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考生交了試卷,許世龍分别做了修改,标了等級。
“第一場到此,你們成績還算不錯,此次縣試一共四場,而今已經過了一場,還餘下三場,分别于明日、後日以及大後日開考……”
許世龍将所有的試卷封存,然後朝着所有人說道。
“多謝大人指導。”
衆學子朝着許世龍揖手道謝,然後許世龍起身朝着離開的方向走去,衆學子也是起身跟在了許世龍的身後。
出了考場,許世龍在考場門口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被帶着枷鎖的夏衍、範磊二人:“松開吧,明歲好生表現,若是再犯,這科考你們一輩子便不要再想了!”
範磊和夏衍二人帶着枷鎖,厚重的枷鎖壓在他們瘦弱的身子上,使得他們直不起身子,面色也是蒼白。
萬幸的是涪州科考雖然嚴苛,但是進行的時間卻較短,若是換了江浙縣試,主考官一場下來可要忙到天黑日落時,到時候帶着枷鎖的人隻怕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謝大人海量,謝大人海量!”
許世龍的話音剛落下,一旁便是竄出來幾個穿着華服的中年人,一個勁的朝着許世龍揖手道謝。
這些都是範磊、夏衍二家的家長,他們得知了消息之後便是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考場,見着範磊和夏衍二人果真被帶了枷鎖,跪在考場前,便一下子慌了起來。
可是衙役卻不允許他們靠近考場,更是拿出了刑具警告他們,擾亂科考這罪名可是如同謀反。
而涪州現在大小官員都在忙着科考的事情,求人求不得,找人找不到,所以隻能在一邊候着,現在許世龍出來開了口,他們這才放心下來。
“你們怎教育的娃子,膽敢在此作弊,是想斷了自己的科舉路不成?”
許世龍掃了一眼來人正着身子嚴厲的說道。
“我知道,是我們教育問題,我這就回去好好教育他們。”
不隻是範磊的家長還是夏衍的父親的一個勁的朝着許世龍彎腰道歉,态度及其的誠懇。
許世龍隻是變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邁着步子走了:“兩個娃子好生教育,若是半年之内我在涪州大街上見了他們,便直接拉着下大獄!”
“好的,好的……”
許世龍不僅長得醜,而且還有冷面閻羅的稱呼,他如此說道,自然得到了對方的贊同。
見着許世龍走了,範、夏二家之人很快便是快快的走到了範磊和夏衍二人的身邊,将二人攙扶了起來。
高仲在一邊看着,這範磊和夏衍二人此刻渾身癱軟,手臂紅腫,顯然已經有些脫力,就連等走路也需要有人來攙扶。
看到了這一切,高仲搖了搖腦袋,希望這一記殺威棒能讓範、夏二家曉得厲害,不要再去得罪馮呂了。
一旁的馮呂帶着微笑,掃了一眼範磊和夏衍,對于這他根本沒有放在心裡。
“許通判,許大人,你且等等,等等!”
在這個時候一個範家的人焦急的跑了過來,朝着許世龍揖手說道:“在下範家範雲偉,範磊的父親,剛才我兒聞聽許大人之教導,幡然悔悟,他有重要的事情朝大人禀報,還請大人移步,一旁細聊!”
“何事兒,在此說了便是,何必藏藏掩掩的?”
許世龍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前的範雲偉回道。
見到這一幕,馮呂慢下了腳步,故意停在了高仲的身邊:“仲娃子,你可信,這何雲偉現在正想着法子報複我?”
高仲瞟了一眼馮呂,搖了搖頭:“也是該,你這敲山震虎,太狠了!”
馮呂卻是笑了笑,沒有在意,繼續好奇的看着何雲偉,看他接下來要唱什麼。
“這,許大人,這事态嚴重,當着這麼多人說了,怕是不好吧?”
略微遲疑了一下,何雲偉看了看四周,的小聲的說道。
“有何大事,你且說出來便是,到一邊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許世龍冷笑一聲,面露出不滿。
許世龍一臉大胡子,一對虎目,稍微露出兇意,給人感覺便是如同黑面閻羅一般,煞是恐怖。
見到許世龍居然露出這等兇相,範雲偉一下子便慌了起來:“如此,那就恕在下直言了。方才我兒說,那作弊的小抄是從那名叫高仲的娃子手裡用黃金十兩買來的,而那高仲的小抄又是從舉人張與可那裡得來的……”
這,
聽見範雲偉的話,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紛紛講目光看向了高仲,然後便開始騷亂起來。
這和我有什麼幹系?
高仲苦笑了一聲,自己一個農家娃子,怎麼到了城裡,就一隻在漩渦裡面,這些人怎麼就喜歡針對我?
“這厮還真狠,不僅想要拉我下馬,還要禍害表哥,若是表哥曉得了,這兩家人不曉得會落得如何下場呢!”
馮呂拍了拍高仲的肩膀竟然笑了起來。
“哦,我今日沒曾想還遇見了科考舞弊的大案子了!”
這一下許世龍笑了起來,揮了揮手:“帶範磊、夏衍二人過來,本官有話要問。”
說完許世龍便是轉過頭朝着馮呂問道:“你們可有證據,若是在我面前胡謅,你們可是曉得後果!”
“不敢,不敢,這都是小兒親口告訴我的,大人的想知道更多,你大可問問我家娃子!”
範雲偉連連擺手,誠懇的朝着許世龍說道。
見着範雲偉的樣子,許世龍卻是笑了:“不過我卻是好奇,那張與可遠在白塔下守孝苦讀,他怎曉得此番縣試的題目?
在黃桷嘴村裡,有一座木塔,所以一般說黃桷嘴的時候涪州一般說的是白塔,因為醒目。
“小兒說,那是馮呂馮大人給的,這次科考的所有題目馮呂馮大人全都給偷了出來,交給了張舉人,讓他先做一遍。雖然今歲馮大人是主考,可是馮大人卻是監考,這卷子他也是見得的……”
範雲偉很快的便是将高仲、張與可以及馮呂三人聯系在了一起。
“呵,我涪州竟然生了如此大的案子,到是頗有意思啊!”
許世龍哈哈笑了起來。