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蔣義三人告别後,蔣謙回到屋中。此時他悲喜交加,又有幾分杞人憂天之意。
先前從未想過還能在此世遇到後世校友,剛想酣暢淋漓,述說一番往事煩惱,卻又終至離别。
不知今後是否還能再相見,想要挽留,卻知無濟于事,便不再相求。
而他正為蔣氏一族的興旺而奔波,未忘記蔣義臨走前托付的任務。
關上門之後,他便上街尋聽西施消息,想盡快找到施救的方法。
吳國深宮之中...
吳王夫差已與越國兩位絕世美女西施、鄭旦完成了大婚。
兩位美人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容貌,更是讓夫差欲望肆起。晝夜臨幸二人,數日不上朝堂,吳國朝政似有些荒廢。
或許是他年輕得志,如今又有絕世美人在身旁,讓他有種久旱逢甘露之情,早已将其餘事務抛之腦後。
而越國這對浣紗姊妹,卻感被寵若驚,尤其是鄭旦,仿佛第一次嘗到被君王征服的感覺。
從一位鄉野村姑到吳國妃子的終極蛻變,瞬間讓她感到好似有種飄飄欲仙的享受。
西施每夜扶欄相望南方,思鄉思親之情終不能絕,每夜侍候着夫差。
這個讓她感到畏懼又威嚴的君王,雖然對自己寵愛有加,但每次靠近卻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如今她卻是帶着任務來到越國,每夜被這個非自己所愛的男人在自己身上蠕動,一時間卻令她有些作嘔。
心中常憶起蔣義之情,如今又懊悔萬分,若非當日拒絕他意,如今他身旁可能就是自己,而不是越國公主姒玲。
姒玲,那個金枝玉葉高貴無比的越國公主,自己又怎能與她相比。
“兄長,不知如今你身在何處,是否還在找尋夷光,你身邊是否有佳人相伴而忘卻了我。”
話語間帶着深沉之意,西施捂着兇口哽咽而泣。
這月光皎潔無暇,卻讓自己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兄長,你可知夷光心中悲痛卻與何人而說。吳王每夜雖臨幸與我,但卻讓我無比壓抑窒息,隻因難以忘卻你對夷光之情。”
西施含淚望着天上月光,呼嘯的北風在她嬌嫩的臉旁之上劃過,雙頰泛起了紅。
“範大夫昔日救夷光性命,又将重任托付于我。夷光早已是殘缺之人,隻因為了兄長才苟活至今日,如今若能因為夷光而使越國複國滅吳,我亦死得其所。隻因時刻挂念兄長,不知何時再能見到你。就讓這明月寄托我相思于你,夷光好在這深宮之中繼續苟活下去。”
漆夜之中,盡是西施哀痛欲絕之聲,隻因觸景生情,難以忘卻昔日之情。
一個弱女子懷揣着複國重任在身,如今被輕薄侮辱,也隻能忍辱負重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夷光,你此刻在吳國深宮之中是否痛苦萬分,兄長卻成了一個懦夫,無法去救你歸來。如今我歸越國,隻因要發憤圖強,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時機成熟,我定要入這魑魅之地前來救你。夷光,你定要堅強活下去!”
蔣義登上會稽城樓,手中拿着酒壺醉飲,眺望北面月光,皎潔似西施臉龐,憶起西施之情又黯然銷魂。
隻恨自己能力尚淺無法前去搭救,眼睜睜看着她流于曆史的長河之中卻無可奈何。
如今隻能飲恨而吞,隻有讓自己變得不斷強大,才有能力前去搭救西施。
又想起西施漆夜鎖于深宮之中,酒不醉人人自醉,讓着傷愁随波逐流。
次日清晨,蔣義醉倒城樓之上,後被玲兒郭雲扶起,便是責罵一番。
随後三人前往一處民居打聽太子與夷消息,方知與夷已被人帶回會稽宮中,遂又前往宮中尋覓。
此時玲兒萬分焦急,想要盡快尋得與夷,昨夜卻被蔣義耽誤了一夜,若非他又醉酒誤事,或許早已見到與夷。
在她眼中越國國事比任何事情都為重要,自己畢竟是越國公主,凡是以大局為重。
越國王宮,那座剛剛遭遇滅頂之災的王宮,雖未大肆遭遇戰火波及,卻還是有些殘垣斷壁,尚有一些工匠在那修複。
宮女侍女見公主玲兒歸來,各個呼喊而至,宮女們見到玲兒後都痛哭流涕。
公主玲兒雖然刁蠻任性,對宮中侍女卻是宅心仁厚,無微不至。
她走入宮殿,與宮女們緊緊擁抱一起,後又慢慢坐下聽宮女們說起不堪遭遇。
才得知,那日越王投降吳國之時,那些宮女皆都被前來越宮搶掠的吳國士兵所糟蹋。對尚保貞操之身的宮女來說真是生不如死。
她們現在衆志成城,等待的就是勾踐的歸來,等待就是越國的複興,等待就是吳國的滅亡。等待就是能夠殺光這些侮辱過她們的吳國士兵以雪前恥。
吳國覆滅之日,再讓越國的士兵去吳國宮殿之中羞辱吳國侍女,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蔣義聽到這些被仇恨籠罩的話語後,不禁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宮女們,心中盡是這般狠毒。
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們遭受如此侮辱懷有此心雖情有可原,但也不能将此恨加在無辜之人身上。
可以理解為一時的沖動,但并非這般簡單。就連宮女都尚且如此,更何況越王勾踐呢?或許這早就是勾踐已蓄謀好的計劃。
他将自己遭受的折磨侮辱帶給了越國所有人,所有人都懷着悲天憫人,不共戴天,何愁大仇不能報。
這讓蔣義自愧不如,暗暗自問道:‘勾踐果然不愧是曆史上那個卧薪嘗膽,十年磨一劍的勾踐!而我是否又是他的那顆仇恨的棋子呢?
正當思索間,忽的從宮外傳來了小孩的聲音道:“姑姑...!是你回來了嗎?”
玲兒聽到此聲後,仿佛背長羽翼,身輕如燕般跑出到宮外。
見那小孩後便抱起,整個人盡顯欣喜若狂的樣子。這讓蔣義看着甚是怪異,第一次看到玲兒居然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