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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丨營救同學(上)

時逝春秋 夢亦謙 4751 2024-01-31 01:14

  “夷光,可否帶我前去看下朱斌妻子。朱斌與我相識多年,也算是摯友一場,如今怎能看着他就此被吳王所除去?”

  “兄長不如換上内豎衣裳,與我一同前往玉兒居處。”

  “就依你所言,夷光是否知道朱斌做在囚牢處?我又該如何前往?”此時相成又開始詢問西施道

  “兄長無須擔憂,我有大王令牌可前去囚牢,屆時兄長隻需裝束一番随我而去即可。”

  “那就勞煩夷光了,我們先行去往朱斌妻子所在之處。”

  相成說後,遂換上内豎衣物,随西施前去玉兒居處。

  至玉兒庭院之中,隻見一位身着白色素衣,滿是鬓霜之女望着天上月亮,在那處呆坐一旁。

  “此女便是玉兒?”

  “正是玉兒,兄長。”

  西施又令侍衛退至宮門外,請玉兒入屋相談。

  “姐姐何故深夜未眠,獨自一人在此憂思?”西施以姐稱呼玉兒道

  玉兒緩緩轉首相望,隻是看她半晌,口中卻又無語說出。

  相成見她模樣,以後世醫學推測,應是内分泌失調,加之憂郁成疾,終日以淚洗面,才會導緻如今看似年過半百。

  相成走至玉兒身旁,慰問而道:“夫人,我是朱斌昔日同窗摯友,現在在想辦法就你們,所以請你一定要配合我,這樣才能順利救出朱斌。”

  玉兒聽完相成之語,終于開口說話而道:“壯士真是夫君摯友?能救夫君?可否詳細告知。”

  說罷,她又跪于地上,求助相成,

  相成扶起玉兒,看到昔日同學的妻子如此模樣,心中同樣有些傷感。

  遂又說道:“夫人無須擔憂,我與他相識十餘年,知道他為何會深陷如此絕境。如今有夷光相助,想必定能救他出來。”

  玉兒見他兇有成竹,如釋重負一般,又道:“能夠有壯士這樣的摯友相助,夫君定能虎口脫險,隻是女兒尚在大王手上,若大王以女兒要挾夫君,又如何是好?妾命自然卑賤,但不想失去了女兒,妾自當殒命也要保住夫君皿脈,還請壯士能助妾身。”

  相成聽玉兒如此悲壯話語,又憶起自己與夫人陰陽相隔的經曆,霎時間眼中流出淚水,說道:“夫人無須說出此等悲情話語,我定當竭盡所能搭救,夫人隻需依照我所說去做便可,若如此行事,可先保朱斌無恙。”

  說罷,相成又悄聲對玉兒說到如此如此,讓其依照他所說行事。

  相會半個時辰之後,聽得外面吳王起駕回宮消息,相成與西施從此間離去,準備明日趁吳王早朝間隙,再去囚牢中秘密探望朱斌。

  “兄長,今夜還需多保重,切不可被大王發現。”西施顯出關心之色說道

  “夷光莫要擔憂,我自有去處,明日我二人于巳時三刻在宮中後院相會。我觀玉兒定是憂思成疾,在月子中未有好生調理,今夜我會寫好幫她調理生子所食之物,你讓宮女按時端給她即可。”

  “兄長吩咐,夷光定當遵辦。”

  二人有噓寒問暖一番後,各自回去歇息。

  次日巳時三刻,西施與相成在約定處相會,西施取吳王令牌,趁吳王早朝時,帶相成進入囚牢之中。

  “夫人,不知夫人駕到,小的有失遠迎。此地為死囚牢房,煞氣太重,夫人此番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此時獄卒見西施與一内豎前來,故而問道。

  “近日來,有神仙托夢于本宮,令我樂善好施,勿殺蒼生,遂來此探望一些囚犯,再向大王請命放歸。難道本宮還要向你彙報不成?”西施說後,又拿出吳王令牌呵斥獄卒道“見此令牌如見大王,你等還不給本宮退下?”

  “小的不敢,夫人若要進去探望,可否讓小人随夫人一同進入。此牢房之中多為惡煞,以防不測,所以還請小的保護夫人周全。”

  “本宮有神仙保佑,豈是這等囚犯所能靠近?還不給本宮退下!”

