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纨绔世子:霸寵呆萌公主

第126章 吃牛1

  本來預計下午就可以到霧城,可是半路碰到了一批百十來人的流民,有的是姜國跑來的,有的是伽澤戰敗後又加上天災跑出來的。

  所以可以想象看到這麼多肥牛時的激動心情,不過激動歸激動,當第一個人撲上來被随便一個侍衛一腳踢飛再也爬不起來時,第二個人第三個人一起上,被人家一個人一巴掌扇飛昏過去時,随後“铛”出鞘的不止是劍還有各種弓箭,甚至那幫流民都沒看清他們是從哪裡拿出來的武器,就像憑空變出來時,流民們都開始膽怯。

  蘇傾钰挑起車簾,看着那群渴望又恐懼的流民,心中有點不舒服,揮揮手,就讓人随便留下十頭牛繼續往前走。

  傻寶在馬車的軟卧上睡午覺迷迷糊糊的,聽到後面吵鬧,就擡頭看向剛剛放下簾子的蘇傾钰。

  蘇傾钰陪她躺下來,輕輕拍着她的肩:“沒什麼,繼續睡吧。”

  傻寶窩到他懷裡繼續睡,蘇傾钰聞着她的發香覺得安心就閉上眼也睡去了。

  直到夕陽也沒了,暮色開始四合才到了霧城。

  蘇傾钰下了車,擡頭看着城門上凝聚歲月的斑駁字迹,不禁想象着裡面的破敗,他聽說過這個爹不親娘不愛的霧城。

  剛要準備進城,遠遠的看到後面有一大群人湧上來,蘇傾钰眯眼,淡淡的黑暗裡也能辨别出是之前攻擊他們車隊的那群流民。

  似乎是懼怕,所以那群人一直距離一百米以外。

  看到蘇傾钰看過來,流民騷動了一會兒,才出來一個老頭子慢慢朝這邊過來了,後面四五個壯漢拉着好幾頭牛過來。

  蘇傾钰心想,難道他們還想要更多的牛?爺能養你們三五天,可不想養一輩子阿喂。

  内心暴躁,面上依舊不喜不怒。

  誰知道老頭過來就跪到蘇傾钰車轱辘下,蘇傾钰下意識彎腰去扶,他還頭一次讓這麼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跪他。

  “恩人呐,求求你救救我們。”老人聲淚俱下。

  蘇傾钰手一頓,還真賴上他了?

  “恩人,俺們吃的不多,您看我們這麼多人一頓就吃了一頭牛。”旁邊一個糙漢子忍不住說話,“俺們都是能幹活的,恩人一看就是地主家的,隻要能給俺們一口飯,俺們有的是力氣給恩人幹活。”

  蘇傾钰要暴走了,一頭牛,你當一頓一頭牛很容易嗎?你們哪裡看出來爺是地主?爺自個都是被發配來的,爺連一畝地都沒有,要你們幹什麼活?

  “這。”蘇傾钰看看老頭的期望,擡頭看看糙漢子們的急切,百米遠外的青年老人孩子婦女,都是一副緊張盼望的眼神,仿佛他就是他們的救世主,他的一念就是他們的生死。

  頭一回,他感受到那樣的壓力,暮色四合下,那群人凄楚地盼着他救他們,可是他沒有那樣的能力那樣的權利,頭一回,他發現自己沒用,他沒有土地房子安置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解救他們,甚至都不能說服現在自顧不暇的西羅王庭接納他們。

  他的眼力很好,都可以看到百米遠的那群人中,有人開始絕望地哭泣,長途奔波滿身灰塵,衣不敝體,不知道還能去哪裡,哪裡能接納他們,不知道未來逃亡路上會再碰到什麼,不知道哪一天哪一個地方就是自己永遠閉眼的墳地。

  蘇傾钰垂下眼,跳下車,想扶起來老人,最終隻是握緊了拳頭,輕輕說:“對不起…”

  “阿钰。”傻寶打着哈欠跟着跳下車,打斷了他的話,過來就拉他的手,“咦,阿钰你的手這麼那麼冰?”

  蘇傾钰歎口氣,緩緩放開手:“恩,天冷,你快回去車上,進了城再出來。”

  “他們在幹嘛?”傻寶蹲下來看那個老頭,“你為什麼哭?”

