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纨绔宦寵:惑國公主太病嬌

第419章 、體貼人心,何為幸福

  沈長鸢到底還是個孩子,就算裝作再冷皿無情還是滿不在乎,其實她的心裡不可能是一點都不害怕的,這一點姽婳很清楚。

  他看着沈長鸢靜靜看着千太後有進氣沒出氣的木然的樣子,就知道這孩子現在内心的波動非常大,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罷了。

  從前她有了什麼事,好算還有千太後是她的依靠,沈長央是她的精神寄托。可是今日,兩者皆失。

  沈遷羽以前與姽婳說過的,沈長鸢這孩子其實非常的偏執,那個時候姽婳還不明白沈遷羽為什麼要這樣說,現在卻多少能夠明白一些了。

  沈長央默默地死死地盯着正在說話的這個人,她當然見過這人,這不就是昨天夜裡沈遷羽給沈長安找罪名時,說她殺人滅口的那個宮女嗎?

  之前一直跟在沈長安身邊,為她出謀劃策的那個宮女。

  可是她的聲音,好似更像是昨天夜裡指證沈長安的那個人。姽婳回頭看了沈長鸢一眼,正對上她的眼睛,一雙眸子風情萬種。

  姽婳扭過頭,随意的揮了揮手:“煙裡你先下去,這裡我解決就好。”

  煙裡迅速的領命下去,甚至連一刻的停留都沒有。室内隻剩下他與沈長鸢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太後。

  姽婳接近太後,沈長鸢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忽然喊出聲:“你要幹什麼?”聲音很是凄厲,便縱是如此,也絕對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姽婳扭過頭,默默地看着氣喘籲籲的沈長鸢。

  “你到底是誰?是長安身邊的那個宮女?你沒有死?還是是昨晚的那個說是她哥哥的男人?你想做什麼?”

  聽了沈長鸢的質問姽婳笑出聲,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聽上去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我本來就沒有死,我不是什麼宮女,這世上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哥哥。”他笑的時候實在過于美麗,那種嬌豔甚至遠比宸貴妃都更勝一籌。

  “更或者說,其實那都是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我,你現在看到的這個人。”

  姽婳聳了聳肩膀,不知自己今天為何如何好心與沈長鸢說這麼多。

  他看了一眼沈長鸢的眼睛,那裡面有着故作成熟的虛僞強大,也有着一絲絲絕不願意被人看出的慌亂。透過那雙眼睛,姽婳想到了很多年以前,尚還年幼親手殺死想要****他的生父的自己。

  手刃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無論對面那個人是如何的禽獸、無論對誰來說,或許都是一樣的。

  姽婳拿出一塊厚厚的手帕,蓋在了千太後的兇口。

  此時此刻她蒼老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毫無生機的灰白,頸邊的皿液有很多已經凝固,看着慘不忍睹。即使什麼都不做,她最後也必死無疑。

  從袖口滑落出鋒利的匕首,姽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的,兇狠利落的捅了兩刀。因為被紮的地方有手帕包着,皿并沒有濺射出來。

  除了手指尖染上一點,幾乎看不出姽婳剛剛了結了一個老妪的性命,與沈長鸢的狼狽無措完全不同。

  沈長鸢使勁兒的眨着眼睛,看着千太後的身體強烈的抽搐了兩下,然後手很快就無力的垂了下去,一動不動了。

  “已經斷氣了。”姽婳用另一塊手帕優雅的擦着自己的手指,完全看不出剛剛殺過人的樣子,妖魅又美麗。

  甚至要比許多年以前高高在上的沈長央更美。

  “你大可不必愧疚。”姽婳對着她笑了笑:“畢竟這個人是我殺的,和你沒有什麼關系。”

  他說出這句話的事後,仿佛觸碰到了沈長鸢身上最脆弱的地方,這讓沈長鸢不得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有你她今天也會死。”姽婳這樣說。

  雖然明知道對方說的十有八九是假話,沈長鸢卻覺得自己心中的罪惡感竟然真的減輕了不少,她覺得詫異又覺得可怕。

  眼前這個人,因為過于美麗的皮囊,甚至不知是男是女。與洛扶蒼那種沉默暴虐的壓迫暴怒的妖冶之美不同,這個人的美是沒有性别之分的。

  洛扶蒼的精緻五官過于狠厲,可以很清楚的判斷出他的性别。但是這個人不同,他的美是隻單純的美,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個人對于人心的把握已經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沈長鸢下意識的往後推了推,她覺得自己并不想太接近這個人,無論他是男是女。

  姽婳卻并不在乎她的退縮,自然而然的接近她。

  “你中了小殿下一掌是吧?雖說小殿下并沒有用全力,但你還是傳太醫看看最好,畢竟以小殿下現在的功夫,想要拍死你輕而易舉。”

  并不顧忌沈長鸢下意識對他的抗拒,輕輕的抱起了她往外走。

  “皇祖母她……”沈長鸢的眼神稍稍有一點躲閃:“會怎樣處理呢?”

  姽婳笑了兩聲:“喂狗或是丢到亂葬崗?誰知道呢!”卻在對方稍稍露出悲傷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哭泣的時候,歎了口氣:“開玩笑的,當然是厚葬了。”

  沈長鸢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摸了摸對方華美衣服下面的兇口,一馬平川空空蕩蕩——是個男人,她終于能夠肯定了。

  對方并沒有阻止她,也沒有與她搭話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長鸢從四四方方的皇宮間隙能看到被分割的支離破碎的天空,她仰着頭,看着深藍色的蒼穹。

  “她為什麼不殺了我呢?”

  雖然沒說那個她是誰,但是姽婳自然知道是在說沈遷羽。這個情況若是想殺掉沈長鸢,對沈遷羽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就連太後,還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被除掉了。

  “小殿下說你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沒有這種必要。”姽婳将沈遷羽以前的原話講給沈長鸢聽,沈長鸢聽到之後冷笑了幾聲,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痛苦還是什麼:“孩子嗎?她隻比我大了一歲半而已。”

  想着沈遷羽看着她的臉說出“長鸢,你什麼時候才會懂,可悲的其實是你!”這句話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更加可笑了。

  “她和那個宦官在一起的時候,幸福嗎?”沈長鸢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隻能看見姽婳的下颚和半面輪廓。

  抱着她的男人低低的笑了兩聲,沈長鸢能看見他的眼毛抖動的樣子:“從前主子手下的人都怕極了自己犯錯,因為主子眼睛裡容不得沙子,誰若是做了錯事,自行了斷就算好的。”

  沈長鸢知道姽婳說的主子應該就是乾王,所以她支起耳朵聽後面的部分。

  “後來小殿下出現了,她像一隻長滿了柔軟皮毛的小兔子,在渾身戾氣的主子面前上蹿下跳,可是主子越來越少動怒了。

  将小殿下放進眼睛中之後,主子看世界都更溫柔了幾分。”

  這句話的意思沈長鸢讀懂了,沈遷羽很幸福,比想象之中的還要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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