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嬌寵:福晉萬福 807.第807章 埋下禍根
“額娘别忘了,三姑母才生了個小阿哥呢,這個小阿哥日後也有機會繼承皇位。”靳容華撅起嘴說道。
“笨。”馮氏伸手輕輕點了點女兒的額頭道:“才出生的奶娃做什麼皇帝?我怎麼看都覺得弘曆他們機會大一些,弘時雖然是長子,但不是嫡出,你姑父肯定更中意弘曆和弘晝,弘曆又要穩重能幹的多,自然是他機會最大,所以容華你可得努力把握,隻要你弘曆哥哥喜歡你,以你三姑母的性子,是不會阻攔的。”馮氏越說越覺得希望很大,雖然府裡的人都反對她利用兩個女兒攀龍附鳳,但是她從來沒有改變過心意,哪怕有……也是騙他們的。
“母親,咱們能不能别說這個了。”靳淑華見自家母親臉都笑成一朵花了,隻覺得丢臉死了。
她從前要小一些,懂得不多,很聽母親的話,但是這兩年不一樣了,加之前些日子在祖母身邊受教,她對身邊的人和事兒也有了自己的看法。
“你這丫頭,就是被你祖母這些日子教歪了,死闆的很,母親是不會害你的,雖然弘曆機會大一些,但弘時是長子,也有很大的機會,能嫁給弘時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瞧着董鄂氏的閨女是沒福氣的,倒是我閨女福氣大,上次我去碧雲寺燒香,師太說了,咱們家以後會出貴人的,依母親看,肯定是你們姐妹了。”馮氏笑眯眯說道。
靳淑華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了解自家母親的脾氣,她若是反駁,母親肯定會啰嗦她半天的。
就在靳淑華想着要講點别的轉移話題時,外頭傳來了丫鬟的聲音。
“三夫人,三老爺回來了。”
馮氏聞言立即放下手裡的繡活兒,親自從丫鬟手裡拿了錦帕迎了出去,她才掀開簾子到了外間,三姥爺靳樹滋就走了進來。
“夫君回來了。”馮氏臉上露出了笑容,她今年隻有三十歲,加之保養得當,看着很年輕,更别說在自家夫君面前了,殷勤中又帶着真心實意的喜歡,此刻的她笑容滿面的樣子,看着是極美的。
若是在平時,靳樹滋見到嬌妻出來迎自己,當然是欣喜的,今兒個卻一直冷着臉,馮氏要幫他彈去身上的雪花,也被他推開了。
跟着馮氏出來的靳淑華和靳容華見此情形,連忙朝着自家父親行了禮,然後退了出去。
父親似乎正在生母親的氣,她們姐妹留下來是很尴尬,也不妥當的。
“夫君這是怎麼了?”馮氏揮手讓屋裡的奴才推下去後,才上前小聲問道。
她在旁面前再兇,再潑辣,可在靳樹滋面前,幾乎都是是溫柔可人的,哪怕有時候生氣,本相畢露,也隻是一時半會的事兒,更何況……自從她得知靳家會再次飛黃騰達後,便對靳樹滋不過去更好了,她還指望着自己這個夫君能沾沾靳水月的光,以後身居高位,給她掙個诰命夫人的封号回來呢。
今時不同往日,過去靳家敗落,哪怕有靳新月和靳水月兩個姑奶奶幫襯着,前途也不明朗,現在可不一樣,靳家即将飛黃騰達那是毋容置疑的。
她嫁過來十幾年了,隻生了兩個女兒,萬一夫君發達以後,納妾生兒子,她也阻止不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百般讨好靳樹滋,加深兩人的感情,維護自己三夫人的地位。
靳樹滋倒是不知道馮氏心裡面在想什麼,隻是一想到母親方才和他說的話,他就非常憤怒。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識大體,不知進退,到時候不僅會害了我和兩個女兒,靳家也會跟着倒黴。”靳樹滋盯着馮氏,皺眉說道。
