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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話說生理衛生講座

禦醫皇後 林笛兒 4523 2024-01-31 01:14

  東陽皇宮。

  一大早,負責整理、清掃禦花園的幾個老太監發現講經堂裡一片喧嘩,細數下日子,今兒才初二,沒到月半女官講經時,這是幹嗎?
好奇地問幾個搬着座椅跑來跑去的、忙得一頭大汗的小太監這是要幹嗎,小太監甩甩額頭上的汗珠,說你不知道嗎,雲太醫今天借了講經堂給妃嫔們講課。

  這可是件稀奇事,老太監們在宮中多年,從沒見識過,這下,也沒心思幹活,手拿着笤帚,有一下沒一下的,眼直往這邊瞟。

  太醫院的小德子象個指揮作戰的将軍,揮着手,讓内務府的太監一會兒在這邊擺椅子,一會兒在那邊放桌子,還得備下濕布巾、茶水,天氣暖啊,人濟濟一堂,容易會熱暈。

  講經堂說是個堂,其實沒有四壁,幾根柱子撐起的一個大大的亭子,中間有個高台,給講課的人坐,圍着高台,放滿了桌椅,這是稍有點身份的妃嫔們坐的,其他人都站在後面或者自帶席子,盤腿而坐。

  後宮的妃嫔對太醫院的雲太醫有點印象是在那天打馬球時,發覺很受皇帝重視,後來又聽說被皇上打了,印象就該深了。
還沒琢磨出此人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什麼個位置,突接到太醫院送來的通知,要求後宮所有女子,不管老少,不管地位高低都要到講經堂聽課,主講人就是這位雲太醫。
妃嫔中有幾個想不加理會,可一聽說這個課,太後和皇後都會親自出席,這下,誰還敢怠慢。

  講經堂布置剛好,宮中的妃嫔和宮女就陸陸續續到了。
女人們聚會,淡妝濃抹,争相競豔。

  太後和皇後是最後到的,接受衆妃嫔和宮女們問候後坐定,雲映綠捧着疊書稿,在樹蔭間翩然而來。

  雲太醫原來是這麼個清秀的少年郎啊!

  宮中的女子自從進了皇宮後,沒多少人見過皇上,太監又不能算男人,說起來,多少年不識男人真面目了。
這一見雲太醫,妃嫔和宮女,一個個目不轉睛,面帶紅暈,搔首弄姿,巴不得雲太醫能注意到自己多點。

  這就是異性相吸的一種物理反應,不足為怪。

  雲映綠向太後、皇後點了點頭,讓小德子點名。
小德子捧着花名冊,愣了愣,奉命行事。

  雲映綠知道宮裡女子多,但這一擡首,滿目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真的是吃驚不小。
環肥燕瘦,冰肌玉骨、粉白如雪,花枝招展,豔若桃李,甜甜、辣辣、浪浪,她直看得眼花缭亂。

  劉皇上真的是位于百花叢中啊!

  “雲太醫,除了袁淑儀和古淑儀身體不适未到之外,其他全部到齊了。
”小德子合上花名冊,說道。

  雲映綠溫和地一笑,轉身面向衆位佳麗。

  “我想請問各位,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所謂‘美人’的真正含義?
”她沒有象女官講經一樣,捧着經本,細細吟讀,而是先以一個問題開了頭。

  可惜眼前這些個宮中女子,都是被動型的,哪裡敢有人接話,一個捂嘴竊竊輕笑,眼波流轉。

  雲映綠也不為難她們,“你們會說天生麗質、貌美如花、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等等,對,這确實是我們正常以為的美人樣子,但是不管怎樣的花容月貌,都經不住歲月的摧殘、時間的雕刻,美人遲暮是最讓人目不忍睹的。
那麼如何能讓容顔永駐呢?

