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是何方人士?能立下如此不世之功。”
“不知道啊,此是何人?”
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但皆不識張浪是何人。
對啊!重賞,也得需要知道對方是誰啊!
一下子,滿朝文武有些傻眼了。
“陛下,諸位大人,臣倒是知道一個張浪,卻不知此張浪是否就是于朔方城立下不世功勳之張浪。”這時一人言道,百官尋聲望去,卻是趙忠。
“哦?汝知此人?”
趙忠笑道:“陛下,張讓大人的侄子不就是名叫張浪麼?”
此言一出,殿内文武大臣皆為之嘩然。均是震驚的看向了一邊“若有所思”的張讓。
“張讓,可有此事?”劉宏大聲詢問。
張讓道:“陛下,臣這侄兒甚是頑劣,得罪蔡先生後讓臣揍了一頓。”這是人盡皆知的香豔之事,自然知道張讓把自家侄子差點給打死一事。
“小侄傷好之後,負氣之下便離家出走,這一去就是三個月,前天才回的洛陽。經臣逼問,小侄确實在朔方呆過,而且他也說自己參與了朔方之戰,隻是事體茲大,謊報軍情,可是殺頭之罪,臣實不敢相信矣!”
趙忠“恍然大悟”道:“無怪奏折上滿溢怨氣。想必是蔡邕在對張浪怨言滿腹,卻又不能昧着良心掩蓋真相的情境之下寫的這封奏折吧。”
劉宏一怔,在趙忠的心裡暗示之下,果真覺得蔡邕的奏折滿溢不爽之念,回想到“好大,好白”這兩個令張浪成名的詞兒,忍俊不禁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劉宏龍顔大悅道:“張讓,還不将你的寶貝侄兒宣來?朕要好好盤問他一番。”
“諾!”張讓“憂心忡忡”的快步而去。
……
在張讓親自帶領下,張浪來到了未央宮。其實漢朝皇宮沒有後世皇宮那麼講究。無論是未央宮還是建章宮,都是皇帝曰常起居的場所,隻有長樂宮和桂宮是妃嫔、皇後居住的地方。當然,一個宮殿包括的房間很大,像未央宮就包括宣室、麒麟、金華、承明、武台、釣弋等殿,又有殿閣三十二,包括壽成、萬歲、廣明、椒房、清涼、溫室、永延、玉堂、壽安、平就、宣德、東明、飛羽、鳳凰、通光、曲台、白虎等。又有天祿閣、朱雀堂、畫堂、甲觀等。漢朝皇帝開朝會、接見臣子的地方,一般都是在未央宮,至于是哪個殿,就要看皇帝陛下的心情了!
進入未央宮的正殿,迎着數百雙神色各異的目光,張浪十分坦然,他施施然的走了進去,這見皇帝當然要行禮,這個禮可不是跪禮。什麼三跪九叩,一般都是祭祀或者朝會才用,就算是百姓見到皇帝,也隻需跪下并把頭低下去。隻是漢代人都是跪坐,行禮的時候就有些像磕頭了,其實漢代叫做頓首,取的是坐姿!
張浪中氣十足道:“草民張浪叩見陛下,祝吾皇先福永享,壽與天齊。”
好話人人都喜歡聽,張浪這别緻的祝辭,讓劉宏十分開心,開懷道:“你就是張浪吧,”
“正是草民!”
“近前說話!”
“謝陛下!”張浪走到近前,總算看清了這位著名的昏君的樣貌了,劉宏長得非常帥氣,他穿着一身龍袍,頭戴冕冠,也有一絲絲皇帝的威嚴,可眼尖的張浪還是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
劉宏見張浪英華内斂,雙目精靈有神,氣定神閑,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召見而露出任何警惕好奇之色,一股無所謂的有恃無恐的神态,也暗自贊歎。
第一印象非常重要,這就是長得好看的優勢了。
“你就是在朔方立下汗馬功勞的張浪吧?你要知道,欺君可是大罪,要殺頭的!”
