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個時辰,李興派張冀回來報道:“益州城正在被一隊夷人攻打。”
彭脫一怔道:“這是怎回事?”
張冀道:“我們偷偷地抓到了一名夷人,隻是不懂夷人語言,無法問話!”說完有點難為情。
“哦!這倒是個問題!”彭脫也感到有點為難。
這時張松道:“彭将軍!我倒說得一點夷人之語,可以試一下!”
原來這張松自小聰明伶俐,記憶超強,以前曾來過益州,學過一點夷人之語。
彭脫笑道:“既如此,此人就交給你了!”
張松也不客氣,将來人帶走,一會兒張松就轉過來了。
張松道:“二月前,永昌郡與益州郡鬧翻了,現兩郡正在交戰,益州大部分部曲都調往益州與永昌交界的邊縣,這郡城裡隻有一萬多人,圍攻郡城的夷人是受他們孟王之命前來攻城的。
據說,他們孟王許諾,隻要打下郡城,允許他們的族人到平原上居住,能分得良田肥地。而且攻城的還不是一個部落,而三個部落。”
彭脫道:“知道他們是為什麼鬧翻的嗎?”
張松搖搖頭道:“不清楚,此人隻是一個小卒,單獨出來小便時被張冀抓獲。”
彭脫沉思片刻道:“既如此,我們就助這益州太守一臂之力,助他打退夷人!”
說完,分兵三路,令閻行、李興與自己各帶一路,向夷人包圍過去。
正在呦呦叫着攻城的夷人,見背後突然出現大批漢軍,頓時大亂,四下奔逃。
此時,彭脫的輕騎就發揮了作用,這夷人跑得雖快,終究沒有四條腿的川馬跑得快,死傷過千後,在漢軍的威逼下,隻得放下手中的刀、叉、弓、棒。
彭脫看到眼前黑黑一片爬在地上的夷人,這那裡是什麼軍隊,就是一郡獵人百姓,身上穿着一些獸皮,腳下有的鞋都沒有,有的隻是在腰間圍了一塊獸皮,手裡的武器是什麼都有,弓箭的箭矢許多都是骨頭做的。
彭脫令将其分開關押,等候處理,這下忙壞了張松,其他人都不會夷語,隻他會一點,這些全靠去處理。
正在城樓上阻擊夷人攻城的益州郡官兵看到城下突然出現了大批漢軍,也不驚慌,反而露出驚喜來,站在城上大聲喊道:“你們可是骠騎府中官兵?”
彭脫一怔!“這是怎回事?”
這時,李興大吼道:“我們正是骠騎府彭将軍帶領的官兵,還不快快将城門打開?”
城門上一聽大喜道:“可把你們盼來了!你們等一會兒,這就為你們開門。”說完就跑下城牆。
這益州太守姓陳,名菽,字文謙。本是兖州東郡大族,二十年前,董桌入洛時,賜任他為益州太守。當時,同時到任的還有永昌太守,十年前,永昌被夷人攻擊,太守戰死。
那時大漢亂得一鍋粥,無人派任,就由當地大族推舉了一名太守。
本也相安無事,三個月前,有消息說,益州易主,大漢骠騎将軍率軍攻占了蜀郡CD大家心裡惶恐不安,不知這骠騎将軍是什麼樣的人,二個月前,永昌郡太守來信,說是要兩郡聯合,共抗骠騎将軍。
益州、永昌,地肥田美,土地廣闊,兩郡加起來有口近二百萬,可是近這二百萬人中,夷人就占了一百五十萬人以上,這些人大都以山林為生,以獵獸為食。其中最大的夷人部落有九洞十八寨,這些人以強者為王,共同推舉,其部落族群則各自治理。
永昌漢人約三十餘萬人,部曲四萬,益州則隻有二十餘萬人。部曲不到三萬。
永昌郡太守是當地大族出身,聽說蜀郡被骠騎将軍接管,暗想:“這大漢現在是全部亂了,蜀郡離此三千餘裡,即使想來征伐,山高路遠,也不容易。而且他們現在肯定以中原為主,那裡有精力顧及這裡?”
後來又有消息道:骠騎将軍派來收複益州南部幾郡的隻有五萬餘部曲。暗道:“想來必是兵卒不足了。”頓時心生異心,隻是這永昌大多是夷人,他又不放心,于是寫信給益州郡,兩郡聯合實力就會大許多。
益州太守是中原人,自然不願意同永昌太守聯合,拒絕了永昌太守的要求。
永昌太守一怒之下,聯合夷人部落攻打益州,許諾打下益州後,将大部份土地交給這些夷人。
現在的夷人大王姓孟,因仰慕漢人,取了個漢名,叫孟獲。此人武藝高強,年紀不大,熟讀漢書,懂兵法,在夷人中威信極高,有很強的野心。早對永昌、益州兩郡虎視眈眈,隻是這漢人太過強大,擔心即使拿下二郡,中原的漢人一旦開過來,自己肯定讨不了好,遲遲不敢下手。
接到永昌太守的書信,大喜!
孟獲與永昌太守本是老熟人,孟獲在永昌上過書院,還與永昌太守的兒子是同院師兄弟,曾去太守家玩過許多次。
兩人一拍即合,孟獲征招五萬夷軍,加上永昌軍共九萬人前來攻打益州。本以為以九萬大軍攻打益州是件很輕松的事情。
可是兵馬未動,有探馬來報:“興漢軍自越巂郡進入永昌郡了!”
永昌太守大驚!與孟獲商議後,分兵四萬前去阻擊,自帶五萬大軍攻打益州郡,希望能盡快拿下益州,然後合力與興漢軍周旋,這興漢軍遠道而來,糧草肯定不多,隻要控制住糧草,過不了多久,必然退兵。
不料,這益州與永昌界首處的城池,是一座堅城。益州太守是東郡大族,自幼飽讀詩書,文武雙全,兵法更是熟悉,自中原大亂後,更是對郡兵刻意訓練,加強與外郡相連處城池修理,防備有人對他起不良之心。
自拒絕永昌郡後,就作了準備,又征招了近萬名百姓前來協助守城。夷人雖多卻不善使用攻城器具,更不喜穿铠甲,永昌軍也是準備不足。益州軍據城死守,攻了近月都沒有拿下。
孟獲大怒,随即再次發出征調令,征兵兩萬,前去抄益州郡的老剿、益州郡城。正在危急時刻彭脫等趕到。
彭脫入城,大家分賓主坐下。
陳太守行禮道:“多虧彭将軍相救,才能解此圍城之危!免益州百姓生靈塗炭。”
彭脫拱拱手道:“老太守忠心為國,真乃大漢砥石,脫等佩服!”
陳菽歎道:“自董桌以來二十餘年了,大漢中原一直戰亂不斷,我等邊城之地也受波及,這夷人常下山抄掠,百姓驚恐不安。我等官吏也擔心夷人趁大漢勢弱造反,劫掠城池,擄掠百姓。”
停了一下又道:“我等也曾就此事上報蜀郡劉州牧處,隻是這幾年,劉州牧暗弱,無力前來彈壓。幾年前,犍為逆反,更是斷了音迅。前幾個月才知,益州蜀郡已被骠騎将軍接管,我等就常常盼望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