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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 敗血症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3645 2024-01-31 01:14

  ()自第二天清晨起,前來拜祭的名士貴人便絡繹不絕,其中還包括劉琨派出的代表,謝鲲的靈帳設在雲峰的軍營一角,沒有司馬紹傍身,劉琨不敢輕身泛險,顯然,司馬紹不可能過來拜祭謝鲲,也隻是派了個代表意思一下。。

  七rì之後,謝鲲被葬在了建康東南方向四十裡的石子崗,這裡原本是亂葬崗,但東晉初年顯貴人物無力擇地為茔者衆,其家人相沿以石子岡為葬,這其中就包括了陳郡謝氏,至南朝末年,石子岡由于埋葬的權貴太多,反而約定成俗的成為了貴人葬所。

  在謝鲲的喪事cāo辦完之後,建康基本恢複了平靜,十月十五rì,曾大牛率騎兩萬抵達京口,十月十八rì,空船載着暫留于海門的倭女重臨建康與雲峰會合,雲峰也于當天啟程,正式向大江上遊行去,而在荀崧的堅決要求下,荀灌娘隻得跟在了雲峰身邊。

  一路乘風破浪,又是七天過去,全軍于十月二十二rì抵達了江州郡治武昌。

  @遠遠的,就能看到江岸的碼頭上,以溫峤為首的一幹江州文武官吏正向着自已的方向眺望。

  荀灌娘不由笑道:“江州這幾年境内安甯,民俱豐足,此皆為太真之功也!”

  雲峰正要跟着贊上兩句,庾文君卻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異常,忍不住自言自語道:“怎麼不見鄧将軍?于情于理,他都該來迎接您的,莫非是另有要事不在武昌?”

  經這麼一提醒,雲峰不由眉頭一皺,這倒不是他小心眼,而是依照常理。他對鄧嶽有活命之恩,鄧嶽又是一名忠義耿直之士,沒可能不來迎接,難道是真有急事?不過,雲峰也沒太放在心上。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上了岸,問一下溫使君便成。”

  “哦!”庾文君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大後磐媛、衣通姬與草香幡梭姬,問道:“将軍,您打算在武昌呆多久,她們要不要上岸?”

  雲峰看了過去,。。這三個女人的目中均現出了明顯的期盼之sè,很顯然,在建康的rì子裡,與花花世界隻有一湖之隔,卻不能親入其中,早就把她們給憋壞了。

  雲峰不解風情的搖了搖頭:“現在是上午。孤盡快與溫侍中把事情談妥,争取下午離開,所以還是呆在船上,也省得來回奔波。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這三個女人眼裡的期盼瞬間為失望取代,尤其是大後磐媛與草香幡梭姬,投過來的目光中。還多出了一絲幽怨,仿佛在埋怨雲峰:真是個狠心人!

  雲峰雖然也有些心動,但他的确不願在武昌久留,此時的他,歸心如箭,這不僅止于思念家裡的妻兒,還在于攻打石勒,他已有了一個最省力的驅狼吞虎之計,需要盡快着人落實。

  自從穿越至今,已經有了八年時間。這八年裡,都是戎馬倥偬,兩腳不沾家,幾乎就是在各種鬥争中渡過,說實話。他也厭了,如今隻想盡管統一天下,讓百姓、也好讓自已安定下來,因此,雲峰狠着心不理會三女,把目光轉向了江面。

  不多時,座艦緩緩靠上碼頭,雲峰隻帶了荀灌娘、庾文君與蘇绮貞以及數十名親衛離船,照例又是一番客套,隻不過,雲峰沒留意到,溫峤的神sè間竟含有淡淡的尴尬與掙紮。

  一行人邊交談,邊向城内走去,倒也是一幅樂呵呵的模樣,雲峰突然不經意的問道:“溫使君,怎不見鄧将軍?莫非有事在外?”

  “這個”溫峤的臉面現出了一縷憂sè,拱了拱手:“伯山(鄧嶽表字)重病纏身,是以不能親身迎接,還望秦王莫要怪責。”

  “重病纏身?”荀灌娘不解道:“鄧将軍患了何疾?師兄你也得到了師尊真傳,怎會醫不好他?”

  一絲無奈布上了臉頰,溫峤搖搖頭道:“說來慚愧,伯山五rì前突發高熱、上吐下瀉不止,還伴有食yù不振、脈搏緩慢、表情與反應也漸趨淡漠遲鈍,愚兄診為傷寒,照傷寒抓方,卻不見絲毫起sè,後遍請附近名醫,診出來的千篇一律皆為傷寒,如今的伯山,僅幾rì工夫,已是病的不chéngrén形了,哎~~”

  雲峰與荀灌娘均是心中一動,相互交換了個jǐng惕的眼神,荀灌娘連忙道:“師兄,你可記得當年祖師兄病亡由祖約發來的訃告?當年祖師兄也是傷寒不治而亡,症狀幾與鄧将軍類似,這二人皆為武将,身體健壯遠超常人,豈能被傷寒奪去xìng命?祖将軍病亡,灌便覺得其中另有内情,隻是無法親身查證,如今鄧将軍又出現了同樣症狀,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聯系也說不定,你快領咱們過去看看。。”

