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謀面早已相識,客宗一眼便能認出秦厲,這便是說客宗早已聽聞了秦厲之名,而且還聽聞了秦厲的相貌。說來這客宗倒也是個爽快人,一見面就這樣毫不隐晦的稱呼秦厲,這倒是讓秦厲對客宗有點好感。不管他和小野太郎的關系如何,客宗這樣毫不掩飾,很有點兒光明磊落作風。單單是這種氣勢便是讓秦厲對客宗提起了很大的注意。
本來嘛,來這山南客酒樓就是為了能碰到小野太郎。反正小野太郎和這客宗的關系匪淺,想來自己來到這酒樓之事小野太郎不會不知。
客宗給秦厲這樣豪爽的外形,秦厲便也是哈哈一笑,抱拳拱手道,“秦厲早已聽說過你客大掌櫃的名号,今日相見,真是相見恨晚呐!”說的自然是非常熱情,宛若和客宗是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一樣。
表演嘛,大家既然要先玩兒玩表演,秦厲自然要奉陪了。況且怎麼說在後世沒少看了電影電視劇,表演的本事還是學了不少的呐。
兩人對視着一陣哈哈大笑。客宗又說道,“秦大人呐,說來小人在這甘陝道上開了這小小酒樓,多虧了江湖上的弟兄們捧場,小店的生意一直很紅火,平常都是客滿呐!今日小人早就聽聞秦大人要從此路過,所以便事先打發了一波客人,留下了充足的房間,供秦大人千八百人吃喝住宿。
走吧,秦大樓上請,秦大人的幾百兄弟就在樓下吧。飯菜都是早就預備好了的。隻是準備的匆忙,可能飯菜稍稍簡單了些。小人知道秦大人是從京城來的,京城繁華之地,可是比不得這裡荒郊野嶺。秦大人就将就着用吧!”
乖乖隆地咚,這家夥說話直來直去的,一邊搖着他手裡的羽扇,一邊說着話,秦厲微微瞥了他一眼,暗暗道,這家夥派頭倒是不小呐!羽扇綸巾,他以為他是周瑜咋的?看起來這家夥人模人樣的,剛才客宗的這樣一說,頓時讓秦厲對他提高了警惕。
咋的?早就為我們準備好呐!行!小爺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個為我們的準備法。秦厲暗暗想道,就是怕你們不為我們準備呐。隻要是準備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今日小爺倒是要看看誰玩兒了誰。
秦厲微微笑着,和客宗并肩上樓。周帆和黃天尾随其後。至于餘大猷等人,自然早已去看管那些馬車了。必須要給客宗一個印象,秦厲他們是非常認真對待那些寶藏的,看管寶藏是十分嚴格的。
上了山南客的二樓,秦厲三人坐下,客宗則是朝秦厲一拱手,道,“秦大人,一會兒的功夫酒菜便上來了,秦大人這一路可謂人困馬乏,吃飽後可以在小店歇息一夜。
秦大人盡管放心,雖然你我隻是初次謀面,但小人對秦大人的名聲卻是早有耳聞,正可謂如雷貫耳呐!小人一直以來愛好結交朋友,不管是江湖上的,還是朝堂裡的。秦大人到了這裡就算是到家了,小店定然為秦大人打理好一切。再有,秦大人手下那些弟兄也馬上就有酒菜奉上。
不是小人客宗誇句海口,到了這山南客酒樓,什麼樣的人也甭想在這裡鬧事。小人知道秦大人馬車上裝着的應該都是十分貴重之物。若是那些東西在小店會有什麼意外,小人定然會提着自己的腦袋來見秦大人呐1”
他說完之後,又是和秦厲客套兩句,便和秦厲告辭,說是還有重要朋友要招待。
客宗剛剛離開,滿桌子的酒菜立刻便上來了,山南客酒樓果然名不虛傳,單單是這酒菜便别有特色。所謂色香味俱佳。讓人一看便食欲大增。
黃天和周帆看着這滿桌子的佳肴,不禁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的确,到了這時候,趕了一天的路,人困馬乏,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叫了。兩人雖然看着飯菜有很大的食欲,但卻不動手。
兩人四處看看,說來這是一間非常隐蔽的房間,很是僻靜,裡面裝飾的也很是豪華。關門之後,外面的噪雜之聲在裡面一點兒也聽不到。秦厲看了看周帆和黃天,呵呵笑着,說道,“稍等片刻!”
