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鳳臨天下:攝政王的寵妃

877.第877章 往事成殇

  心裡的仇恨一起,仿佛要将整個兇腔都燃燒起來,楊承宇一夕間如徹底變了一個人般,再也不提生死之事,隻是沉默地喝着藥膳補品,遵照宇飛的囑咐,一個月之内隻在房裡走動,一個月之後就可以在庭院裡進進出出,簡單地深蹲、紮馬步、在院子裡慢跑,雖不能疲勞過度,但經常性地活動對于身體的恢複顯然有好處。

  心裡被仇恨填滿,就覺得時間格外漫長難捱,但思及宇飛的話,他卻強自忍下了心裡的焦躁,直到三個月之後,他覺得身體已經恢複得如常人一般,心下再三掙紮,終于忍不住,在白衣少年再一次來到庭院裡時,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

  這一舉動,讓宇飛一驚,跟着白衣少年一起過來的墨不赦,眉頭亦是同時微皺。但是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着楊承宇。

  “你做什麼?”白衣少年開口,嗓音一貫的清雅淡然。

  “……”楊承宇咬了咬牙,不知為何,心裡突然生出些許畏懼,他垂眼看着地面,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咬牙吐出心裡的祈求,“我……我想練武。”

  依稀記得他醒來那日,這個白衣少年似乎有問過宇飛,他還能不能練武……這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也是想讓他習得高深武功,好為他所用?

  想到這裡,楊承宇微微擡起頭,看着沉默的白衣少年,“我的命是你救的,這輩子……這輩子我願意什麼都聽你的,我隻要學武功……我會努力地去學,什麼苦都不怕,我想報仇,隻要我報了仇,從此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做奴才伺候你,給你殺人,做什麼我都願意……真的,做什麼我都願意……求你幫我……”

  “做什麼都願意?”白衣少年似乎是輕笑了一下,這一笑帶着點莫名的意味,讓人心裡無端地生出些許不安。

  楊承宇臉色變得白了些,心裡天人交戰了半晌,才閉了閉眼,咬着牙艱難地道:“是,我什麼都願意。”

  “包括做男寵?”

  男寵?

  宇飛和墨不赦霎時似是見到了鬼一般,呆滞無法反應。

  男寵……男寵……這是什麼鬼?

  他們家風華絕代的小主子嘴裡,怎麼會吐出這樣讓人淩亂的字眼?

  他才十三歲呀……男寵,是給誰做準備的?

  跪在地上的楊承宇霎時如遭雷擊,身子急促地顫了一顫,幾乎忍不住要栽倒在地,感覺眼前一片發黑,牙龈咬得幾乎出了皿……果然,不出所料。

  他現在的價值隻在于……容色還不錯了吧?

  周身一陣陣發冷,他卻絲毫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在三雙神色各異的眼睛注視下,終于如即将走上斷頭台的死刑犯一樣,絕望地點頭,嘴角溢出幹澀的兩個字,“願……意……”

  伴随着這兩個字鑽入耳膜,墨不赦和宇飛皆是同時一僵,呆若木雞地面面相觑,須臾,同時轉頭看向他們家小主子。

  清冷脫俗,高貴出塵,眉眼如畫,如谪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主子……什麼時候也,也好這口了?

  宇飛覺得淩亂極了,心裡一陣陣壓抑,感覺呼吸困難,心痛異常,想破了腦袋也依然不想接受這個凄慘的事實……

  一聲輕笑,蓦然打破了他心裡的哀嚎,白衣少年搖了搖頭,淡淡道:“起身吧。”

  說罷,就舉步朝一旁的涼亭裡走去。

  楊承宇掐着掌心,渾身僵硬地站了起來,跟着墨不赦和宇飛一起,如灌了鉛的腳步慢慢踏上了石階,走到涼亭之中。

  墨不赦沉默地給自家小主子倒了茶,随即,恭敬地退到一旁。

  “從明天早上開始,每天在這院子裡紮馬步兩個時辰。”白衣少年說着,擡眼看向臉色蒼白的楊承宇,“紮馬步是基本功,你以前既然學過武,應該不用别人教你。”

  楊承宇看了他一眼,垂眼,幾不可察地點頭。

  “既然決定跟在我身邊,就得先把規矩禮儀學好。”白衣少年表情微冷,語調雖不見起伏,卻能聽得出幾分寒意,“沉默是金這一套最好别在我面前用,另外,把你以前所有的脾氣給我改了――不管是卑微的,倔強的,還是那些所謂的不可侵犯的尊嚴傲骨,統統抹去。在我面前,你隻需記着一條――”

  “我是你的主子,是你的天,是你臣服的人。我的問話必須在第一時間回答,我的命令,你隻能恭敬地應是。”

  “我不希望從你的嘴裡,聽到任何反抗的字眼。”

  緩緩啜了口茶,白衣少年淡淡道:“楊承宇,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

  宇飛默默垂眼,覺得這個小少年的苦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

  雖說練武本就要吃苦,然而楊承宇此前被廢過一次武功,加上現在年紀已經不小了,筋骨早已不如稚齡孩子的柔韌,學武對他來說本就是一件天方夜譚之事,縱然有宮裡的聖藥拿來給他恢複元氣,想要練成一定境界的武功,也絕不是一件易事,更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過,仇恨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也激起了他的鬥志,他也不可能花費十年二十年時間來練武報仇,同樣,他家小主子也沒那麼多時間花費在他身上――所以,隻能比常人更努力,吃更多的苦。至于結果如何,就是他家小主子的事情了。

  “楊承宇這個名字,以後就不要用了。”白衣少年以雲淡風輕一般的語氣說道,根本不必去問對方是否同意,“過往之事,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往事成殇,就叫流殇吧。”

  少年低頭,對于自己被如此理所當然就改了名字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微愣片刻之後,低聲道:“是。”

  語氣恭敬溫順,沒有絲毫反抗不滿之意。

  白衣少年挑眉,似乎覺得有些意外,卻什麼也沒說,徑自靜靜地喝完了手裡的茶,須臾,才漫不經心地命令,“不赦,兩個月之内,他的基本功交給你負責,達不到讓我滿意的效果,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墨不赦默默垂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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