  “伯山的住所就在城内不遠,咱們這就前去!”溫峤心頭微震,也不多說,直接領着衆人而去。

  鄧嶽的府宅不大,約相當于一殷實人家的規模,家裡隻有一妻二妾與一名嫡子鄧遐,另還有幾個奴婢仆役,可見為一自律之輩。

  盡管十月下旬已至秋末,但天氣并不太冷,鄧嶽卻蓋着厚達好幾層的被子,臉sè臘黃,雙頰凹陷,眼睛緊閉,呼吸時輕時重,竟然現出了一幅行将就木的模樣。

  “父親,父親!秦王來探望您了!”在把雲峰等人引進來之後,鄧遐跪上床頭,輕聲喚道。

  鄧嶽勉強睜開眼睛,目中透出一絲迷惘與空洞,向雲峰略一點頭示以感謝,随即就再度閉上,仿佛這一小小的舉動需要消耗他的大量jīng力似的。

  鄧遐轉頭看向了雲峰與溫峤,臉面滿滿的全是焦急,還隐含着一縷絕望。

  傷寒是由傷寒杆菌引起的急xìng消化道傳染病,發病急時,的确能死人,具有較強的傳染xìng,當發現傷寒患者,應采取隔離措施,但無論是祖逖還是鄧嶽,根本不曾有隔離,但也沒聽說身邊有人感染,這其中就很值得深思,好看的小說:。

  自從進了鄧嶽那滿是藥味的屋裡,雲峰始終在凝神觀察,這時見着鄧遐看來,便走上前道:“孤略通醫術,如不嫌冒昧,孤願給令尊把一把脈。”

  “有勞秦王了!”鄧遐連忙讓開身子。

  雲峰跪坐在床頭,把手指搭上去,時間緩緩流逝,在衆人的期待目光中,卻轉頭喚道:“老師,你也試一試。”

  “嗯!”荀灌娘點了點頭,依言搭上了鄧嶽的腕脈,不多時,收回手遲疑道:“斷山,這的确是傷寒,莫非你有别的發現?”

  雲峰沉吟道:“從表象看,這是傷寒的症狀,但溫使君下的藥方并無偏差,又可能半點都不見起sè?據弟子所知,天下間的疾病,表症類似于傷寒者比比皆是,其中相當一部分很難區分,因此弟子懷疑,鄧将軍所患是類似于傷寒的病症。”

  “哦?煩請秦王給仔細看看。”溫峤連忙喚道。

  雲峰并不答話,而是拉起鄧嶽的眼皮細細觀察着,過了小片刻,又扒開嘴巴向内看去。

  雲峰的舉動,荀灌娘與庾文君見多了,倒也沒多少驚訝,溫峤與鄧遐卻是首次得見,雖是有心想問,但此時明顯不合時宜,隻得把這份疑惑放在了心裡。

  沒過多久,雲峰收回手,又道:“種種症象表明,鄧将軍得了敗皿症,或有可能,祖将軍也是命喪于此。”

  “敗皿症?”庾文君忍不住問道:“将軍,這是什麼病啊?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雲峰解釋道:“敗皿症是皿液受外界毒物或風邪入侵,所産生的一種中毒現象,它一般并不易發,多發于體質較差,如老小、剛産過子的孕婦等等這一類人。”

  這麼一說,衆人更是不解了,溫峤拱了拱手:“秦王,請恕老夫出言不敬,伯山身體健碩,素無病疾,您剛剛自已也說了,他怎可能得這個敗皿症?”

  雲峰眉頭一皺,不确定道:“這也是孤想弄明白的地方,誘發敗皿症的原因有很多,但機體防禦免疫功能缺陷是最重要誘因,正常人在外界毒素與病邪入侵後,一般僅表現為短暫的菌皿症,由于人體自身有免疫防禦系統,可以迅速消滅這些外來物,并不引發明顯症狀,不過,各種免疫防禦功能缺陷者,都易誘發敗皿症!”

  雲峰這話,雲山霧水,沒人能聽的懂,均是相互看了看,庾文君沒好氣道:“将軍,您究竟想說什麼,這敗皿症能不能治?”

  雲峰連忙改口道:“鄧将軍失去了對外界毒素與風邪的抵抗力,所以才會得敗皿症,至于能不能治,老實說,由于發病過急,尋常藥物已是無效,隻有使用青黴素才能有幾分把握,但青黴素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如果鄧将軍的體質不允許,那麼,孤也無能為力。”

  一聽這話,鄧遐趕緊轉向雲峰跪下,連聲哀求道:“既便是一成把握,也請秦王出手一試,遐當為牛為馬報答秦王。”

  雲峰擺了擺手:“你放心,孤既然遇上,自當盡全力,但願鄧将軍吉人天象,你去燒一罐淨水冷卻,再準備些幹淨碗來。”說着,又向蘇绮貞吩咐道:“绮貞,讓兩個姊妹跑一趟,去船上把青黴素取來,還有注shè器,再帶些食鹽與兩個幹淨的琉璃杯。”

  “嗯!”蘇绮貞點了點頭,立刻向外走去。

  雲峰攜帶的已經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青黴素了,而是青黴素鈉鹽,這沒辦法,青黴素xìng質活潑,很容易與外界反應而失去效用,因此必須要制成鈉鹽才能保存,用時以清水稀釋即可,這還是葛洪在雲峰臨行的前幾天,經無數次失敗才堪堪調配出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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