  “在下不敢,夫人請進。”

  獄卒見西施言語之中未肯退讓,不敢惹怒她,遂放她進入。

  進入囚牢之後,西施故作慰問囚犯,讓相成将所帶之物施于衆犯。

  衆犯人見西施傾國傾城,如天仙下凡,皆伏于地上偷偷窺視,不敢仰視。

  西施與相成又走至最深處,一單間囚房。

  相成見是朱斌,又環顧左右,見沒有人尾随而來,遂讓西施于十步外望風等候,自己走至牢房門前。

  此時的朱斌已是披頭散發,污垢滿身,渾然看不出昔日模樣。

  相成見之,心中歎惋不已。

  昔日也算是班中俊男班草的朱斌,如今卻落得如此模樣,這一切都是朱傑所禍。

  時間緊迫,他也沒心思再與他寒暄幾句,直接切入主題道:“朱斌,我是你的同學蔣毅,你趕緊振作起來,你的妻子跟女兒還等着你去搭救。”

  朱斌聽到久違熟悉的聲音,頓時如明光照射一般,忽然起身跑至牢房門前,看着身着内豎服飾的相成驚詫不已,說道:“蔣毅,太好了,太好了。你能來此,終于讓我看到了希望,快...快救我出去,我要去救妻子跟女兒,快......”

  “你先冷靜,時間寶貴,我就長話短說,不跟你叙舊,以及說明各種緣由了。”

  相成見他心情有所平複後,又道:“我與你妻子已經會面過,她之所以如此顯得蒼老,定是生完小孩未曾調理,才導緻内分泌失調。如今我已經讓西施準備所食之物來讓她調理回來,你大可放心,她身體并無大害。”

  “好了,我直接說重點了。”相成又再次張望左右,急促說完後,又道“接下來你要做的就是裝瘋賣傻,以此來讓朱傑放松警惕,我再讓西施在他耳邊鼓吹,慫恿他不間斷的發動戰争,趁他出征之際,我再按照計劃搭救你。”

  “裝瘋賣傻?你想的太簡單了,朱傑這人詭計多端,恐怕肯定會看穿。自從他殺死真的夫差做了吳王之後,性情就大變。将昔日一同穿越而來的同學趕盡殺絕,如今唯獨剩我一人,也隻是念在昔日交情份上對我尚未動手。而朱傑雖然陰險狡詐,但他比起章學鳴來,恐怕是更遜一籌。”

  “章學鳴的事情我也聽說,他在楚國如今也算是呼風喚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與朱傑真的可謂是這個世界的黑風雙煞了。

  這些暫且先不談。接下來你要裝成瘋子,一定要演足了戲,屆時朱傑定會以你女兒前來試探,而你接過女兒之後故意做出摔嬰兒的模樣,切不可心中不忍,若被朱傑看出一些端倪,恐怕此時會前功盡棄。

  我已經讓西施跟你妻子一同合謀,相互在他面前演戲,不會傷到你女兒,你大可放心。”

  相成遂又将詳細計劃告知朱斌,讓他依計行事。

  “蔣毅,究竟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回去,我想帶着妻子跟女兒遠離這爾虞我詐的世界,一同回到過去過着與世無争的生活。我真的是太累了,被人機關算盡,如今還苟活于此。,若不是因為妻子跟女兒,我早就自盡了。”

  朱斌述說自己種種遭遇之後,一時之間黯然神傷,又淚如雨下。

  “與你相比,恐怕我二人的經曆都相差無幾,我也算是涅槃重生。把你眼淚拭幹,弱者在亂世是無法生存下來的。朱傑、章學鳴這些人之所以能夠活到最後,都是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将自己先前的所有身份都抛去,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亂世之人。

  亂世不相信淚水,即便你流盡幹涸,也無濟于事。隻會為人唾棄,淚水可以救你妻子跟女兒嗎?”

  聽完相成話語,朱斌立即拭幹淚水,重新振作起來。

  “兄長,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需立即撤去,否則定會被獄卒告知大王,屆時恐怕難以實施兄長之計了。”此時西施忽然感到囚牢外有他人進入,變得有些神色緊張,對相成說道。

  “朱斌,在此等候佳音,望保重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你連身體都沒了,更别談去搭救妻兒了,珍重!”

