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還在躊躇,可朱裡真早就拿定了主意。夜深人靜,朱裡真親自帶着短刀,摸向了墨七的營帳。
一入營帳,二話不說,朱裡真帶人直接沖到窗前,對着床鋪就是一通亂砍。
在朱裡真的計劃内,這一番動作,墨七便被解決了。接下來,隻要在找到趙朔,然後親自押送到歐洲木托處,那麼一切便大功告成了。
到時候自己封侯拜相,自然不在話下。
但一切因為看完墨七的床鋪發生了改變,因為床上除了飛濺的棉絮之外,沒有一點皿。
“墨七不再這?”朱裡真扯起破爛的杯子,驚呼道。“不好,上當了,快撤。”
說完之後,便朝着大帳外跑。
“朱大人,這麼晚來找我,不是所謂何事啊。”墨七懶洋洋的出現在了門前,手中握着帶皿的鋼刀。
“墨七,你……”一沖出營帳,正好碰到墨七,朱裡真掃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墨七的護衛。
“别我啊你的,本來呢,我不想對你出手,可你倒好,先算計起老子我了,我是那麼好算計的嗎?”張初九怒聲呵斥着朱裡真,心中卻是一陣發毛。
要不是最後關頭聽了龍九的話,換了個營帳,那今天他這條小命,可就得搭到這裡了。
這樣的将領,這樣的蒙古,真的值得他背叛嗎?
墨七再一次想到了這個問題,最後發現,自己真實傻透氣了,竟然在被威脅之後,相信蒙古了使者的話。
“墨兄弟,你可能誤會了,其實我來吧,并不是針對你,我來這,其實是想跟你商量一下……”
朱裡真的話還沒說完,墨七已經動手了。
噗~!
墨七出手,短刀直接刺入了朱裡真的腹部。“别怪我,這都是你逼的。”
話音落下,墨七拔出鋼刀然後再次捅入朱裡真腹部,随後再次拔出,再次捅入。如此反複七八次之後,才将朱子真推到一旁。
被墨七一松開,朱裡真直接轟然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反抗者,就是這個下場。”墨七看向跟随朱裡真一起來的那些蒙面的黑衣人。
“我等願為墨爺馬首是瞻。”領頭的黑衣人見朱裡真已經挂了,現在反抗隻會被墨七殺掉,直接選擇了投降。
他很清楚,現在反抗就是死,朱裡真死掉之後,這座約昌城群龍無首,被宋軍攻破是早晚的事,與其掙紮着到那個時候在投降,不如現在就降了算了。
“你們呢?”墨七有看看其餘的黑衣人。
“願唯墨爺馬首是瞻。”這些人反應很快,紛紛跪倒在地。
朱裡真挂了,首領又投降了,他們這些兵,跟本沒有别的選擇。
“算你們聰明。”墨七微微點頭,然後看向自己心腹。“收編約昌城所有兵馬,不想跟着離開的,發放盤纏,走留随意。”
處理完這些之後,墨七返回了旁邊的另一個帳篷。
此刻,劉溫正在跟趙朔對峙着。
“陛下,這跟本不可行,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繞過邱文滿,直接前往莫塔,救出燕舞的父母之後,北上前往塔什噶爾,接着,借助哪裡陡峭的地形,或者想辦法與追擊救援我們的兵馬彙合,要不就繼續北上,返回西夏,這是目前最适合的辦法。”劉溫見墨七進來,隻是點了點頭,繼續跟趙朔辯論了起來。
他說的很詳細,是怕剛回來的墨七搞不懂當前的情況。
“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這條路不适合我,我這次來蒙古,就是為大軍開道的,所以,所過之地,都要去看一看。”趙朔道。
“陛下,現在你被我‘劫持’的消息正在蔓延,我們繞路,直接前往石塔還是有機會救出燕舞父母的,但若是我們一路之上,對蒙古的城鎮實施毀滅性的打擊,我怕,用不了多久,我們的計策就會沒蒙古識破。這樣一來,等我們到達石塔的時候,娘娘的父母恐怕已經不知所蹤了。”
墨七站到了劉溫那一邊,并且也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還說的相當委婉。
“是呀,陛下!”墨七的話讓趙朔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劉溫抓住機會,又開口了。“陛下這次的目的是為了燕舞娘娘的父母,這件事,才是最主要的大事,所以,還請陛下三思啊。”