  “恩人娘子,求求你,救救我們,隻要有口飯,做什麼都能。”老頭哭的更厲害了。

  “你們沒飯吃嗎?城裡沒有吃飯的地方嗎?”傻寶奇怪的回頭找甲,“大甲呢?”

  “回公主,侍衛長去安排城裡住宿了。”一個侍衛回答,三丙四丁跟着錯錯去大賀,二乙受傷早着天送到霧城養傷了。

  “那城裡沒吃的嗎?”

  “回公主,都有。”

  傻寶又看老頭:“城裡有吃飯地方啊,為什麼不去吃呢?哦,我知道了,你們吃不起飯對嗎?我請你們吃吧。”

  “謝恩人!謝恩人!”老頭不住地磕頭,幾個糙漢子也跪下磕頭。

  蘇傾钰臉色一變,拉起傻寶:“寶寶,現在的城門輕易不敢對流民開的,你這樣,說不定我們都進不去。”

  “為什麼?”傻寶奇怪,“可是大甲沒說我不能帶人進去啊。”

  這時候大甲遲遲不見馬車進城,就趕回來了:“禀公主,驸馬,那邊屬下都安排好了,還請進城休息。”

  “咦,大甲你說,他們不能進城嗎?”傻寶問。

  “公主喜歡都可以,這座城是公主的,公主可以做主。”

  “哎?”蘇傾钰淩亂了。

  等到晚上睡覺,蘇傾钰都是雲裡霧裡,怪不得那麼危險私密買來的馬大甲很放心的送到霧城,怪不得這次來回都到霧城落腳,怪不得這裡的城門守衛都看不到幾個,或者說整個城加起來人都不足兩百個,據說這還是發展了一年才有的人,以前可都不超過十個人。這下來的一百多人根本不是事,這麼大的,空城,再來幾千人也不擠。

  蘇傾钰又一回暴走,他的媳婦太有錢太霸氣了,一座城說買就買了,還把一座空城發展到吃穿用什麼的都不差,人不多,東西可不少,城裡空地多,怕浪費土地就都種了糧食,蝗蟲要來得時候,全城一封閉,沒事就拿着火把特制藥水跟蝗蟲玩,蝗蟲毅然決然地離開這塊進去不容易出來更不容易地地方,撲到那些露天的,一望無際的農田去了。

  可是為什麼來回落腳就是沒人告訴過他,這城是他們家的?上回住宿自己還小心眼地半夜不敢睡實,就怕這座小城是個強盜窩子,不然絕不可能一兩百人敢在兩國夾縫裡過的這麼自在。

  結果理由就是,他們的背後靠山是他媳婦,是大賀的六公主。好心累,感覺要一輩子被媳婦包養了。

  大甲表示:那天進城都天黑了,公主勞累,誰還有心思跟你交代霧城的事,第二天大早驸馬你自個神經質地非要趕緊啟程,頭不回地就跑,誰知道你是不是嫌棄這座城,誰還樂意跟你說多少?

  蘇傾钰爬到傻寶旁邊看她玩拼圖,這是薛奇石做的,蘇傾钰親親傻寶嫩嫩臉蛋,傻寶轉頭看他,蘇傾钰幹笑:“寶寶,我看城裡太冷清,糧食放久了也會發黴,不如,不如再去找點人來?”

  “好啊。”傻寶回頭繼續拼圖,壓根不在乎這些,蘇傾钰一頭黑線。

  蘇傾钰看看傻寶玩的拼圖,一副青花石打造的凹凸不平的拼圖,目測拼起來後就是很有立體感的,額,地形圖。

  蘇傾钰嘴角一抽,如果他沒看錯,上面好幾個姜國有名的地名,這,果斷是姜國的地圖。

  他說進城後薛奇石就不對勁,晚飯也沒看到人影,原來是去做這個拼圖了。

  薛奇石你這是嘛意思嘛意思嘛?

  “好了。”傻寶放下最後一塊,完整的姜國山河圖出來了,皇宮,重要的軍事城防點,出名的山川河流,樣樣不差。

  傻寶打個哈欠就爬上床準備睡覺,蘇傾钰對着地圖有種淚流滿面的沖動。

  你們一個個都要逼死爺啊喂!

  休整一天,蘇傾钰再次領着六十多頭牛帶着傻寶準備出發時,之前的流民已經換了衣服,整整齊齊地跪在城門口送行,堅持等到看不到牛屁股才起來,蘇傾钰不回頭,握着總是不安分左看右看的傻寶的手,輕輕說:“謝謝。”

  傻寶沒聽清:“阿钰,你跟我說話嗎?”