“夫君你别生氣,我也是心疼女兒,才攔着尚書府的馬車,他們董鄂氏一族不好惹,我們靳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再說我們淑華的手的确傷得很重。”馮氏連忙為自己辯解,心裡卻把老夫人高氏給記恨上了。
她和妯娌們雖然相處的不是很好,可大嫂武佳氏和二嫂梁氏都不是那種會在背地裡說人壞話,告人狀的人,再說也沒有嫂子找小叔說這些的道理,今兒個這事,肯定是老夫人告訴夫君的。
“不僅僅是淑華的事兒,容華在暢春園怎麼就和珍珍争鋒相對起來了?你也不懂事,這種時候不說說容華,還想責怪安安和珍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哪怕安安姐妹沒有皇族的身份,就算是普通人,你這個做舅母的,是長輩,孩子們之間玩鬧難免有沖突,這種時候你不教導自己的女兒,反而責怪别人,合适嗎?”靳樹滋越說越生氣,他這個嫡妻雖然沒有多少學問,但是從前做事也是妥當的,如今倒是越來越糊塗了。
“夫君别生氣,是我欠考慮,下次一定不會了。”馮氏心中很不以為然,但是也不想把靳樹滋給惹毛了,她和這個男人生活了十幾年,還不了解他的脾氣嗎?隻要服個軟,他就會消氣。
“知道就好。”靳樹滋到底是個男人,見妻子都認錯了,肯定不會再不依不饒了,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對馮氏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咱們就兩個女兒,你這個做母親的為她們打算也是人之常情,我這個做父親的何嘗不希望女兒們過得好?隻是宮門王府不是什麼人都能嫁的,而且……高嫁也未必是好事,我看咱們兩個女兒還是安安穩穩找個門當戶對的結親吧。”
若是說别的事兒,馮氏還能含糊過去,不和靳樹滋較真,但女兒們的婚事對她來說是最要緊的,她絕不會妥協。
“夫君,三妹妹很快就要做皇後了,淑華和容華身為她的侄女,要一門好親事輕而易舉,咱們何必舍近求遠呢?嫁個門當戶對的也未必能過得好,還不如高嫁,起碼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在馮氏看來,女兒家嫁人,就圖兩樣,一是和夫君恩愛和睦,二就是榮華富貴一生了。
恩愛和睦,不管是嫁到一般人家還是宮門王府,都無法保證,既然如此,那還不如抓住現有的一樣。
“我不答應,兩個女兒的婚事,以後母親和我做主,你隻需要管好我們院子裡的事便是了,從明日起,兩個孩子還是在母親身邊教導。”靳樹滋見馮氏不聽自己的,也沒有耐心了,天冷,他今兒個在衙門裡忙活了一整天,早就累了,沒想到回家還要為這些事情煩心,已是十分不滿了。
馮氏聽他這麼說,正想勸說一番,卻見靳樹滋站起身來了,她下意識問道:“都這麼晚了,夫君要去哪兒?”
他們靳家家教甚嚴,别說納妾了,連個通房丫頭也沒有,靳樹滋此刻出去,當然不是去找别的女人,這一點馮氏能肯定,但也舍不得丈夫離開啊。
“去書房睡一晚,免得你一會啰嗦。”靳樹滋說罷快步離去了。
馮氏見此氣的臉都白了,站在屋内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穩定了心神,她緊握雙拳,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沒能生出兒子來,總覺得自己的地位不穩,在靳家都不能玩全擡起頭來,在靳家,也有一個人和她一樣,那就是二嬸嬸,可二嬸嬸如今卻比她婆婆在靳家說話還管用,還受人尊敬,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她生了個好女兒,女兒以後要做皇後,誰敢看輕她?