  相成與朱斌作别之後,又随西施身後走出囚牢。

  回西施寝宮的路上并未遇到吳王,二人安全進入屋中,西施又呵退左右,将屋門緊閉。

  “兄長...!”忽然西施緊緊擁抱住相成,先前惶恐的心情一時間迸發了出來。

  “夷光,都是我的錯,不該讓你卷入此次紛争,如今讓你一個弱女子置身險境。你本應該享受吳王妃子的榮華富貴,受盡吳王的寵愛,可如今卻.....”

  話未說完,西施便打斷道:“夷光隻是擔心兄長再會如一年多前那樣,突然間音訊全無,仿佛消逝人間。夷光不願再受此打擊,隻希望兄長可以平安歸來。”

  相成見她雙眸中淚水湧出,一時間又憐惜之情泛起,未再接她話語,先是吻住了她的香唇。

  就在一瞬間,她的呼吸仿佛被奪去!西施惶恐之色瞬時全無,霎時間有些愣怔住了。

  等緩過神來,才知仿佛已身處滿是愛意的世界之中。

  除了吳王外,恐怕他是第二個如此擁吻自己的男人。自己對夫差并未存真意,雖然每夜被他臨幸,卻依舊未能露出真正的愉悅之情。

  反倒是遇見心中愛慕已久的蔣義,如今被他再次這般擁吻,自己卻猶如飄飄欲仙一般,盡享受其間,身體不聽自己使喚,根本動彈不得。

  而遭受了諸多磨難的相成,失去了愛妻,又與前妻玲兒分道揚镳。猶如天煞孤星一般,心中早已是空虛寂寞,如今見到西施,好似初見時那般甜美純真,不帶一絲渾濁的愛慕,他這一刻,真的無法再忍住了。

  “大王駕到.....!”

  正當二人一吻定情,互相墜入愛河間,忽聞屋外有内豎叫喊‘大王駕到’的聲音。

  驚得西施立即将相成推至一旁,讓其躲于屏障之後,自己忙整理衣裳與秀發,遂又推門相迎。

  見吳王進入屋中,西施又對其盈盈一笑,說道:“今日大王退朝比先前早了些許,妾身早已在此等候。”

  朱傑見西施春風滿面,好似專門為了迎接自己才如此,此刻心情大悅,笑道:“愛妃今日比以往更要美了三分,令寡人神魂颠倒無法自拔啊,哈哈。今日寡人要與愛妃移駕至館娃宮去散散心,愛妃可要為寡人跳上幾支舞,好讓寡人能夠出征順利,哈哈哈。”

  西施聽得朱傑要出征,故意問他詳情,想要讓屏障之後的蔣義聽到。

  朱傑未多加提防,将自己助邾國讨伐魯國征程告訴了西施。

  屏障後的相成此時聽後,感到了希望所在,而且覺得先前所計劃之事要盡快行駛,否則待朱傑歸來恐有變故。

  他深知曆史上吳王夫差長驅直入,将魯國之兵驅除,又與魯哀公于魯國都城鄫城舉行會談,以恃強淩弱之态,任意擺布魯國,提出了一系列無理的要求。

  至此之後,吳王窮兵黩武,又北伐齊國,在艾陵之戰大敗齊軍,開啟了稱霸的道路。

  相成掐指一算,自己來到此世已有七年。加之先前經曆了吳越之戰,如今算起來,應該是公元前489年。

  他心中暗自歎息:真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如今已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了七年之久。西施也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小蘿莉,成長為了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美人。真是歲月不饒人,世事多磨難,不知此世究竟還有多少像朱斌這樣的同學需要自己去幫助。

  想到此處,他又深感痛楚。自己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去營救這些同學,而像朱傑、章學鳴這樣的人卻想方設法要除去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在他們殺死同窗之前營救他們。

  此時朱傑又挑逗了西施幾番,對其又是摟抱又是親吻。

  西施隻得強顔歡笑,不敢露出破綻。

  屏障後的相成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自責不休,但又不能跟一年多前那樣魯莽沖出,否則又要走了當年之路。

  如今隻能保全性命,才能實施自己設下的每一步計劃。

  待二人從屋中走出,移駕去館娃宮後,他從屏障後走出。

  望着屋内景象,淚水止不住的流下,深深歎息道:“亂世催人淚,淚水不由人,今朝美人醉,明日又複睡,何日才是個頭。夷光,真的是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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