話音剛落,房間的門開了,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漢子留着胡須,胡須黑乎乎的,模樣很是猥瑣,髒兮兮的樣子。他的這身裝扮俨然和秦厲手下那些私兵的裝扮差不多了。
是呀,走了這麼遠的路,風塵仆仆,誰的衣服能幹淨的了?誰的模樣能好的了呐!
那漢子在秦厲耳邊低語一下,旋即離開。
“呵呵!吃飯!”秦厲率先拿起了碗筷,立刻便大快朵頤,在這荒涼的地方,飯菜能有這樣的味道,的确讓秦厲大開胃口。
得了秦老大的命令,周帆和黃天也是毫不含糊,風卷殘雲,狼吞虎咽般吃起來。可能是客宗想到了秦厲不會飲太多的酒,所以便隻準備了一壇。
打開泥封,酒是上好的桂花酒,很有點兒後世茅台的味道了。當然了,這時候的酒度數還是很低的。一壇酒很快下了三人的肚子。秦厲大聲說道,“兩位兄弟,怎麼樣?人的名樹的影呀。就我秦厲的名聲早就是隔着門縫吹喇叭,名聲在外了。
客掌櫃的和我素昧平生,便是這樣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呵呵!兩位兄弟呐,早就和你們說過,跟着我秦厲混,以後的好日子可是過不完呐!
還有,你們剛才說什麼要對那寶藏多加看護。哼!不是我說兩位兄弟,那還用得着你們叮囑嗎,這一路下來,我們出過差池麼?更重要的是在狄道的時候,狄道的悍匪可是有一萬餘人呐!最後怎麼的?還不是被我們消滅的幹幹淨淨。
現在我師哥餘大猷還不是在認真保管着那寶藏。
的确是跑了那倭國的小矬子,叫什麼來着,對了小野太郎,哼!狼呀,那就是一條惡狼,可是再惡的狼我秦厲也不怕他。
剛才聽客掌櫃的說了嗎,來了這山南客酒樓就算是到家了。處處都是受到關照呀。”
秦厲說話的聲音不大,又有點兒含混不清。黃天和周帆心中暗笑,表演,真會表演呐!老大真是個能人呐,要啥有啥。行,怎麼說我們倆也是你秦老大的倆兄弟吧,既然你這樣會表演,那我們倆若是不好好配合一下,我倆這跟着你不就白混了這麼多的日子嗎?
“老大,老大,你又喝多了。唉!老大呐,不是小弟說你,你這樣什麼都好,就是不善飲酒。甭管是什麼樣的酒,隻要是喝上幾口便要醉了。老大,你别喝了,還是讓兄弟來吧!”黃天說着話騰的一下站起,從秦厲手裡搶過了酒壇子。
周帆哪裡會示弱,罵道,“黃天,怎麼的?隻有你是老大的兄弟呀,我周帆是什麼人,我周帆和老大的關系要比你好的多呐!你不讓老大喝酒了,你要喝呀?還是我來吧!”
“呵呵!你們都不要喝了,說來這客掌櫃的也是夠小氣的。竟然是隻弄了這樣一壇子酒,好像我們付不起錢似的。外面的馬車上那都是金銀珠寶,多少銀子我們付不起呀!
小瞧人,小瞧人呐!“秦厲搖搖晃晃的站起,憤聲說道。
秦厲的聲音着實不小,然而客宗卻是再也沒有露面,好像他沒有聽到秦厲說話一樣。秦厲口齒不清的悶聲說道,“我确實不勝酒力,但這點兒酒能奈我何呀。再說了,你們大哥這不是正在犯愁嗎?在狄道你們可是見到了,會遁地術的那小矬子放下了話,說這一路要跟着我們。真是煩人呐!你家大哥就是痛恨那倭國的小矬子。可是……可是那倭國的小矬子卻始終不露面了,這不是要愁死人嗎?
