼建議呢?”
劉石道:“這位是我族弟劉真,負責生活,因我要在洛陽呆上幾年,此次想在洛陽附近置些産業,免得坐吃山空。”
這群人相互看了一眼道:“都城洛陽附近有谷城、偃師、鞏義、還有我們新城。不知貴家族想在何處置業呢?”
劉真道:“我們聽說荥陽正在打仗、鞏義也不安甯,倒想在新城附近置一點,這新城離洛陽隻有五十裡地,前有伊阙關,後有廣城關,算是在天子腳下了。不知各位是否知道新城附近或城裡有什麼莊園、商鋪買賣。聽說洛陽人多,我們打算自新城、梁縣或穎川購置一些糧食之類的前去販賣。”
這群人年看了劉真等一眼,“這商隊護衛看似年輕,卻個個身着勁裝,彪悍肅穆,特别這剛才救他們的那條大漢,更是相貌兇惡,武藝高強,這群人怕是那家大族出來的。想借在洛陽讀書之機,建立自己往來洛陽的商隊。”
其中有一人開口道:“貴家族想在新城建立莊園,購置商鋪,如今正值亂世,百姓困苦,許多百姓離開了自己的田地,即使是豪強士紳之家,也有許多的荒地。生意更是難做,這一路山賊不斷劫掠,普通商賈,根本是無商可言。新城也是如此,貴家族想添置也是容易的。等了新城,我們再為閣下介紹。”
劉真高興地拱手道謝:“多謝各位了,我們正愁去了新城人生地不熟,無處着手,遇着你們也是我們的幸運。”
這群人聽說劉石想在新城置業,以後大家都是鄰裡了,心裡也放松下來,一路與劉真說說笑笑,不幾日就到了新城。
這群人本想讓劉石等住到自家去,被劉石拒絕,說是人多打擾不好,待定下來,再去拜訪,還是先住客棧。
在這群人的協助下,很快就在新城縣外找到了一處占地約十畝的五開五進的莊園。此莊園離縣城不遠,本是一家大族的休閑之處。背倚小山,莊臨一條過境小河,周圍綠樹環繞。
因孤懸在外,又值亂世,該家族擔心被山賊襲擾,打算賣出,隻是一年多了,無人問津,又無人居住,較為破敗。
劉真隻用二十幾萬錢就将周圍連同小山及十幾畝地全部購下,又在縣城中購得一間三開兩進的商鋪。劉真請人将莊園進行修整,不過十幾天,就完全入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