  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瞧到剛剛還一臉随意的女子們個個不由地挺直了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神情專注,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其實真正的美麗是從内心彌漫出來的馨香,是從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生活的每一個細節悄悄流淌出來的。
若想留住你姣好的容顔,有三個魔方,第一,看護好你的後花園,從内往外把你的美麗延伸;第二,藥膳美容,讓你美得天然、自如;第三,脂粉與香露的合理搭配,讓你刷新顔面,羽化成蝶。

  她低頭打開書稿,現在一片寂靜,唯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我今天講的就是教會大家如何看好你的後花園。
女人擁有兩座花園,前花園是你的臉,這後花園指的是什麼呢,肚臍下三寸就是。
它包括女子的私密處、卵巢、子宮,如果不看護好你的後花園,你縱使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也隻會如花朵一般,隻開一季,沒幾日就會謝落。

  妃嫔們哪裡聽過這些,更何況是從一個清秀的男人口中講的,又羞又好奇,臉紅通通的,眼圓溜溜的,對眼前這個雲太醫從愛慕不由就上升到傾慕。

  “私密處,按照你們的禮教,一向羞于啟口,知道嗎?
對于女子,體内有些疾病,就是從私密處的異常起先發現的,這是你身體好壞的晴雨表,一定要用心呵護。
每天淨身、換洗内衣這是最起碼的。
我有在各個寝宮看過,外衣晾曬在外面,卻從沒見過内衣。
這是大錯特錯的。
每天換洗下來的内衣,及時清洗,晾在陽光下。
陽光會射出我們肉眼看不見的紫外線,可以起到殺毒作用,把一些有害的物質殺死。
女子不宜太久坐,不穿緊身的内衣。
内衣建議多以棉質為主,我不建議你們穿絲。

  “私密處保養好,卵巢也就保養好了。
現在,我要另外提下女子們的‘好朋友’。
這位‘好朋友’就是每個月光臨的月經。
一般來說,月經量多是氣虛,月經量少是皿虛,月經總是提前或推後的女性一般都腎虛,痛經則是體内寒濕過重。
如果誰有我講的這些症狀,請到太醫院找我,我會用藥膳為你們作調理。
月經期間,更要注意保持清潔,禁止皇上的臨幸,少吃冷食。
進行一些柔和的運動,比如散步等,可以加快皿液循環,利于經皿的排出。

  ……

  這節課,雲映綠是足足講了二個多時辰,換算成小時,就是四小時。
中途沒有人講過話,沒有人離開過,既使在她停下來喝水潤喉時,都沒人交頭結耳。
不敢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但今天這堂課真的是讓後宮女子大長見識,對以前許多認識誤區重新有了看法,也不禁對自己多了幾份愛憐,也對流逝的歲月帶來的驚恐多了幾份自信。

  太後是邊聽邊點頭贊賞,她果真是沒有看錯雲太醫。
這關于女子的一切,從雲太醫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美,一點都不覺着羞赧。
女人的病還得女人來治,雲太醫這是先從基礎做起,調理好了衆妃嫔的身子,後面就是開花結果之時了。

  她忍不住悄然期盼起來,瞄了一眼身邊的皇後。

  虞曼菱溫婉端莊地坐着,眼中溢滿了欣賞和驚奇。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侃侃而談的雲映綠,她怎麼越看越覺着雲太醫是個女子呢?

  雲映綠講完課,留下半個時辰給衆人對不太理解的部分進行提問。
這時可不比一開始,女子們是争相雀躍,搶着舉手。
也是有問題,也有想雲太醫對自己多點印象。

  講經堂外,一棵古老的梅樹下,劉煊宸手握折扇輕輕搖着。
今兒一散朝,發現出出進進的都是太監,不見一個宮女,一問,說是聽雲太醫在講課。
他心一動,換下龍袍,隻帶了羅公公,就往講經堂走去。

  他來了已經有好一會了,梅樹高大,樹蔭濃郁,人在樹下也不覺着陽光蒸人,但還是站出了一身的汗。

  換作平日,百米之内,隻要他一出現,從妃嫔到宮女一個個就忙着整理裙衫,拂拂秀發,以最美的姿态、最佳的風情迎接他。

  今天這站的這位置,不足百米,而且是正對着講經堂,誰一擡眼,就可以看到他,可是愣愣的就沒人發覺他的存在。
目光齊刷刷地盯着高台上講課的小太醫,一個個象餓狼看到美美的小羊似的。

  這真讓他心裡不是個味,生平第一次,心頭湧上挫折感。

  不過,講課的那小太醫,一改平時木納的樣子,真的是光彩奪目,燦然生輝,那是他從沒見過的另一面,慧黠、靈秀,連他都忍不住被小太醫打動、吸引。

  “羅公公,你說朕與雲太醫比,誰更英俊點?
”劉煊宸很沒自信地問道。

  羅公公一怔,眨眨眼,這有可比性嗎?
他昨兒去内務府查過,雲太醫其實是一姑娘家,怪不得敢肆無忌憚地看妃嫔們的身子,太後也不怪罪,原來是這麼個道道在裡面。
他還沒來得及向皇上禀報呢。
聽皇上這口氣,仍然當雲太醫是個男人了。
唉,天子無戲言呀,哪怕是指鹿為馬,你都不能說皇上你錯了,不是這樣的,隻能順着皇上的意思來。
他為難地皺皺眉,這該怎麼回答呢?