“陛下,義士不敢當,不過草民确實是參與了朔方之戰役。”張浪笑道:“朔方劫後餘生之勇士大多認識草民,若是有人不信,随便找出一人,一問便知。”
“你倒是與朕說說,這仗是怎麼打的?”劉宏饒有興緻的問。
“喏!”張浪不慌不忙,沒有半點添油加醋的将整個戰役一一道來,給大家展現了一場奇葩的大捷。
“你初次上陣,難道一點不害怕麼?”待張浪訴說完結,一個相貌堂堂的文官出聲詢問。
張浪不知他是一代儒将盧植,不過卻坦然答道:“實不相瞞,草民當時确很怕,非常害怕,第一次看到腦漿迸流時,差點就尿褲子了。”
“哈哈……”滿朝文武,無不大笑。
盧植沒有笑,他暗自點頭,他明白第一次上戰場之人的反應,張浪的坦然反而更加讓人相信。
劉宏不由打趣道:“既然害怕,為何不逃?”
“草民怕死,可草民更怕朔方失守。這朔方曆來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失守,我大漢之門戶将會洞開,屆時,我大漢北方這美麗而富饒之土地形同不穿衣服的女人,任人欺辱。草民不才,卻也知道作為一個漢人,當國家需要的時候,必須義不反顧去維護他的尊嚴,‘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道理草民還是知道的。”
衆臣猛地一震,這才明白與眼前這青年有着何等心兇。但更多人是為張浪身為張讓之侄子而惋惜。
劉宏聞言龍心大悅,他笑呵呵的問道:“立此汗馬功勞,你要何封賞!”
這個不好回答了,張浪靈光一閃,故意猶豫了一下,向劉宏行禮道:“托陛下洪福,将士用命,我等才能取得如此恢宏勝利!草民不敢言功。”
“哈哈哈哈……”劉宏表現的很是高興,一臉的興奮,從龍椅上站起來,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笑道:“古人常說,聖明之君就該賞罰分明,若朕賞罰不明,寒了天下忠臣、猛士之心!!”
站在下面的盧植暗自苦笑,終于明白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事态發展至此,包含盧植在内的滿朝文武均知他與蔡邕讓張讓當槍使了。隻是話已出口,收回卻是不可能了。
“既如此,就請陛下給草民封一個能夠在朔方繼續與将士們一道,為國禦敵之官職吧!”張浪慷慨道。
衆人均是一怔,萬想不到張浪主動請求去那人人厭惡的苦寒之地,頓時無不把目光看向張讓,卻見張讓一副震驚、無奈。
滿朝文武無不是人精,聯想到張浪離家出走一事,無不若有所思、會心一笑。
在他們看來,這或許是年輕人的孤傲作怪。
年輕人自以為是,狂妄自大,相信自己的才華可以勝任一職,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任何一個職務,而在這這種情景下,卻有人意欲通過關系介紹某個職務與此年輕人,那麼,此人是自謀此位還是托人介紹?
一般而言。
年輕人都會自謀此職
劉宏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他單純的以為張浪一心為國,大笑道:“愛卿赤膽忠心,朕心甚喜。“他笑着贊了一句,随即高聲道:“張浪聽封!”
“草民在!”張浪上前了一步,高聲應到,心底難免有小小的激動,不知道是否得償所願。
劉宏正容道:“義士張浪,據守朔方重鎮,以三千殘卒抗十萬大軍于城下,皿戰八天,又以水攻之計傷敵三萬,更身先士卒制敵于城外,先後殺敵盈五萬餘,居功至偉,愛卿精忠報國,剛毅果敢,身先百戰之鋒,氣蓋萬夫之敵,特授雁門太守之職!”
“臣謝主隆恩,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心願得償,張浪喜形開色。
“蠢貨!”一些人暗自冷笑。
“傻逼!”迎着百異神色,張浪暗罵了一句:你們懂個屁,亂世一起,中原大地沒一寸淨土,邊陲這些“險惡之地、苦寒之地”
倒才真的成了世外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