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我就是個小百姓,能鬧個舉人已很不錯了,不嘚瑟幹啥?”秦厲嘴角微微揚起,嬉笑道。
“哼!臭美吧你!”绮夢的櫻桃小嘴微微撇了一下,十分傲嬌的說道。
绮夢本來是對秦厲十分不屑的一種表情,不過看在秦厲眼裡卻别有一番風情。秦厲的眼睛霎時停在绮夢的俏臉上,久久不能離開,看的绮夢不禁嬌羞滿面,嗔怒的瞪了一眼秦厲,扭着小蠻腰去了裡間。
見秦厲這樣沒個正行,林嫣兒也撅起來小嘴巴,佯怒道,“相公,绮夢可是咱們的姐姐,咱們可不能慢待了人家,叫人家生氣哩!”
秦厲見左右無人,伸手輕輕在林嫣兒的俏臉上抹了一把,輕聲道,“相公知道,相公不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來頭麼?呵呵!如果沒猜錯的話,他父親應該在朝為官,而且官職不小哩!若不然她咋會不把本舉人老爺看在眼裡,不把相公這個正七品的教谕看在眼裡呢?”
秦厲嘴上這樣說,其實心裡則在想。我秦厲後世時候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很少接觸美女。卻原來這逗美女玩兒也是很有意思滴呢。
想起剛才绮夢那似怒還喜的面孔,秦厲心裡暖暖的,極為舒服。
老丈人林英和丈母娘林氏從外進來,見着秦厲,說不出來的歡喜,姑爺長姑爺短的好一通恭維。弄得本來臉皮很厚的秦厲都羞紅了臉。
沒辦法,高興呀!家裡每一個人都是高興萬分。
丈母娘扭着略微肥胖的身體去廚下忙碌了,林英也回了自己的房間。秦厲這才坐在桌前,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回味這兩個月來的光景,秦厲感慨萬千。說來這陣子十分順利,秦厲暗想,莫非真是唐伯虎那顆鴻運玉石起了大作用?自己真是鴻運當頭,好運連連呐。呵呵!照這個勢頭下去,說不準以後還會做更大的官,那穿越大明享盡榮華富貴,嬌妻美妾坐滿懷的偉大理想,說不準真要成為現實。
這個大明穿越的真值。
此時他眯着眼做起了美夢,一點兒也不去想一個月後上任江都縣學的教谕,他不學無術,沒讀過四書五經,寫不出八股文章,應該如何應對。
不知不覺間已至午時,丈母娘林氏準備了豐盛的午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午飯,便全體出動,直接去揚州府衙大門口。
午後可是要斬大太監吳經的,作為深受吳經迫害的每一個百姓,誰能錯過這解恨消仇的大好時機呀!
揚州府衙門口是一片十分空曠的場地,此時早已是人山人海,萬頭攢動。
衆人都是小聲議論着,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說這次能殺吳經,全賴吳經的幹兒子秦厲。雖然是幹兒子狀告幹爹,最後把幹爹送上刑場,但是沒有一個人對秦厲心生不齒。反倒是對秦厲佩服崇拜不已,一緻認為秦厲是忍辱負重,大義滅親,是一個既聰明又心機很深的少年郎。
為什麼?吳經太可惡了,對揚州百姓巧取豪奪,欺壓良善,百姓們早已對他恨入骨髓了。
一陣鑼聲響過,百姓們匆忙擁擠着讓出一條路來,一行人馬緩緩進入這片空曠之地。
江彬騎着高頭大馬,腰中斜斜挎着長刀,一臉驕縱的行入衆人的視線中。他身後是披頭散發,老态龍鐘,早已沒有半點兒力氣,被兩名軍兵像是拖死狗一樣拖着的吳經。
吳經以前畢竟是皇上身邊的紅太監,他的待遇與一般囚犯還是有所不同的,不裝木籠,不戴腳鐐。
秦厲朝吳經一瞥,忽的生出一絲不忍,匆匆扭過去頭。而後卻又迅速将頭扭轉回來,一雙虎目射出冷冷的光芒,死死盯在吳經身上。
暗道,這是個窮兇極惡,視百姓生命如草芥一樣的惡人呐!若不是他,揚州那麼多美麗女子怎麼會受到迫害?姜小丫像是一朵鮮花一樣,正在盛開的姑娘怎麼會慘死?老姜頭一家老實巴交,安守本分的普通百姓怎麼會橫屍街頭?
他罪不可赦,必須要死!
吳經剛剛被押到刑場,一衆衣甲鮮明的親兵衛隊簇擁着正德皇帝的龍辇便到了。正德和劉娘娘從辇上下來,全體百姓齊齊跪倒朝正德磕頭。
正德看着這麼多興奮的百姓,心中蓦然生出一種豪氣,這都是朕的子民呐!朕便是他們的主人。既然是主人當然要為他們做主了。
在揚州府衙門口,早已臨時搭建起來一個高台,正德和劉娘娘攜手踏上高台,身後是江彬、畢雲、蔣瑤等一衆官員。按理說秦厲隻是個七品的小官,是不能登上高台陪着皇上的,但上午正德有了旨意,要秦厲陪同,秦厲便小心翼翼的跟在最後也上了高台。
正德和劉娘娘坐定,龍目一掃,最後着落在吳經身上。饒他是大明皇帝,手掌生殺大權,但畢竟不是嗜殺的暴君,此時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咚!”第一聲追魂炮響起,衆人齊刷刷朝刑場上的吳經看去。但見吳經随着那一聲炮響,身體劇烈的震顫一下,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正德不禁啞然失笑,罵道,“真是個窩囊廢,枉在朕身邊這麼多年,不就是砍個腦袋麼?值得吓成這樣!丢人呐!這是丢朕的人呐!越是這樣越是非殺你不可!”
秦厲本來剛剛看到正德目光失神的盯在吳經身上,心裡敲起了鼓。他擔心這位不着調的皇帝一時心軟,念起了舊情,放了吳經。
秦厲暗想,吳經若是不死,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他還不逮着機會扒了自己的皮呀!即使自己身上有太後的保命懿旨,恐怕吳經豁出千刀萬剮也得要了自己的命。正德這樣說,他便徹底放下心來。
正在這時,隻見一個身材細長,眉目清秀的小太監手裡提着一個食盒,旁若無人般走進法場,徑直走到了吳經身邊。
小太監正是高忠。
秦厲一看,一顆心立時為高忠提了起來,他這是幹什麼?這吳經是個萬人仇,他竟敢來祭奠法場,這不是明顯作死的節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