趙朔看了看墨七,又看了看劉溫,這二人說的話有道理,趙朔心知肚明。他自己提出的策略,有何優缺點,他自己心知肚明。
這麼做,是想試一下,現在墨七和劉溫對自己的态度。
二人的變現很好,趙朔很滿意。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去石塔。”趙朔笑着,妥協了。
朱裡真已經挂了,約昌城的兵卒群龍無首,除了當兵,這些人沒有别的技能可以謀生。
墨七按照趙朔的要求,提倡着一定的自由制度。這也給了約昌城兵卒以選擇的機會。
他們可以反抗,可以放下反抗,重現選擇自己的路。
反抗者,自然是必死無疑,對于這些人,墨七下得去手,各為其主,死生有命。
除了反抗,這些兵卒還有其他的選擇,比如說,他們可以選擇投降,可以選擇不再當兵,離開約昌城過自己的小日子去,當然了,選擇離開之後前往歐洲或者其他城池,繼續當兵,也是一條不錯的道路。
選擇有很多,但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投降,這不難理解。趙朔短短幾年便一統了大宋,并且将周邊的金、西夏、西遼,大理這些國家吞并了。
如果是侵略戰争,像蒙古這樣,那被占領地是肯定要反抗的,事實也的确如此。蒙古大軍所向披靡,所過之處,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解決呢,土地是擴張了,但随着占領地的不斷增加,可以調動的兵員越來越少,而被占領地的反抗更是一浪高過一浪,讓當地官員疲于應付。
反觀趙朔控制的區域,那麼多被占領的土地,竟然一絲一毫的反抗都沒有。甚至這些土地,比起以前的統治者,更願意讓趙朔統治。。
這就是差距,還是不小的差距,甚至可以稱之為天差地别的差距。
木托一統蒙古,兵不斷對外擴張,讓蒙古擴大了幾十上百倍,這樣的攻擊完全可以彪炳千秋了,但因為有了趙朔的存在,木托所做的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弱小,那麼的不堪。
趙朔将木托徹底的比了下去,從這一點來看,雙方的戰鬥就不可避免。
戰鬥不可避免,木托比趙朔差,大宋的軍隊比蒙古的軍隊多,并且還得到了足夠的休息,這樣一來,一旦開戰,蒙古必敗。
這些兵卒都不傻,與其戰鬥到最後屈辱的投降,還不如現在投降,也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還能混個一官半職。
重現編制了一下約昌城的兵馬,一共大約五千人。
對于這個數字,趙朔多少有些不滿意,因為太少了。但有總比沒有強,再加上,趙朔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在蒙古境内招兵。
“出發。”墨七一聲大吼,大軍開拔,離開了約昌城。
趙朔沒有自己出面,而是吧墨七扶持成最高控制者,完全是因為,此刻的他出現招降,有些不合時宜。
要知道,現在他可是被墨七挾持的狀态,這個狀态越晚被打破,對太久遠燕舞父母越有利。
當然了,除了這個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墨七就投靠了蒙古,投靠墨七,很多人是能接受的,畢竟,墨七也是蒙古人,他們離開朱裡真,到墨七這裡,就好像調動了一下而已。
大軍出發,不斷向西,道路開始變得難走,隔壁和沙漠控制了這裡的一切,大軍舉步維艱,耗水嚴重。
但為了盡快到達石塔,墨七沒有讓大軍休息過一日,一律是急行軍,完全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前進。
七天之後,大軍大大石塔。
石塔守将永謝布,得知墨七到來之後,也是熱情的歡迎了一番。
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墨七謹慎了不少。與永謝布說的話也不多。
酒足飯飽之後,永謝布給墨七安排的帳篷内,趙朔,劉溫和墨七三人環視而坐。