  蘇傾钰笑笑摟她入懷,内心一片安甯。

  謝謝你傻寶,讓我當了一回救世主,讓我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

  蘇南侯接到兒子媳婦回來的消息想也不想地就扔下一起讨論方案《論如何再接再厲打敗伽澤》的衆人,跑出去準備去城裡看兒子媳婦。

  可剛出了營帳就看到他那貴公子模樣的大兒子吊兒郎當地站在最高擂台上,本來在訓練的衆人都停下來看着他。

  後面跟出來的左将軍右将軍也挺奇怪的,這個世子怎麼說呢,目無軍紀可偏偏就是宗兆帝也不敢真的管他,做事不靠譜可又實實在在一出手就收拾了伽澤,幾位将軍對他可以說是又愛又恨。

  蘇傾钰亮閃閃的靴子踩在木頭樁子上往下面一掃,恩,基本都是鬥志昂揚訓練得滿頭大汗的,哎?那個角落的那群人怎麼有種灰頭土臉的樣子,哎?看他的眼神怎麼有點怨婦樣?

  “爺的人呢?”蘇傾钰很大爺地一拍大腿,“過來過來讓爺看看。”

  就像在說妞們來讓爺看看好不好看,好看就跟爺回家當小妾。

  蘇南侯被他這語氣惹惱了,這個軍營裡可都是他的手下他的兵,就算你是我兒子也不能這麼輕待。

  于康連忙拉住蘇南侯:“元帥元帥息怒,好歹将軍是回來了,您要是現在讓他在自己兵面前丢臉保不齊他調頭又走了。”

  蘇南侯調了半天的氣才喘勻了。

  擂台前面自動讓出一條道,過了好一會兒,之前角落裡灰溜溜的一群人無精打采地挪過來。

  蘇傾钰眨眨眼,腳慢慢放下來,不是吧,那個老男人就這麼不待見他?非得把最醜最弱的兵給他?

  三千士兵淚:這都是誰害的?誰啊?沒人管我們,吃的不好喝的不好,還得忍受其他人的冷嘲熱諷,能繼續意氣風發才怪,你看看你現在這個痞子樣,哪裡像是個将軍,我們的前途一片黑暗你還想我們高高興興?

  周邊有點小議論,多是在嘲笑。

  不好意思,蘇傾钰聽力很好,尤其那句“果然什麼将軍帶什麼樣兵,瞅瞅,多絕配”這句。

  蘇傾钰淡然地看了一眼說小話的人,就是那個之前他當大頭兵時的頂頭将軍上司,叫什麼程魄,恩,好像也是三品武将。

  切,好歹爺如今也是三品武将,爺還有四品京官這個外挂呢,你有麼?說爺的風涼話呐?你等着。

  蘇傾钰看看面前一大塊空地慢慢基本擠滿了人,都是一樣低沉埋怨的模樣,很快擂台周邊都圍滿了,别的将軍的人都被擠出去了。

  “都到齊了?”蘇傾钰一屁股坐到剛剛的木樁上,翹起二郎腿抖抖,下面的三千人苦着臉都要哭了,外圍有人在偷笑,遠處的蘇南侯暴躁了,彎腰就要脫鞋上去抽人,于康連忙拉住他:“元帥元帥,想想闫城,想想糧草,想想骠騎将軍。”

  蘇南侯狠狠吐出一口氣,又重新直了腰,他這樣,旁邊原本同樣憤怒于旬張琨反而淡定了,也勸說起蘇南侯。

  蘇傾钰看看下面動了動又加入了幾個垂頭喪氣的小兵,内心好憂傷,特麼自己的兵都不想認自己了。

  “把頭都擡起來,本将軍的兵難道都是大姑娘?”蘇傾钰漫不經心地說着。

  外圍的人都“哈哈”笑起來,裡面的人都臉紅脖子粗地擡頭瞪他,他們都是戰場上九死一生回來的铮铮漢子,哪裡能容得了人這麼侮辱。

  蘇傾钰反而笑了,夕陽下面如冠玉的男子笑的有點危險嗜皿,外圍的人沒看到,可是裡面的人都一震,不自主地收斂目光再也不敢與他直視。

  本将軍這話一出,便是軍令如山,誰也不敢再随意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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