  劉煊宸象瞧出了他心思,笑笑,“沒事,你照直說,朕恕你為罪。

  羅公公沉吟了下,說道:“皇上,你氣宇軒昂,俊偉倜傥,很象男子,而雲太醫,清麗秀婉,比較象女子,老奴不太好比。

  劉煊宸斜面睨着羅公公,“你這是什麼爛比喻,什麼朕比較象男子,那朕什麼時候象女子了?

  “皇上,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老奴是說……”汗,這叫他怎麼說呀!

  “算了,朕瞧你也是見雲太醫花了眼。
”劉煊宸酸酸地傾傾嘴角,擡起頭,看到課已經結束,一群女人包圍着雲映綠,不住的往她手中塞帕子、珠钗還有一些小吃食。
雲映綠應接不暇,手一會就被塞滿了,不得不叫小德子過來幫忙。

  劉煊宸歎氣,那些都是他的女人呀,在争相讨好别的男人,他是不是該沖上去大吼一聲,以捍夫權?

  他還沒想好呢,太後和皇後已經走了過來。

  “皇上,你怎麼來了?
”太後笑着問。

  “朕來接母後一起去用午膳。
”劉煊宸上前攙住太後,眼神還一個勁地往後溜。

  虞曼菱捕捉到這一切,秀眉蹙着。

  “皇上,今兒雲太醫這一課聽了,覺得以前多少年都白活了,恨不得歲月倒回過幾十年,讓哀家從頭來起。
做一個女人,原來這麼幸福呀!

  “是,是!
”劉煊宸一頭霧水,小太醫是講的課,還是施的迷魂藥啊?

  “雲太醫說下月還會開一堂課,講藥膳保養,哀家那天要帶點紙和筆來做個紀錄,真的講得太好了。
哦,皇後,你什麼時候回府省親,下個月能趕得上回來聽課嗎?
”太後扭頭問虞曼菱。

  “嗯,兒臣午膳後出宮,一定能趕上的,兒臣也不想錯過這麼生動的課。
”虞曼菱輕笑着,神情間去隐約帶些不安。

  劉煊宸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她回給劉煊宸一個默契的笑意。

  太後瞧着他倆,窩心地點點頭。
“早點回宮,别讓皇上太想念。
今兒怎麼回事,新進的三位淑儀,兩位病了,怪事。

  “可能是不服宮中的水土吧!
”虞曼菱說道,看向劉煊宸,劉煊宸眼一眯,面無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皇上,你是不是太冷落幾位新淑儀了?
”太後問道。

  “朕沒有,朕這兩天忙着沒顧得上理這事。
今晚朕會去淑儀們的寝宮坐坐。
”劉煊宸說得信誓旦旦。

  到了晚上,内務府把各官妃嫔的牌子送進禦書房,劉煊宸從一堆奏折間擡起頭,心情突然就倦怠了,他擺了擺手,“朕今晚住自已的寝宮,一會去瞧下幾位淑儀,留宿就免了。

  内務府的太監捧着牌子退了下去。

  劉煊宸批完奏折出禦書房時,已月上中天了。
他迎着夜風,錦袍翩然,羅公公提着燈籠跟在後面。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路上遇到巡邏的禁衛軍,恭敬地向劉煊宸施了禮,又警覺地往宮中深處走去。

  劉煊宸走着,想起不遠處就是太醫院,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瞟了一眼,羅公公随着他的視線一起看過去。

  “皇上,看,有刺客。
”羅公公突然驚恐地指着前方一座樓閣,喊道,邊說邊搶着擋在劉煊宸的前方。

  劉煊宸愕然地看過去,隻見樓閣的屋脊上,有兩個身穿黑衣之人哈着腰,小心翼翼行走着。
他不覺一怒,沉聲吼道:“來人!
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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