你家老大多麼希望那幫小矬子能盡快現身,讓我盡快殺幹淨了他們。”
說完,秦厲狠狠的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杯盤碗展便桄榔桄榔的響了一陣,有的幹脆就直接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秦厲他們三人用餐的隔壁是一間暗室,暗室透過一個小孔能清晰看到秦厲他們這邊的景象,能很清楚的聽到秦厲他們這邊說的話。
小野太郎此時就坐在椅子上,一邊優哉遊哉的喝着美酒,一邊聽着山本狼狗的彙報。
“大哥,這家夥看來是真醉了。沒想到這家夥果然不能飲酒。大哥,我們現在要是過去的話,鐵準能結果了他們三人的性命。”山本狼狗的一隻眼睛正朝着秦厲這邊仔細看。
暗室的門慢慢開了,客宗搖着羽扇出來,說道,“小野君,近來在江湖上都是傳言秦厲在狄道大獲全勝的消息。秦厲俨然是名躁天下呀。不過近來不知為什麼江湖上傳言秦厲這人武藝不弱,膽量也是不小,但就是不能飲酒。
呵呵!一個不能飲酒的人,顯然缺少了一股少年英雄的豪氣。“
“恩,客兄說的不錯,大明朝廷裡也傳來了消息,說起來這人不善飲酒,在京城幾乎沒見到過他飲酒。不過呐,真是搞不懂了,為什麼江湖上會傳言他這樣的小事呢?”小野太郎皺眉沉思道。
“大哥,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秦厲名聲很大,這大明的人,尤其是江湖上的人自然嫉賢妒能,對秦厲這崽子很是嫉妒。他們可能打不過秦厲,也難于尋到秦厲其他什麼不光彩的地方,所以便是拿這不能飲酒來取笑秦厲了。
大哥,哎呦,秦厲這家夥臉色蒼白,口吐狂言,看來他是真的不能飲酒呐!”
山本狼狗看了多時,又是說道。
“哼!你懂個什麼,好好給我盯着秦厲!”小野太郎沉聲呵斥道。
“山本剛才其實說的不錯,我大明江湖上的人确實有這點兒缺陷。嫉賢妒能,對秦厲這麼小年紀就創下了如此大的名聲很是嫉妒呐!”客宗笑道。
乖乖隆地咚!這客宗在小野太郎跟前真是有點兒漢奸的味道了、難道他不是大明的人嗎?難道他的爹娘不是在大明國土上生養的他嗎?
客宗說的話秦厲是沒有聽到,估計秦厲要是聽到,對客宗這漢奸是絕對要判死刑了。
“這一路秦厲非常小心,就是來了這山南客酒樓,他也并沒有放松戒備,這一點兒想必客兄是看出來的吧?”小野太郎很是認真的問道。
“恩!他的确是做了防備,這也是我不輕易給他們酒菜裡下藥的原因。現在必須要穩住,繼續觀察。而今我們算是發現了秦厲的一個弱點,不能飲酒。酒色财氣曆來都是男人們難以過去的關口。我就不信了,這秦厲會一樣不沾。”客宗索性坐在了小野太郎的對面,輕聲說道。
不過他說話的聲音雖然很低,但那語氣中分明是飽含着對秦厲的無窮恨意。
“要我說,若是在他們的酒菜裡下毒了,說不準現在他們早已人仰馬翻,早就他奶奶的死了。還用的着我們這樣費事?”山本狼狗憤聲道。
别看山本狼狗在小野太郎跟前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哈巴狗一樣,可是在客宗跟前卻是聲音冷冷,俨然不太在乎客宗。也難怪了,漢奸嘛,哪裡有被小日本子太看重的道理?
作為甘陝路上有一定地位的客宗,對山本狼狗其實也不是很待見。但山本狼狗畢竟是小野太郎的親弟弟,所以當着小野太郎的面還是要給山本狼狗點兒面子。
讓客宗一直很滿意的是小野太郎對自己的态度、小野太郎狡詐多端,一向也是狂妄自大,但對客宗的态度卻是出奇的好。每年送給客宗的禮物折合現銀就不下十萬兩之多。
小野太郎高高揚起了手掌,這就要狠狠扇山本狼狗一個嘴巴,但剛剛揚起還是放下了。狠狠瞪了山本狼狗兩眼才算了事。随後小野太郎朝客宗低聲道,“據我觀察,剛才在秦厲耳邊禀報的人很是眼熟呐!不知客兄可曾看出了他是誰?”
“呵呵!小野君真是好眼力,我正想和小野君說呢,那人是喬裝改扮的。不過呐,他就是再怎麼改扮也是逃不過我客宗的眼睛呐,他就是跟着小野君在狄道為禍的耿懷西。”客宗淡淡的肯定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