“陛下,你說這個永謝布可以相信嗎?”墨七問道。
“這件事你問我,我應該問你吧,你可是投靠了蒙古,而我是大宋的皇帝,哪有共管這個。”趙朔淡淡的回道。
“陛下建立了情報處和督察處兩大件機構,眼線遍布世界,這怎麼說也是一方主将,陛下會不知道,這說不通啊。”劉溫想了想,開口了。
“這個劉溫你可就說錯了,給陛下彙報的情報都是大事,石塔一方主将這官職實在太小了,跟本不值得陛下過問。”張初九将劉溫的話擋了回去。
“所以說啊,這永謝布可不可信,還得問你啊。”趙朔看向墨七。“你怎麼說也是情報處的二當家,天下的事情你們查探到之後,都是要分類彙總的,大事報給我,小事儲存起來,你比我知道的還多呢。”
見趙朔這麼說,劉溫忍不住也看向了墨七。“墨爺,說說吧。”
墨七笑了笑,道。“這個永謝布,是個悍将,但卻反對木托西征,永謝布認為,現在蒙古最大的敵人是……”
墨七看向趙朔。
“我知道,我知道,蒙古一直放心不下我。”趙朔擺了擺手。“你繼續說,随便說。”
墨七尴尬的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因為永謝布反對西征,木托震怒,這才将他降職罷官,發配來了石塔。他來到時候,這裡盜賊四起,很不安靜,但幾年下來,再看看,我們來的時候,可還有盜賊?”
“這麼說,這個永謝布是個好官了?”趙朔道。
“算是個好官吧,這家夥脾氣相當倔,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墨七道。
“這也不錯,是個人才。”趙朔道。
“陛下,這個永謝布可是死忠與蒙古的,你可别想多了,不然是會害了自己的。”墨七提醒道。
“燕舞的父母就在這裡嗎?”趙朔扯到了别的話題之上。
“是的,據我們查探的消息,就在這裡,被關在一處隐秘的監牢内,隻是這監牢,我們一直沒有查到位置。”墨七将查探到消息說了出來。
“看來,一切還得在這個永謝布身上打主意啊。”趙朔眯着雙眼,開始了思考對策。
夜幕降臨,墨七一臉疲倦的抱怨道。“陛下,你不是說我親自去請,永謝布就一定會來嗎?你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這個永謝布還沒動靜呢?他真的會來嗎?”
:“稍安勿躁,這才幾點啊,我要是永謝布,也不會這麼早來,再等等,再過一個時辰,應該就到了。”與墨七的疲倦和抱怨相比,趙朔顯得無比的平靜,好似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一般。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劉溫和墨七睡了一覺之後,大帳外傳來了兵卒的禀報聲。“七爺,永謝布到了。”
“讓他進來吧!”開口的是朦朦胧胧的墨七。
時候不打,永謝布進入大帳,他先是看了一眼趙朔,然後才道。“七兄,你請我,我本該早些時候便到,奈何今天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所以耽擱了,抱歉,抱歉,我先自罰三杯。”
說着,永謝布端起酒碗,自斟自飲,一連幹了三八碗。
“将軍不怕我們在酒菜中做手腳嗎?”趙朔淡淡的開口了。
“大宋的皇帝趙朔,乃是光明正大之人,我相信,他不會對我出手。”永謝布回道。
“将軍這話就說錯了,我現在是囚犯,就選想對你出手,也做不到了。”趙朔自嘲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永謝布笑了。
這一下,趙朔有些遲疑了,永謝布這話,到底是試探,還是真的知道了些什麼,趙朔有些拿捏不準。
“邊境不太平了吧!”
趙朔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既然拿不住,就扯别的,這也是一種策略。
“還好,雖然有些對峙行為,但雙方都比較克制,還好,還好。”永謝布心不在焉的說道。
看永謝布這樣,趙朔眉頭一皺,想出了一個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