正因為如此,馮氏也是心高氣傲的,總想着有一天要像二嬸嬸一樣風光才好,如今婆婆和夫君阻擋在她面前,她也不會服輸。
“等着吧,我一定會讓你們刮目相看。”馮氏緊握拳頭,臉上一片猙獰。
……
夜深人靜,暢春園内幾乎沒有人走動了,大冷天的,連值夜的奴才們都想偷懶了,不到點是不會出來的。
弘時卻睡不着,窗外雪花飄落的聲音在他耳朵裡仿佛被無限放大了一般。
“小遊子。”弘時輕聲喊道。
“爺。”守在外間的小遊子立即走了進來。
“去我額娘的住處瞧瞧,看看宮門落鎖沒有?”弘時低聲吩咐道。
“爺,已經快到子時了,那邊宮門肯定已經落鎖了。”小遊子輕聲說道,根本不用他派人去看,這是明擺着的事兒。
“知道了,你退下吧。”弘時輕輕擺手,打發小遊子出去了。
他家養母宋氏也在暢春園裡,隻是沒有和他們住一塊,弘時今兒個去了瑜芳家裡,總覺得有些心神不甯,董鄂家的人仿佛在隐瞞什麼,甚至在害怕什麼,見到他時都很驚慌,連未來嶽父,禮部尚書席爾達的臉色都不正常。
他這會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安,想找個人說說話,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和他最親,對他最好的養母宋氏。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心裡想把養母當成親娘,可有時午夜夢回,出現在他腦海裡最多的,還是親額娘李氏滿是淚水的臉,揮之不去。
在這樣清冷的夜裡,在他心神不甯時,他想到了李氏,他已經幾年沒有見到她了。
生母李氏是犯了錯被關到莊子上的,這輩子如果不出意外,肯學會老死在那兒,無人問津了,他也好,二姐姐也罷,都不敢去探望的,因為阿瑪不喜歡,阿瑪不喜歡的事兒,從前的二姐姐敢做,他卻不敢,現在……也不敢。
親額娘被關在莊子上有十多年了,也不知道阿瑪消氣沒有?他也不敢去打聽,不過生為人子,哪怕沒有在李氏身邊長大,和她沒有什麼感情,可皿濃于水,他還是希望她重獲自由。
“天冷了。”弘時輕輕歎息一聲,又把正在外間打盹的小遊子叫了進來。
“爺有何吩咐?”小遊子強打起精神問道。
“小遊子,明兒個你包兩百兩銀子,找個可靠的人送去莊子上給額……給李氏。”弘時低聲吩咐道。
小遊子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了好一會才瞪大眼睛看着自家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下去吧。”弘時被小遊子看的渾身不自在,連忙揮手讓他出去。
莊子上收入不多,又有那麼多人要養活,李氏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冬日天冷,也不知她那兒是否有碳火燒地龍,有沒有炭盆取暖?又快到年底了,她的日子應該很艱難吧。
弘時想着想着就更睡不着了。
……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靳水月将養了整整一月,如今才出月子就面色紅潤,看着身子康健如常,不過她熟睡時,偶爾還是會流虛汗,太醫說,還得喝藥調養,天知道她真的讨厭那些苦藥,卻不得不喝,她家四爺倒是沒有太多時間監督她了,倒是兩個女兒,管的實在是太多了,偏偏她還覺得很受用,很幸福,喝苦藥心裡也是甜的。
“額娘,咱們什麼時候回王府?”珍珍靠在自家額娘懷裡問道?
靳水月摟着女兒笑道:“怎麼了?不習慣這兒?”
“也不是不習慣,都住了幾個月了,自然已經習慣了,隻是還是覺得王府好,那兒才是我們的家,這兒不是。”珍珍輕聲說道。
“過幾天吧,過幾天咱們就回去了。”靳水月笑着說道。
暢春園住着雖然好,但怎麼比得上她們住習慣的王府,靳水月也想回去了。
若不是因為她懷孕,又提前生産的緣故,他們早就該回王府了。
“有件事要額娘拿主意。”安安将妹妹從額娘懷裡拽了出來,看着妹妹,遞上一個警告的眼神後,才對自家額娘說道。
額娘才出月子,妹妹那麼重,壓着額娘可如何是好?安安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什麼事兒,安安說吧。”靳水月笑道。
“額娘坐月子這個月,身邊的事兒都是女兒打理的,有些事情,下面的人禀報後,女兒也不敢讓額娘知道,怕影響額娘坐月子。”安安說到此,神色一變,低聲道:“莊子上來人禀報,說有人給李氏送了銀子去,女兒一查,發現是三哥叫人送的,一次兩百兩,前天又送了三百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