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趙匡義的介紹,一旁的偏将便不再說話,繼續踏着步子跟在趙匡義的身後,朝着趙仁家走了去。
趙仁府上依舊是門頭寬大,門口的兩尊石獅子依舊是那麼威風凜凜。
門口的家仆依舊在門口勤勞的忙活着,一看便是那大富之家。
家仆們掩着鼻子,端着清水,一面掃着地面,一面用着清水清理,這衛生工作做的非常詳細。
不僅如此,這清水之中竟然夾雜着一股子香味,聞着還十分濃郁,讓人分外的精神。
細細的嗅了一下,赫然才發現這原來是清水之中加了香料,才有了如此迷人的香味。
“這一戶人家還真有錢,香料用來洗大門!”
一旁的一個偏将軍皺着一下眉頭,有些厭惡的看着這些清理大門的家仆。
趙匡義也是面色一沉,對于眼前的一景頗為的好奇。
這年月,香料可是一種稀罕玩意兒,那價格可比黃金要貴。
在這戰争的陰霾之下,食用鹽都已經被束之高閣,這香料更是讓人隻能望洋興歎了。
不過,現在居然有人那它來清洗大門口,這可不單單隻是土豪這麼簡單了。
“誰他娘的願意啊?還不是因為趙普這個混球!”
在一盤的老管家吹胡子瞪眼的,十分不悅的看着來人說道。
趙匡義和幾位偏将都是穿着常服,旁人認不出他們身份,後面的甲士也被趙匡義安排的比較遠,所以老管家隻當是路人的非議而已。
“趙普?他做了什麼?”
聽見趙普這二字,趙匡義便是來了興趣。
這一日,趙匡義見着了趙普那兩個憨厚的有些好笑的兄弟,又見着了趙普的家族老輩子,以及不少村民。
這些人對于趙普的評價都是很高的,尤其是村民,對于趙普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喜愛一般。
到了這裡,趙匡義才明白了,為什麼劉詞會征召趙普來當他的從事了,趙普有這個能力,光是看他的交際便是已經知道了。
不過到了這戶人家之後,趙匡義卻是發現,這一家人似乎有些不對,貌似對趙普抱有敵意一般。
“做了什麼?這小子因為和我家老爺有矛盾,這日回來,二話不說便是挑了一擔大糞,便是淋在了家門口,你說氣是不氣?”
這已經是趙仁第二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了。
第一次也是因為大糞,讓趙仁損失了不少良田,還有五百石糧食。
這一次趙普便是為了田契而來,沒有想到趙仁直接拒不接見,也不懼趙普現在已經有了官身,還是永興軍的從事。
看樣子是準備抗争到死了,連大門都緊閉了。
誰曾想,這趙普也是耿直,直接挑了一旦農業肥,二話不說直接潑在趙仁家的大門上!
這一次趙仁知道自己理虧,也沒有去找家老,也不去求助家族長輩。他知道現在這些人也正在找他呢,若是見了,估計自己真的要掉一層皮了。
于是,隻能叫上府上的人開始清理。
“那趙普呢?”
趙匡義嗅了嗅鼻子,皺了一下眉頭,果然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不安的味道。
這股味道和香料的味道融合在了一起,并不是怎麼好聞。
“鬼知道呢,估計回家了!”
老管家才不關心趙普的行蹤,現在他想的便是快點清理好面前的髒東西。
“多謝!”
朝着老管家揖手道謝之後,趙匡義便帶着人走了,繼續朝着趙普的家走去。
随着趙匡義動了身子,那些跟在後面的甲士也是動了身子,悄然的跟在自己将軍身後,護衛着趙匡義的安全。
“管事的,那人好像是将軍,您看啊!”
就在這個身後,有一個家仆跑到了趙匡義的面前,指着趙匡義身後的甲士說道。
“恩?還真是啊!”
老管家面色一變,瞪大了眼睛:“這帶兵的來找趙普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因為公事,那麼來的應該是身着鐵甲戰服的将軍。可現在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确實一個身着常服的人,顯然這應當是為了私事而來的。
“哎喲,不好啦!老爺永興軍那邊來人啦!”
忽然,老管家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轉身跑入到了房間之中,朝着趙仁的方向跑了去。
趙普就是永興軍的從事。
現在趙普在交接田契的節骨眼回來了,而且現在還有官兵來找他,還穿着常服,鬼鬼祟祟的,顯然沒按什麼好心。
稍微推理一下,老管家就猛然醒悟,這趙普是不是準備對他們動手了?
想到了這裡,老管家便火急火燎的沖入到了府内,直接朝着趙仁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
“糟了,我們被趙普牽着鼻子走了!”
趙匡義也是這般,走了沒有幾步,便停下腳步,一跺腳叫道。
“大人,怎麼了?”
看着趙匡義的動作,有人便好奇的詢問起來。
“小看這趙普了。不知不覺之中,他把我給溜了一圈兒,現在整個下河村的人怕是都知道了,趙普在永興軍的地位不低!”
趙匡義微微一笑,随即搖着頭說道。
“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一臉疑惑的看着趙匡義,便是有人好奇的詢問起來。
“趙普先是到了趙家老輩子家中,一進入房門,很快便讓趙家老輩子們知道了,趙普現在在永興軍的位置,現在他們趙家背後是有人的。最後一個是和趙普家有矛盾的人家,現在我出現在了他們家門口,他們便吓破了膽,怕是也明白了趙普不是一個能得罪的人……”
趙匡義冷笑一聲,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背後究竟是什麼人,這趙普到底得有多了還,竟然連這麼細小的事情都設計如此隻好,顯然不是一個等閑之輩。
很快,衆人便是回到了趙普原先所在的房子。
和之前不同,現在大門大開,一個穿着儒士長衫的少年,正端坐在茶椅上,喝着香茶,見到了趙匡義之後更是微微一笑,拿出了新的茶杯,請進了趙匡義,然後給他滿上了茶水,繼續笑盈盈的看着趙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